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谭家还真是破产了?连十几万都拿不出来?”男人看着她一折就断的脚踝,不堪一握的腰肢,看着就挺让人讨厌。
“啊?”致命三连问,谭笑笑被问懵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谭家联系,不清楚是不是破产了,但十几万她是真拿不出来。
“没破产,没钱。”谭笑笑声音小的自已都听不清楚,还是一字一句传到他的耳朵里。
顾苏瑾勾掏出一根烟点燃,语气浑身不在意,“没钱,那就卖身还债。”
“那我宁愿去死。”谭笑笑的语气很淡,眼神真挚的望着他,很真切。
她三年前就差点被谭家大少爷给玷污,还好家里樱姨发现了阻止了他,她那时候才知道自已不是谭家的孩子。
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乱来吗?
谭父谭母知道后,也全不当回事,她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已和妹妹待遇为什么天差地别。
从小到大,她的成绩科科满分也得不到他们的夸赞,努力学习小提琴也得不到父母的支持,连注视也从未有过。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怎么怒吼,怎么咆哮。
像极了跳梁小丑。
也换不了他们的怜爱。
对于他们大少爷做的事,却只换来一句的是:不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吗?
要不是后面她不堪重辱,幡然醒悟跑出警察局引来了谭爷爷。
谭爷爷乃长辈,在警察局见面时,就直接给了他孙子一巴掌。
为了他的孙子不留案底,不给谭氏抹黑,只好告诉了谭笑笑真相,给钱私下和解。
想到这里,谭笑笑的眼泪不知觉的滴落了下来,不回忆还不知道,原来她还挺......倒霉的
就比如现在的天文数字的账单。
漂亮灵动的两汪水,像含着雨露的出水芙蓉,盯着顾苏瑾的双眸,视线直接和他撞到了一起。
“不要试图用此侮辱我。”她说的颤颤巍巍的,但字吐得很是清楚。
顾苏瑾的声音微微低沉,听不出什么语气,“就你这样的?白送也没有人要。”
倒也奇怪,明明只见了两面。
他好似了解她的性子,她很倔强,她说得出来,就真的会做出来。
要是真让她卖身还债,她好似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谭笑笑:“.....”
禽兽,不仅疯批,还毒舌。
“不卖身也得还钱。”男人菲薄的嘴唇轻轻轻启,透着几分从容自在的随性,“不要试图用眼泪收买我。”
谭笑笑刚流出的眼泪还显现在脸上,带着水汪汪的星眸望着他,关于天文数字的账单有些不知所措,小唇扯出一个局促的弧度。
她嗓音轻轻柔柔讨好般,“小顾叔叔。”
飘荡进了他的心里,攻破他的防线。
“矫揉造作。”但不知怎么,还是取悦到了顾苏瑾,小顾叔叔?感觉心尖尖像是被手指轻拂过,眉心颤动。
谭笑笑拿起账单,指着账单上一笔一笔给画了出来,“小顾叔叔,这个医疗费二万一我认了,但剩下的我不接受,会所的钱凭什么我来赔?明明是对方的问题。”
东亚区红灯区不违法,但她什么也没有做就被人抓进去,就很恼火啊,她没有去警察局告他就不错了,还给它赔钱,我赔,我呸!
男人认真的回答着,“不是你赔,是我赔。”
女孩眉头蹙着,一脸不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我瞧他对你算是恭维,叔叔伯伯都说你在东亚混的风生水起的,你不找他,他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还会找你要钱啊,况且他还碰了你的人,”
谭笑笑心想先无脑盲夸一顿他。
“我的人?”男人耳朵敏捷却抓住了最不着调的话。
谭笑笑揉了揉鼻子,心虚的回答道。“嗯...我呀。”
“所以小顾叔叔,二万一行吗?”
女孩小心翼翼试探着,她所剩余款不算太多......
“行,写欠条吧。”
没想男人答应的极其爽快,谭笑笑还以为出现了幻听,愣住了会,小声道,“没笔。”
真是麻烦。
“阿泰。”
“瑾哥。”阿泰推开门,手里还拿了份水果拼盘。
“去拿支笔。”顾苏瑾吩咐道。
“是!”
一支笔?让他掏枪他能掏出来,但是让他去找一支笔,一点儿都不像瑾哥的风格。
他看的出来,顾苏瑾对这个女孩非常极具耐心,甚至还有占有意味,否则怎么让他把当初追着谭笑笑的保镖废掉一只手。
但对于他的吩咐,阿泰只会去执行。
“等下....”男人没有阻止她的话,谭笑笑紧接着说,“阿泰,我想吃水果。”
阿泰贴心的把病床上小桌子放下,把果盘放桌上出去拿了笔和纸。
一天没有吃到东西,谭笑笑的确还挺饿的,关键水果拼盘里的几种水果都还挺好吃,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奈何嘴角被咬伤的嘴唇,只好细嚼慢咽着。
屋里出奇的静谧,女孩乖巧的在吃着水蜜桃,男人大咧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燃根香烟。
夕阳缓缓降落,洒在男人的黑色的头发上,给男人清冷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邪佞和野性,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容,像是在看一种很宝贝的物品。
随即又蹙着眉,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很多,脖子上的深红触目惊心,右手腕脱臼正骨贴了张膏药。
昨天抱在身上的重量也轻的很,整个营养不良。
小女孩子真是烦人。
不过还有些能耐,能从阿泰手下抢了他的配枪,倒是对她有了些许兴趣,修长的指尖上的香烟袅袅盘桓。
不一会儿,房间里充斥着香烟和水蜜桃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你吃吗?小顾叔叔。”谭笑笑举着块切好的水蜜桃礼貌询问着,她能感受到男人炽热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一个人吃不太好意思。
等着她拒绝的空档谭笑笑又吃了块水蜜桃,却等来了男人的一句,“拿过来。”
“......”
谭笑笑顿了顿,他们到底谁是病人?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欠着他钱,不情不愿的起身走过去,可恶,只剩最后一块水蜜桃了。
心里暗暗咒骂顾苏瑾,个疯子,病娇。
谭笑笑拿着一次性叉子把最后一块送进了他的嘴里,水蜜桃的味道一下散开在他的口腔内,两人离的很近,甚至还能闻到依稀属于女孩的冷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