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几道雷霆劈了下来,那顶着龙角的男人,只不过是头上的毛发被微微烧焦。
无什么大碍。
听他这么得瑟,锦遥脑海中灵机一闪,霎时间就有了主意。
自已虽然不知道,这混沌乾坤镜的使用方法,但师姐说不好知道。
如果自已能掌握混沌乾坤镜的使用方法,说不定就能将眼前这头金色大龙的灵气吸干抹净,化为已有。
可不准说这是缺德事哦。
这怎么能是缺德事呢,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师姐,用此物说不好能克制他。”
菱形的破碎镜片,递到了林清也的眼前,只不过堪堪一扫,林清也便知道,这是那日鲛人王族送给她的东西。
“这是你的法器,若是被他损坏,那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还是收着要紧。”
林清也并没有打算要锦遥身上的那点看家法宝,她又不是什么如同蚂蝗过境一般的人。
连这点东西,都要自已未来的道侣送给自已,那她也实在是太丢脸了些。
“师姐,放心,它不会坏的。”
说到此处,锦遥踮起脚尖,趴在林清也的耳旁,轻声说道:“师姐,这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仙器。”
“能够吸收他人的灵气。”
“不过,我的修为低微,不会运用。”
听她这样说,林清也低头,从她的掌心中,将那枚菱形的法器,拿在了手中。
不过片刻,她便得出了结论。
“我教你,如何运用它。”
“这法器…似乎之前滴血认过主,只是,不知何种原因,它挣脱了契约……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猜测失误。”
“是这法器,被主人消除痕迹。”
将法器递还给锦遥,林清也垂在身后的墨色布帛,被风卷起。
她沉声说道:“按照我说的走,踏步……”
“手势变换要快,否则,驾驭不了它。”
锦遥十分听话,按照师姐所说,站在原地,只见那面原本灰扑扑的镜子碎片,绽放出光华。
亮如明昼。
“奇怪,我体内的灵气呢!”
“怎么……就被消耗殆尽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本,不慌不忙的龙族少主,此刻觉得自已的身体就像是旋涡一般,灵气正在快速消失。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已的问题究竟出在何处,仔细排查,只觉得哪儿都没有问题。
直到他抬头一看。
见到,手中拿着一片亮晶晶物什的锦遥,心中这才一惊。
锦遥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居然能够隔空吸走他的灵气,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只鲛人……
不对,是她手中那散发着仙气的玩意儿,不知是什么来头。
不行,自已如若还不撤退,说不定过会儿就会被吸成龙干,丢尽龙宫的脸面。
心生退意,龙族少主收了自已的长戟,化作巨龙,企图用身体撑开困龙法阵。
可是,他体内的龙气和灵气,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失,就像是被大水洗净一般。
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他只能用自已天然的龙角,去撞击困龙法阵,直到头破血流。
困龙法阵是林清也以自已的身体为媒介,短时间之内布下的阵法。
所以,龙族少主的撞击,对她而言,要用身体硬生生的扛住。
若是不出任何问题的话,这龙族的撞击,对于林清也的修为而言,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可是如今,她身体又开始被鸣龙剑诀反噬,血气翻涌,林清也唇角溢出丝丝鲜血。
“师姐…!”
锦遥回头,操控仙器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毕竟,这上古法器,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别管我…不能让他走…但也,不能要他的命…”
墨色的剑刃插在地上,林清也身体承受着剑诀反噬的痛苦,她的双眼朦胧,再次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趁着自已的意识清醒,林清也嘱咐锦遥,她并没有因为锦遥的修为低微,而看不起锦遥。
相反,林清也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
方才在池子中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想的,得天独厚的水系天灵根,若是加以良好的教导,想来,不过十年。
她便能够成为最为耀眼的新星,不在自已之下。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鼻腔里滴落,落在了地板上,灿烂如梅花,与雪色交织。
“师姐,你将阵法解开…”
“莫要再硬扛了!”
读过原著的锦遥当然清楚,这龙族少主,压根就不是一条龙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十几名护卫。
倘若让这群护卫察觉天奕仙宗不对,寻着雷声阵阵,找了上来。
那么就算是车轮战,师姐也会挺不住的,更何况,师姐身上的状况并不算好,正如师姐所说一样。
她身上有隐疾。
很严重的那种。
方才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可现下,又开始了。
收了自已手中的混沌乾坤镜,锦遥顾不得那么多,颤抖的手指贴上了林清也雪白的侧脸。
想用自已的手掌,为师姐擦拭鲜血。
新瓷,白雪。娇花,美人。
一时间让林清也看呆了眼,她手上一松,玄夜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姐…”
听着哀嚎的龙鸣声,没入云海间。
锦遥将林清也拥入怀中,她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可却一点也不令人害怕。
在世人眼中,林清也是杀戮的神,是九州剑道魁首,是有望登上天梯,择日飞仙之人。
可唯独,只有在见到她的面貌时,锦遥才明白,何谓…为书中人落泪。
“我这里有刚吸来的灵气…师姐,要不…你先用着。”
“师姐…你可不能有事啊…”
师姐,你要有事的话。
男主、女主还有男二,这群人全都围上来了,我的小命,恐怕真的难保啊。
师姐,你真的不可以有事!
脸颊上落下几颗晶莹璀璨的珍珠,砸得林清也眉头轻皱,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
她语气虚弱。
“阿遥…我只是犯了老毛病。”
“又不是被他打成这样的,无须这样哭……”
“这点疼痛,还威胁不了我的生命。”
“无需担忧。”
她手指摸到了一颗掉进脖颈中的白色珍珠,温声软语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