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托着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苏烈和赵龙的穿着。他俩的试卷正归在那五份之中。
苏烈显然认真梳洗打扮过,虽然稚气未脱,但穿了一条宽松的长裙,倒有几分青春洋溢的味道。
脸上虽未上妆,但十七八岁的姑娘皮肤状态极好,看起来就很养眼。从楼梯上下来时。
许是太过着急,头发也微微散乱。但看得出她有好好整理过。
而赵龙,换下了一身布满灰尘的长袍,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鼻梁上的半框眼镜显得他精明睿智,皮肤白皙,还别了个玉兰花胸针,整个人又带了点温润的味道。
头发也仔细打理过,整的人模狗样的。和刚见面时穿着糟糕的露脚趾的鞋,身披破烂发白的外衫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叫他们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芭芭拉啧啧称奇。
比起其他一些人,两人的状态真的算非常好的。
他们不少人连房间都来不及进。
芭芭拉明白,这些试卷的难度是根据欧拉的喜好排的,他喜欢的人,题目就简单,比如芭芭拉,他不喜欢的人,题目就难,比如东方云飞。
而欧拉的喜好,老汤姆早就说过了,他讨厌杂乱无序,他讨厌浪费粮食。
那些穿的干净整洁,珍惜这顿晚餐之人,理所当然得到了他的偏爱。
苏烈看着手上一沓试卷,陷入沉思。
她自然是愿意帮芭芭拉做题的,毕竟芭芭拉试卷上的题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而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帮助大佬,让大佬欠自已一个人情,以后再趁机拉近和大佬的关系。一来二去,她不就是大佬身边头号小弟?简直赚翻了。
想到那美好的日子苏烈就止不住的开心。
其他人的能帮她自然也会帮,日行一善嘛。胸前的红领巾更亮了呢。
可眼下的情况是,他们当中只有少数人的试卷能被完全答对,而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日行困境。
这套卷子做不完的下场,看旁边搔首弄姿的人就知道了。
柳焦焦脑海中最后一根弦断掉,她的题被归在了那六份之中。
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偏偏发出来的声音时不时夹杂一声“呱”。
要是之前她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眼下,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柳焦焦忍不住又想起自已的男朋友。要是他在的话,他那么厉害,这些题一定难不倒他。
要是他在就好了。
东方云飞,作为一个有涵养的大小姐,其实是不轻易出口成脏的,可边上的柳焦焦一声声哀怨的哭声简直在她雷区上蹦迪。
怎么有人哭都哭的这么柔弱无依,娇弱可怜。让人生厌!
一点用都没有。
东方云飞内心已经把柳焦焦狂扇了无数遍。各种脏话似不要钱一般在她心里滚动播放。
就在她忍无可忍之际,芭芭拉开口了,
“女士,请问你在哭什么呢?”
语气又轻又柔,仿佛邻家大姐姐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能哭什么呢?他们都快要死了,能不哭吗?你的试卷不难,你当然有闲工夫在这儿悠然坐着。
不少人同时在心里这么想。
柳焦焦想说什么,但有青蛙这层桎梏,她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楚楚可怜的看着芭芭拉。
芭芭拉双手托腮,继续说道,
“你哭起来很好看,比不哭的时候好看多了,有人这么和你说过吗?”
没人和自已这么说过,但柳焦焦心里清楚她的优势是什么,她的软弱。
她的软弱是保护她坚强外壳,她的眼泪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她的楚楚可怜能为她赢来同情。
或许柳焦焦从未刻意利用过这点,但她随时随地都可以流下眼泪,下意识的为自已争取利益。
可眼下,人人自危,她的软弱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芭芭拉饱含笑意的话语还在继续。
“你的哭声也很动听,你白嫩的脸颊上滑下的泪珠,和我认识的人一样,哦,她叫爱丽莎,一样的圆润,剔透。”
字字句句是夸奖,柳焦焦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烈凑在她耳畔,悄声道,
“大佬,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其实说心里话,苏烈也是不喜柳焦焦的,一个动不动就哭的人,真的是烦透了。可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苏烈也就不好说什么。
大佬突然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苏烈仔细琢磨,却觉得大佬是在嘲讽她。
要不说她能抱上芭芭拉大腿,对芭芭拉说的话简直有狗一般灵敏的嗅觉。
芭芭拉补充道,
“哦对,忘了说,她死了。”
此言一出,说芭芭拉不是在咒她死都没人信。
柳焦焦一下泪如泉涌,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她。
呱呱呱的声音吵的人耳膜疼。
那只青蛙似也被她的功力吓着了,从她嘴里跳了出来,三两步就想离开餐桌。
青梁眼疾手快,长枪一挑,青蛙就被她提溜在手中。
柳焦焦这下能正常说话了。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呜呜呜,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
芭芭拉给了青梁一个赞赏的眼神。
要是让她知道苏烈在想什么,她只怕要笑出声。
一个和爱丽莎一样无趣的人,不值得她半分同情。
芭芭拉见到柳焦焦第一眼,脑海中就闪过一个词。
菟丝花。
吸取他人养分而活,待养分吸尽,一有机会,就会寻找新的宿主,然后,毫不犹豫绞杀旧主。
对于柳焦焦的反应她不是没有预料到。正是预料到了,才会有刚才的那一番话。
芭芭拉就是要激怒她,她想试试,这样,那只可爱的青蛙会不会自已跳出来。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到手了。
青梁有些嫌弃的把小青蛙递给了芭芭拉。
“呱呱呱,伟大的青蛙神不会饶恕你的无礼,愚蠢的凡人。呱呱呱”
芭芭拉冲柳焦焦微笑,
“感谢这位女士的付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这只小青蛙的妙用。”
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这不就是一只会说话的青蛙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走在他们前面。
众人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