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与欧洲许多学院长期存在学术交流合作,互派交换生就是其中一项,在画展上遇见他们并不奇怪。”季涵解释。
“原来如此,不知贵系派往的院校是哪?”
他虽然已经从女孩那里了解到了相关情况,但还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巴黎美术学院。”季涵没有一点犹豫,顺口说了出来。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他就顺着往下继续说,“不知被派遣的学生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综合评估吧,学校会对学生进行考核,成绩好又有条件出国的会优先考虑。”
听到这他琢磨道,“外公,关于基金会助学项目,我想提个小小的建议。”
“噢?你对这方面也感兴趣吗?说说看,是什么?”老爷子乐呵呵的点头。
“刚才季主任说,学生想要取得交换生资格,似乎对经济条件有特别的要求。我想问,如果成绩好而没有经济条件,学校是不是就不予支持?”
赵墨千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头承认。
“目前是这样。”
“这似乎有点不公平,我想能不能通过基金会,对这些成绩好而没有条件的学生加大支持力度,帮助他们完成留学梦想?”
“嗯!这个想法不错,我提出建立助学基金的初衷,就是想帮助那些缺乏条件的学生圆梦。
要不基金会就从这一届交换生开始援助,赵校长觉得如何?”老爷子赞同道。
“这当然好啊,我们全力支持。”
“哈哈哈…!如此甚好。”
莫天泽接着问,“不知贵院都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考核学生?”
“院里各系的考核不尽相同,但一般都是以作业的方式进行。”季涵解释。
他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晚辈想提一点粗浅的看法,不知三位有没有兴趣听听?”
“当然可以,请说。”赵墨千笑嘻嘻回应。
“我觉得国内的学生普遍缺乏社会实践经验,对就业方向,将来想要从事的职业认识不足,导致他们从学校毕业后走了许多弯路,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
“呃...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赵墨千似乎不太同意他的看法,纠正道,“但并不是普遍现象。”
莫天泽继续说,“我所认知的欧美国家,注重对学生独立思考、自主学习、社交能力的培养,以便他们离开学校时更容易适应社会。
我想说的是,希望把对学生的考核跟社会实践结合起来,而不是简单出个题目,短时间内让他们去完成。
现在刚好临近暑假,何不派遣他们到社会上去实习历练,以此作为考核的依据会不会更好。
这是我一点粗浅的看法,如果说得不对,请三位教育家批评指正。”
赵墨千颔首,“你的这个提议不错,我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
“赵校长,这可是基金会首个助学项目,一定要出个得当的方案啊。”老爷子非常赞同外孙的看法。
“一定一定,沈老请放心。”
莫天泽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计划得逞的微笑。
吃完午饭,三人便告辞离开。
今天周一。
晨南双腿并拢,蜷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莫天泽昨日给她带来的几本书,不时抬头瞅瞅窗外,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她用手撑着下巴,唉声叹气,“唉!大家都在忙吧?”
护士走进病房,又到了换药时间,她很自觉地撸起裤腿,笑嘻嘻地问,“姐姐,那个……电脑能不能借我用用?”
护士白了她一眼,手上上药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疼得女孩龇牙咧嘴。
“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给我惹麻烦。”
女孩撅起嘴,娇嗔道,“就一会儿,好不好嘛?”
“不行。”护士换好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她吐了吐舌头,对着护士做了一个鬼脸,“不用就不用呗,真小气。”
拿起手机,找到张逸勤的微信,“哥,忙不忙呀?”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心想今天肯定有开不完的会。
想到他可能跟那个欧巴女在一起,又有点伤心难过。
翻到李长风,给他留的言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
“唉!我咋就这么倒霉,坏事全让我赶上了?”
点开 303 宿舍的微信群,输入 “小姐姐们,都在干啥呢?笑脸表情!”
余美丽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正敷着面膜在寝室睡觉呢。陈凡和几个朋友在学校图书馆找资料,手机调了静音。严华的选修课作业还没写完,正急得在教室里赶作业。
女孩等了好久都没人搭理,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翻看着好友列表,居然找不到一个能陪她聊天的人。
‘施雨罔不该’的名字在列表上一闪而过,她赶忙停住。
“不是说每天都会来吗?都这个时候了影子都没见着,大骗子!”点开头像,翻看他的朋友圈,还是空空如也。
“为什么叫施雨罔不该?”她对他的网名感到好奇。
“在研究什么呢?”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莫天泽正乐呵呵地倚在门边看着她。
女孩赶忙把手机藏到身后,“干嘛?”
他今天穿了件灰蓝色T恤,黑色直筒休闲裤,蓝白相间运动鞋,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五官好似雕刀刻过,每次出现都令人眼前一亮。
“一个人不无聊吗?”他拖过椅子在病床边坐好,从果盘里取出苹果,拿起水果刀削起来。
很快削好一个递给她。
“谢谢!”
“还在为作业的事烦心?”他问。
女孩边吃着苹果边点头,“做得不好被刷就认了,现在却因为…”她瞥了他一眼,“总之有点不甘心啦。
不过心里又非常矛盾,好像为自已找了个偷懒的借口。”
“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啊,万一憋坏了我的罪过又多了一条。”
女孩噗嗤一笑,“哪敢啊,你现在可是我的监护人。”
看着她笑容可掬的模样,莫天泽宽慰道,“作业的事可能还有转机,先不要着急。”
“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啊?”
他本来想把基金会的事跟她讲讲,又怕女孩听了心里更难受。学校会不会改变考核方式还不一定,只能先等等看了。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啊!”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呢,自已可不好意思主动说。毕竟这人把自已当成事故责任人,虽说对他有点好感吧,但也还没到朋友的份上。
对方主动赔偿医疗费,关系能这么融洽就已经很幸运了。
他支起轮椅,扶着女孩坐稳,推着她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