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便不敢再敬,放下酒杯,向端王作揖。
“臣实在惶恐,方才臣喝酒喝多了,头有些晕,才出了这般差错。”
然后她转身,拿起身后宫女为诸位大人准备好的帕子,就要上前为端王摘下手套擦拭。
端王却收起了手不让她触碰,脸上表情也瞬间阴郁下来。
“谢参领,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厉喝吓了谢婉宁一跳。
谢婉宁忙拱手跪了下来。
“王爷息怒,臣一时情急忘了尊卑。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看起来是真的很害怕他会治他的罪
就谢渊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也能被裴衡和皇帝拉拢看重?
端王觉得自已此前真是高看了谢渊。
低头不屑地睨了几眼谢婉宁。
既是这般无能平庸之辈,便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于是,端王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待他走远后,谢婉宁才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回到自已的位子上坐下。
“谢大人的演技,可真是越发精湛了。”
旁边男人冷眼目睹了全过程,轻飘飘来了一句。
“大司马过奖。”
谢婉宁谦逊回道。
二人话音刚落,殿中央的宫灯忽然齐齐熄灭。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婉转、清脆悦耳的琴声。
这阵琴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让整个大殿营造出一种神秘又美妙的氛围。
紧接着,一群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的舞姬轻盈地踏入殿内,她们玉臂上挽着华丽的绫缎,身姿婀娜多姿,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般飘逸灵动。
伴随着音乐的旋律和节奏,美丽的舞姬开始翩翩起舞,她们的动作优雅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充满了艺术感和美感。
尤其那被簇拥在最中间的舞姬,身姿曼妙,眼神勾魂,最是引人注目。
席间的不少男人像被勾了魂,眼神紧紧追着她的身影。
那舞姬轻移莲步,随着舞蹈来到了上首。
薄如蝉翼的纱袖有意无意地轻拂晋王的手臂,留下一阵阵芬芳如幽兰的香味。
在晋王伸出手想要触摸时又迅速地收回袖子,继续跳舞。
看着空荡荡的手,闻着美人施施然离开留下的香气,晋王不禁有些感兴趣。
“有点儿意思。”
晋王赵庸虽已年近四十,但因保养得当所以风采依旧。他生性风流,府中妻妾众多,尤爱江南美人。
所以谢婉宁特意选了有着江南美人独特娇媚和玲珑身段的玉娘和一众舞姬来献上这支舞。
琴声由缓转急,舞蹈也进入到了最后高潮和结尾的部分。
玉娘轻轻一跳跃至半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衣袂翩飞,轻盈如仙,紫色的兰花自她衣袖中翩然落下,满殿一阵馨香。
待她落地之后,身后的舞姬便随着她一起向上首的皇帝和太皇太后行礼。
殿内一阵喝彩。
“好!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新颖又好看的乐舞了。”
“是啊,这舞姬弄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今日我们看了这一舞,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是啊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太皇太后喜笑颜开,对着玉娘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第一次在如此隆重的皇室寿宴上献舞,这里观赏的宾客无一不是手握权柄,举足轻重的男人,玉娘心里有三分的紧张,又带着说不出的喜悦。
她回头,在殿中寻找谢渊的身影。
终于在下首位置看到了谢渊,他身旁,还坐着一个十分夺目的男人。
谢婉宁对她轻点了点头。
玉娘回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太皇太后跪拜,然后直起身子。
“奴婢玉娘,只是长安街歌舞坊里一个不起眼的舞姬。”
——
关于几位王爷的封号名字:
晋王赵庸:爱好诗书作画。非太皇太后亲生。
端王:曾经的四皇子
康王赵凌:曾经的七皇子。
皇帝赵括:曾经的十皇子,也是先太后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