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走过来,反手揍了陌生雄性一拳,把他揍倒在地,一把将苏沫沫拉到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安慰:“没事了,沫沫别怕。”
苏沫沫的愤怒大于害怕,恨不得上去狠狠踹这个人贩子几脚,但见别的类雌性都害怕地躲在雄性怀里。
她不想太特殊,便也抱住方徨,将脸埋入他怀里。
“他是人贩子,要卖我。”
“有这种事?”
方徨冰冷地盯着他:“这里是法治社会,我这就报警,让联盟军过来。”
听见这话,地上的雄性一愣,随即便快速爬起来。
“兄弟,你没事吧?”
他指着苏沫沫,满脸理所当然:“你一个穷鬼养不起类雌性,把她遗弃在公共场合,我做好事重新给她找卖家,赚个中介费而已,至于叫联盟军过来抓我吗?”
方徨怒目而视:“胡说八道,我只是出去一趟,没有遗弃她。”
“呵呵,你说没遗弃就没遗弃?”
雄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所有人都知道类雌性没有自理能力,你把她丢在这,不是遗弃是什么?”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就是,类雌性很容易走丢的,监护人把她丢在这不就是遗弃嘛。”
“没准是因为雄性有了感情,又养不起,干脆丢到商场指望冤大头捡回去,没想到遇见了类雌性贩子,就又出面接回去。”
“哎,这种不负责任的监护人能不能少点啊?既然买了类雌性,就要对她负责,怎么能随便遗弃?”
“倒霉的还是这个类雌性贩子,本来只是想捡个类雌性,没想到对方还要叫联盟军把他抓走。”
“这种无良贩子有什么好可怜的?没准就是带回去繁殖后院类雌性!后院类雌性生下的幼崽百分百有基因缺陷,还有各种各样的病,最后坑的都是不知情的监护人。”
……
说什么的都有。
苏沫沫越听越心惊。
一开始,她以为类雌性是社会底层,但现在听他们说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社会底层只是地位低,但本质上还是人。
而类雌性,却更像具有繁殖功能的财产。
该死的统子,坑了她把大的!
她忍不住发抖。
察觉她的变化,方徨心中越发内疚,紧了紧手臂:“沫沫乖,不怕。我会处理好。”
说着便打开光脑,冷淡瞥着贩子:“我不需要跟你废话,有什么话你跟雌保中心说吧。”
贩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雌保中心全称是联邦雌性保护中心。类雌性和雌性的差别比兽人和草履虫还大,他们会管这事?
“随便你咯。”他摆摆手道:“不过我很忙的,没空跟你玩这套,拜拜。”
说着就要走。
方徨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把他压在地上。
“你干嘛?”
贩子终于慌了,大声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把我按在地上干嘛,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就告你!”
方徨什么都没说,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将他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雌保中心的人过来了。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联盟军。
联盟军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将三人带到购物中心的会议室。
认出方徨,带队的长官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双手像苍蝇一样不断搓动。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方少爷,这出了什么事,这人怎么冒犯您了?”
方徨脸色阴沉,指着贩子道:“他企图拐卖我的类雌性,你们好好审审,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长官愣住。
雌保中心的人也有些意外,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长官抢先开口:“是是,方少爷您放心。这人真是太猖狂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拐卖类雌性,一定要严惩!”
那贩子听见这话,脸色一片惨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苏沫沫安静地坐在一边。
身为受害者,她一点都不同情贩子。
但他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因为兽世对类雌性的定位就是个人财产,而不是人,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
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问题,更因为这个兽世就是个畸形的社会。
而现在,方徨……他似乎是有权有势的官二代,想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欺压平民。
以大恶制小恶,这么做好吗?
她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犹豫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方徨关切低头:“沫沫,怎么了?”
“阿徨,我们出去聊一下好吗?”
方徨瞥了眼人贩子,应了一声:“行。”
两人走出会议室。
她顿了顿,开口问道:“阿徨,你买我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方徨一怔。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沫沫心里很清楚,就算装她也只能装一时,装不了一辈子,还不如现在慢慢将自已的不同暴露出来。
她毫不吝啬地往自已脸上贴金:“我的智商比普通类雌性要高,和成年兽人差不多,所以我能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方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她智商高。
从那晚开始他就感觉出来了,她不是弱智。
他坦白道:“花了一千万。”
“真多啊!”
她小声感叹了一句,被开除前她年薪只有10万。
1000万,她得不吃不喝攒100年。
方徨看着她,目光深邃:“我觉得你值得。”
苏沫沫咬了咬嘴唇:“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你会花这个钱吗?”
“当然不会。”
他理所当然地摇头。
这不是一笔小钱,为喜欢的人花他乐意,但不是随便谁都有这个魅力值得让他花钱。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什么意思?”
他眼中透出一丝不解。
苏沫沫抿唇:“你和贩子都没有把我当成人,而是把我当成了商品,所以你买了我,而他敢有恃无恐地拐我。”
方徨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但我向你保证,在我这里,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摇摇头:“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说,联邦把类雌性当做商品,你和贩子都是这么对待类雌性的,那你是不是不应该利用权力去欺压他,而是该让法律去惩罚他?”
方徨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轻笑道:“沫沫,你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