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听完,眼底皆是不信。
半晌后,还是答应了谢渊。
“罢,那朕便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证明不了,朕从此不会再重用谢家!”
“是!臣知道了,谢皇上愿再相信微臣一次。”
——
谢婉宁走出含元殿,一路上心事重重。
如今尚未找出刺杀皇帝的幕后黑手,自已晚宴精心安排的舞娘便被江衍之截胡了去,现在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因为裴衡而被皇上疑心,解决起来实在是棘手。
她边走边思忖着对策,由于太过专注,并未注意到前方站了一个人,直直地走过去。
“砰”地一声,撞到了那人身上。
谢婉宁立马清醒过来,忙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已撞了人,也未看那人面容,她垂下头,拱手行礼。
”这位兄台,抱歉,方才一时不察冲撞了贵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追究在下的一时失礼。”
能在这宫中随意行走的必定身份都不简单,要么是宫中妃嫔,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在朝中身居高位之人。
这人一定不会是皇帝的妃嫔,妃嫔出行,身后必有丫鬟跟随,也不会是皇子王孙,身后跟着侍卫仆从。
从谢婉宁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银项花纹底锦服,袍下一双皂靴,长身玉立,虽未看到面容,却只觉风姿无双。
在宫中皇宫里着常服随意走动,想来应是与皇帝关系匪浅。
不知这人官职为何,那叫兄台,应该是没错的。
久久未有言语,谢婉宁疑惑,抬起头来。
却没想竟是她熟悉的一张脸。
卫洵。
看到是他,谢婉宁心中一喜,面上甜甜一笑,收回行礼的手,不再拘泥于礼数。
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洵哥哥。”
“我还以为自已不小心冲撞到了贵人,没想到竟然是你!”
谢婉宁脸上有着不期而遇的喜悦。
卫洵凝眸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
反倒似酝着翻涌的浪涛在其中。
意识到卫洵神色与往日不一样,谢婉宁也收起了笑意。
“怎么了,卫洵。”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谢婉宁不解。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卫洵听罢。
翻滚的情绪压下,眼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冠玉般俊美无俦的面上带着冷。
“你与裴衡,何时这般好了?”
沉冷的声音含着质问。
谢婉宁愕然。
她跟裴衡,何时好过了?卫洵为什么这样问。
“裴衡,他目无王法,冷血无情,我避之不及,何时与他好过了?”
“难道你也认为那夜寿宴上裴衡故作与我亲近便是我与他勾结了吗?”
“卫洵,你怎会这般看我?”
谢婉宁微微有些气急,毕竟方才便是因了这事差点被皇帝撤职,还被皇帝施以不再重用谢家的重压,正是心烦恼闷之时,卫洵竟也来质疑她。
这让她如何不气闷?
在她眼里,谢家便是一切。
朝中明争暗斗,皇权若要更迭,她阻挡不了天下之势。
她只希望在争斗的激流中作一只护佑谢家的小舟。
她父亲若要作忠臣,她便也是忠臣,做护谢家的盾。
她绝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与谢家为敌。
即便,这男人权势滔天,无人可匹敌。
“你难道不知,昨夜寿宴之后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