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两个小时后。
一只白里透红的手突然从水中穿出，牢牢抓住浴缸边缘。
“阿徨，别这样！”
苏沫沫脸上泛着莫名的红晕。
方徨却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从背后抱住她：“再一次好不好？”
“不、不好！”
她又羞又急，立刻去掰他的手：“放开我！”
方徨将她困在浴缸边缘，声音中透着炙热：“沫沫，我希望我能和你更亲近一点。”
他们还不够亲近吗？
苏沫沫心跳如鼓。
谁能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他，这种时候却分外磨人，她真的受不了。
“至少……我们得可持续发展。”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方徨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
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好，听你的，可持续发展。”
苏沫沫嗔怒地剜了他一眼。
“你可以笑得再大声一点。”
不行是很丢人的事吗？
她就是不行！
她撇开他从浴缸里出来，自顾自围上浴巾。
方徨想上去帮忙，被她一脚踢回水里。
“哼，你就在水里过夜吧！”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方徨无奈地摇摇头，也换好衣服出去。
看见苏沫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他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沫沫，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
他轻声哄完，等她回复。
谁知道等了一会儿她都没反应，便撑起身子看了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他静默片刻，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叹息：“没良心的小东西。”
*
方徨的发情期在一个月后结束了。
按他说的，那段时间他浑身都很难受，每天只想跟她粘在一起。
但发情期一结束，身上的异样瞬间消失，他仿佛进入了贤者世界，对雌性的欲望大幅减弱。
苏沫沫却松了口气。
他再不结束，她就要结束了。
天天吃肉也是会腻的，从今天开始，她做一个素食主义者！
客厅。
方徨在收拾行李。
苏沫沫托着腮帮子看他整理：“你这一走，是不是要半年后才会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想，方徨要是走了，以后她就得找别人做每日任务。
可她在兽世举目无亲，除了他，她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该去哪找目标客户呢？
而且，一开始好感度低，梳一下毛只有一块钱，怎么想都不划算。
各种各样的问题冒出来，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方徨抬起眼睛：“你舍得我走吗？”
“难道我说不舍得，你就不回去了吗？”她道：“时间到了你就得回去，不然你就肄业了。”
方徨是太京学院机甲设计专业的大学生。
这次是因为担心发情期失控，所以临时请了一个月假修养。现在发情期结束了，他就要回太京学院。
他不置可否道：“我当然会回去。”
“那不就好了，那你问这话做什么。”
苏沫沫趴在沙发上，两只白里透红的小脚丫支在空中晃来晃去。
她已经和方徨很熟了，也适应了兽世的生活，在他面前完全不拘束。
方徨静静望着她，忽然抓住她的脚踝，在她小腿上咬了一口。
“疼！”
苏沫沫大声喊痛。
“痛才好，痛才长记性。”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你还想甩开我？我们一起去太京星。”
“啊？”
苏沫沫下意识惊呼。
“我、我去什么太京星啊？我觉得海月星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
他埋头整理行李箱：“下个月这里的气候就变了，几乎半年都会是寒季。你这么怕冷，我怕你冻死在这里。”
“有空调啊！”
“你不会开。”
“我怎么不知道我不会开空调？”苏沫沫鼓起腮帮子：“你别太离谱。”
“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
方徨一本正经地跟她斗嘴。
说话的时候，他打开了旁边的行李箱。
苏沫沫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里面都是她习惯用的东西。
她哼道：“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
“是啊，你的打算落空了，你只能跟我一块去太京星度假。”
他整理好两个行李箱，忽地一把拉过苏沫沫，深深吻了下去。
这个吻由深及浅，最后唇瓣缓慢碾磨过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别想甩开我，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
苏沫沫大口喘着气，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脸颊绯红。
“你、你难道不怕我打扰你学习，让你延毕？”
“尽管打扰。”
他眼神中满是纵容。
跃迁飞船定在三天后。
太京星和海月星相距一百光年，如果乘坐普通飞船，苏沫沫有生之年都到不了。
而跃迁技术以黑洞为跃迁定点，可以让飞船瞬间穿越到几百光年外，已经大范围应用在三和联邦的交通运输中。
坐上飞船，她激动又紧张，忍不住抓住方徨的胳膊问：“听说黑洞质量很大，所有进入其中的物质都会被压成碎片，这个飞船真的安全吗？”
方徨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看远古人。
“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查了古人类留下来的文献？这个理论现在已经不适用了，黑洞的确能在瞬间产生巨大的压力破坏里面的物质，但我们的祖先在4012年就发现了反物质造物，能产生巨大的应力对抗黑洞的压力。现在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放心，我们不会被黑洞压成碎片。”
“……”
苏沫沫选择闭嘴。
这时候，飞船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飞船即将进行第一次跃迁，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到处走动。”
方徨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不会系跃迁飞船的安全带，拿着卡扣有些手足无措。
他倾身过去，帮她扣上卡扣。
“没事，不用怕。”他抱住她的脑袋，轻轻印下一个吻：“大不了我们一起变碎片。”
苏沫沫默了默，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无语。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不想变成碎片。”
方徨忍不住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瓜：“你的小脑瓜里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奇思妙想？要相信科学。”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
飞船平稳行驶。
甚至因为太稳，苏沫沫坐着坐着，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乘客们已经陆陆续续下了飞船，只剩下她和方徨。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已经到了？”
“嗯，到了。”他示意她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已经变了，由白雪皑皑的冻土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热带。
这是一颗温暖的星球。
他起身，一边拿行李一边道：“我朋友来接我们，已经到了。”
苏沫沫忙跟着方徨下去。
刚离开航站楼，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亭亭站在不远处，对他们招手。
美人笑着走过来，给了方徨一个拥抱。
“徨哥，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