颜府厅堂,颜月独独被留下。颜靖晗开口道,【月儿可知母亲为何留你下来?】
颜月不明所以,【母亲请说!】
颜靖晗继续说道:【今日你在外让颜府郎君无端被羞辱,你可知错!】
她就知道她娘要问罪了,【颜月知错,颜月在外未能护得哥哥们周全,母亲让颜月组织事项,颜月有负于母亲的委托。】
【此次是宋府主动上门赔罪,若是他们未曾上门,月儿要如何?】
说到这里颜月就一肚子气,【本来我就想着找些人在无人之处将那宋菁瑶打一顿出出气,没想到母亲那么快就招我们回来了,我和哥哥们还没玩够呢,二哥哥还没放天灯呢。】
颜靖晗狠敲了下颜月的头,【啊!母亲何故打我,好痛。】颜月捂着头。
颜靖晗没好气道:【月儿莫不是觉得都城的捕快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找不到殴打之人,你还敢在皇城里闹事!】
对哦,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月儿只是有此想法,还未实施,嘿嘿。】颜月讨好的笑。
颜靖晗无奈道,【罢了,索幸你的两位哥哥没有露面,一时之间不会对声誉有何影响,如若此事泄露,恐有伤汀辰,侑思的名誉。】
【你为女子,不知这世道的男子艰难,若今日之事广为流传,你的两位哥哥此后为了家族名声,只能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而我颜家为世族更注重名声。所以你父亲不喜你们出府,原是怕此事发生。】
颜月愤愤不平,【是为女子之错,为何却要难为男子!】
【祖宗礼法,公序良俗,女子为尊,皆为约束,不可逾越。】颜靖晗长叹。
这与封建时代背景下的女子的处境如此相似,她有能力改变吗?直至现代科技如此发展,重男轻女依旧屡屡发生,何况这个时代国度里的女尊思想,历经千百年早已深入人心。【月儿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颜靖晗欣慰道:【我儿懂得便好。】
颜月开始庆幸给她哥都带上了帷帽,不然还了得。还好也未在外面表露身份,就是那宋府看到家徽怎么知道是他们颜府,京都颜府可是有好几脉的,家徽相同。
颜月还是问了出来,【母亲孩儿有一事不明,孩儿在外未曾表明身份,只表露颜氏家徽的部分,那宋府怎就知是太师府颜家?】
颜靖晗:【月儿当那宋鸿飞一直稳坐京都首富之位,只单单是靠尚书府的关系?她宋鸿飞虽为商贾,却极具眼色,为人做事面面俱到。】
【那宋菁瑶一个白身的市井无赖,却能一眼认出我颜氏家徽,你真当她是那毫无眼色之人。你们从生事再到回府不过半个时辰,宋鸿飞已经备上厚礼在府中等待许久,此番行径又有几人能做到。】
颜月听后,不禁对宋鸿飞暗暗佩服。果然在这京都混得好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这次就算了,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颜靖晗警告道。
【是,女儿谨记在心。】颜月恭敬地答道,不过要是以后遇到了还是要打一顿。
【还有,你也别想着再去找宋菁瑶的麻烦!】颜靖晗看穿了颜月的心思,直接说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不要节外生枝,他们宋家也并非是好惹的。】
颜月心里虽有不甘,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颜靖晗知道颜月这下记下了,【还有一事,再有十日便是太衡书院开学之时,月儿你之后便要去太衡书院读书,这便是你们出府的条件。】
颜月一听感觉头都炸了,怎么又要读书。【月儿在府中族学读书已是极好,何故还要去那太衡书院。何况月儿身子不好,不好起早贪黑的去书院读书,族学便好。母亲你不是知道的嘛,月儿不去行不行。】颜月又装可怜撒娇,她母亲每每愿意吃这一套。
颜靖晗就知道颜月会借口不去,【月儿身子不好是真,不想读书也是真。不过去太衡书院一事是必然,没得商量。】
颜月眼睛一转,一会去找爹爹哭,她一哭她那爹爹就使那美人计,她娘那就解决了。
颜靖晗仿佛早预料到颜月的想法,【你也不要想着去你父亲那里,我与你父亲已经商议过了,此去书院你父亲已经同意了。】
不是吧,就连爹爹那条路都断了,【既然母亲要月儿去书院,月儿便去了。可怜月儿身子弱,怕是不能用心读书,要是在外怕是有损颜家脸面啊。】颜月转换策略。
颜靖晗看着颜月,【是吗,为母身为太师,从一品,做官已到至极,我颜家门生个个饱读诗书,就连内院郎君也颇有才情。月儿是想在她们之下?身为颜家下任继承人怎能服众。】
【月儿莫不是觉得这颜家主子的位置那么好坐,你可知若母亲没有官至太师这颜家上下又岂会服从于我。】
看着颜月深思的样子,颜靖晗摸了下她的头【月儿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母亲不能一直帮你。想要号令颜家靠的不是那嫡支的血脉,是你能给它带来的地位与荣耀。】
【是,母亲,月儿知道了。】
颜月没有姐妹,无人能继承这一脉,唯她而已。她想在家做个富贵闲人,混吃等死有什么不好。
躺在床上的颜月不知怎得有些失眠,之前不管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什么,一沾床便睡。一想到他大哥,二哥的事情就觉得对不起。
再一想到太衡书院就更觉得头疼,颜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引起了怀夕,蝉衣的注意。
蝉衣上前一步为颜月把脉,以为是主子身体不适。【主子脉象平稳,可是身体不适?】
【蝉衣,怀夕吵醒你们了,就是有点心烦,睡不着。】
蝉衣,怀夕对视一眼,这倒是惊奇,平日里女郎恨不得卧床不起,今日竟然睡不着?【女郎烦神何事?】
颜月坐起身,【太衡书院,母亲要我去那里读书。】
【太衡书院!书院由皇室出资建造,世家权贵的女郎若能入得此学院皆为幸事,书院夫子皆是饱学之士能得她们教导必有一番成就,此等荣光之事主子为何烦忧。】怀夕觉得这等好事,还烦什么。
颜月何曾不知此书院的名气,【就因为世家权贵太多,免不了勾心斗角,攀权富贵,你主子我不喜这些。】上辈子做的已经够多了,本就是累了,倦了,没想到这辈子竟还要再来一次。
怀夕觉得主子想的太多。【女郎不必担忧,您是太师府嫡女,身份尊贵,其他不理会就可。】
颜月眼前好像浮现了上辈子她挣扎的样子,【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怀夕和蝉衣对视一眼,主子在说什么,她们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