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狗屎运嘛,那真的不只是盛家的专属。应该说,只要和盛家关系亲近的,几乎都被狗屎层或多或少的眷顾着。
比如他司徒长生,在傍上盛高宗这个便宜主公后,虽没什么明显建树,可那功德却是在蹭蹭上涨。
再比如娘里娘气,被兄弟调侃的幺鸡和人型打桩机老虎。
没错,薛伍在寻找了所有退路后,还是不得不战战兢兢的和白默许跨上了去野云的高头大马。
不是他不想偷懒去坐马车,而是他不敢做,他时刻沉浸在屁股即将不保的阴影里不可自拔。
在他的臆想中,白默许已经被他演绎过无数反派形象。不是和他一起沐浴时偷看他,对着他的好身材在心中暗暗流口水,就是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偷偷观察他,准备时刻把他扑倒在他身下。
真的不能想,一点儿都不能想。他这几日就没有一日是能睡踏实的,日日起来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还要被幺鸡那个狗东西奚落嘲笑。
可他娘的气死他了,他现在竟然不敢还嘴,只能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在心里诅咒他临阵不举。
如此几日下来,他一个虎背熊腰的九尺壮汉,愣是瘦得能看得见腰。你说这他娘叫人干的事儿吗?
他当初就不该犯好心,成全别人的美好姻缘,现在谁他娘的成全他的健康嘛。
还有元宝那个家伙也是,约谁同行不好,竟然去约表姑姑,真是不怕被表姑姑卖了。
就表姑姑那张嘴,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了,可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要不是为了他的好樱樱,他真的不想再踏进清乐坊一步。
每次过去,都要被人看猴子似的来回打量,外加指点议论,他真是受的够够的。
可能有什么办法,表姑姑把他的命脉掐的死死的,每次他只能厚着脸皮凑过去被奚落,可还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进得门去。
要说他们男人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骚动不停。
老头子不同意他娶樱樱,那他就只能攒钱在外买宅子,再想法把樱樱哄出来和他一起过日子。最好呢再给樱樱肚子里揣个崽子,那他这大媳妇儿, 指定就再也跑不了了。
所以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盛高宗和嫣娘制定出来的,这个优性教育的效果是多么成功,这些小崽子们,基本都把从一而终刻进了自已的脑子里。
“老虎,我说你这几日夜里是偷鸡去了啊?看你那大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白了。”
白默许一口略带关切的吴侬软语,听得薛伍直起鸡皮疙瘩。腰后更是不由自主的一紧,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
“谁,谁说的,我就是认床,所以有点睡不好。我这么威武雄壮怎么也不会成大白那个熊样。”
大白是靠近昌黎那边的州府进恭上来的,一种全身只有黑白两色,通体圆滚滚,胖嘟嘟的大型野兽,
这大型野兽与别个不同,只吃些鲜嫩翠竹,并不喜食肉。还憨态可掬的蠢萌喜人,平日很是得盛年华的喜欢。
“你认床?你忽悠谁呢,哪次你在清乐坊和醉云居不是睡得跟头猪似的,那鼾声隔着三里地都能听到。”
牵强的借口被人无情的戳破,就连薛伍这样的厚脸皮,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我那是喝醉了,这次我们出来行商,我总不能也喝酒吧?那成什么样子,万一货物被人偷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脚的,到时要追上人家都难。”
嗯,这借口完美。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心了?再说你是不是把自已看的太重要了点?你当我们带的近百护卫都是摆设吗?”
白默许真要被这二百五给气笑了,这都快到野云边境了,都还不好好给他休息,竟整些幺蛾子。
到了野云他们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到时想要踏实的睡个觉怕都是奢望吧!
“我不管,我就是睡不着,这次的货物这么重要,都卖出去得多少银子啊!我可就指望着它买宅子娶媳妇呢!”听见没,我是直的,要媳妇的,所以幺鸡,你最好放弃你那不可实际的想法。
“呵!娘的,你个财迷。这次的进项全给你行了吧!今夜允你饮醉,好好睡一觉,把你那大黑眼圈给我消下去。”
“我不…”
“这是命令,不同意这次的收益一分也别想拿。”
这次白默许还真的被气笑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你小子哪次喝酒、玩姑娘不是记得老子的账,老子跟你要过一分?现在却来跟他算计,要拿收益买宅子?你老小子的脸呢?当真是不要了?
“……”薛伍憋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他娘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一个月例只有十五两的穷小子,有什么尊严可言。
不就是想让他睡觉吗?他睡就是了,大不了就是屁股不保嘛!他就当是被狗咬了。
于是这一晚薛伍就开始奉命喝酒,那是喝了一坛又一坛,还一喝一个吱声,不知道让随行的护卫们有多羡慕。
可薛伍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以往喝不了两坛绝对烂醉如泥的他,现在已经三坛下肚了,却一丁点儿的醉意都没有。
就这样的状态下去,别说是三坛了,只怕是五坛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一边喝一边心疼,这可是要拿到野云去换银子的上好烈酒啊!到了地方那可是一坛就能换一匹上好的宝马。
他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喝掉了三匹上好宝马。这要是拿到京城卖掉,可以换一间上好的屋子了。再来这么十几二十坛,他梦想的大宅子那还远吗?
其实别说他心疼,白默许也心疼的紧。可他们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给这个憨批买点儿普通的佳酿那都没有地方。只能看着这糟心玩意儿,如同牛嚼牡丹似的糟蹋好东西。
靠,他娘的他忍不下去了,让他再多喝一口就是他仁慈。
“锄禾啊!去,干脆点给我劈晕了,扔帐篷里去。”
“是!”得到命令的锄禾开心的不行,看着薛小公子这么糟蹋好东西,真是让他难受死了。
“锄禾,你……”他娘的偷袭,真是不讲武德。
哎!他的屁股啊!难道真的不能安全度过今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