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荔没说话。
季明洲站在那里,有几分局促。
“我听说,我妈……今天在宴会上让你难堪了?”他似乎难以开口,停顿了许久,“云欣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今天住院我作为一个上司的身份去看望,仅此而已。”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他居然要解释到这个程度。
季明洲记得温荔怀孕初期的时候,即便是娱乐圈有实力的演员,资源也很差,所以他就想多照顾一点是一点,可温荔却不依不饶,好像他犯了什么天条。
温荔听着这些只想笑,当初她流产的时候,季明洲忙到家都不回,连急救电话都是家政阿姨帮忙打的,从医院到出院季明洲没有来过一次。
她没有想去刻意比较什么,只是想到这些就觉得委屈。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温荔声音冷漠。
季明洲眉宇间浮现一抹不悦,他一拳砸在旁边的酒柜上,里面的瓶瓶罐罐因为震动轻微地晃了晃。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他讨厌温荔这种眼神,更厌烦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每次都是这样,无论他多么低声下气,在温荔看来都不可饶恕,永远都给不了他一个好脸色。
“温荔,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过是没陪你一起参加宴会,你至于给我摆脸色吗?”
“我是去医院了,又怎么了?上司关心下属不是很正常吗?”季明洲眼底明显不耐,讥讽道,“温荔,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商业联姻而已,他也不需要事事报备,温荔也没资格管他!
“我没想怎么样。”温荔终于有所动容,她淡漠地视线看向季明洲,“我没忘,我也没问你,是你自已心虚。”
“我……”季明洲握紧了双拳,额头青筋暴起,神情像是被戳穿一般气急败坏,“温荔,这段关系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我哪次去温家,不是陪着笑脸,装着夫妻和睦,可你呢,一到我妈那就摆脸色,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夫妻不和。”
“我爸妈有为难过你一次吗?你扪心自问,你妈能做到我妈那个份上吗?”
“是,我妈是有不对的地方,让你处处都不满意!那你这个儿媳做的就好吗?结婚两年,她就想抱个孙子,有错吗?”
“季明洲,我不是没怀过孕,是你妈说这个偏方好那个偏方保胎,各种汤药非要让我喝,才让我生生流产的!”温荔起身,进了卧房。
听着卧室门被关上,季明洲心里不悦,挥手将酒柜上的醒酒器及杯具全部甩了下去,玻璃渣碎了一地,声音极其刺耳。
温荔靠着枕头,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眶流下来。
不许哭温荔!不许哭!
温荔一次又一次地抹去眼泪,可眼泪就跟她做对似的更加汹涌。或许是她没资格当妈妈,孩子也没有再降临。
季明洲摔门而出,到了小区楼下迎面而来的冷风不仅没有吹走烦躁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抓狂。
“啊!啊——”他似发泄般的咆哮了几声,高大的身躯缓缓地蹲了下去,一片阴影下,一滴又一滴悔恨的泪水落在干涸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