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放走那女妖,可有证据?”
此刻,13号院子围满了人,为首的就是鲁昌。他身后还跟着杜宇、苏暮雪等人,黑压压的人都快把院门给挤破了。
“除了你之外,再也没人接近过地牢,放走女妖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对,我也看见了,你当时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是你干的。”
“没错,你当时匆匆忙忙地离开,连身上的东西掉了都不曾察觉。这个,就是你到过水牢的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人的掌心看去,果然看见那人的掌心躺着一枚玉牌。
玉牌上刻着“李咸鱼”三个字。
这样的玉牌一共有两块,其中一块在试炼池中被苏凝捏碎,而另外一块则会在初试之后重新发到他们手中,作为他们在岳阳宗行走的凭证。
而此刻,苏凝的另一块玉牌就捏在那人手里。
“李咸鱼,你还有何话要说?”
苏凝却是扬了扬下巴:“这牌子早就被偷走了,这是栽赃陷害!再说了,若我当真要劫狱,怎么还能被你瞧见?你当我和你一样愚蠢吗?”
“哼,你一定是早就打听好了守卫换班的时间,趁着交班的空隙将那女妖放走了。但是你没想到天网恢恢,我兄弟二人正好经过那儿,撞见了你的行踪。”
“正好经过那儿?”
苏凝冷笑:“那地方就是个鸟不拉屎的水牢,普通人接近那儿都要绕道走,你们俩半夜三更还正好路过那儿,难不成,是想和水鬼作伴不成?要我说,真正有嫌疑的人是你们才对。”
那俩人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可是堂堂仙门弟子,怎么可能与妖族为伍。”
“瞧瞧你们这话说的,好像这儿的人哪个不是仙门弟子似的。按照你们的逻辑来说,我肯定也是没有嫌疑的了。”
对付这样的人,苏凝游刃有余。
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俩人就是岳阳宗请来的“托儿”。
她就说嘛,在山下的时候怎么会平白无故被人撞了一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不过那家伙的手法倒是娴熟,当时应该是使了什么障眼法,所以她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现身上丢了东西。
苏凝冷哼一声,还以为经过昨日之事,岳阳宗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这么拙劣的栽赃陷害,到底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
她压根就没有去过那所谓的水牢,这种拙劣的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某脑残上前一步,用剑指着苏凝:“巧舌如簧,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妖族同伙,说,你们费尽周章潜入我岳阳宗,究竟有什么阴谋?”
苏凝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打飞了杜宇的剑。
“你小子再拿剑指着我小师叔,信不信我削了你的胳膊。”
杜宇不怒反笑:“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还说你们和妖族不是一伙的。”
“我艹……”
听羽撸起袖子,正要冲上去却被苏凝拦住了。
“别冲动,他们就是在激你呢。”
眼下他们在别人的地盘里,左右都处于下风,若他们先动手,岳阳宗有一万个理由把这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
苏凝将听羽往后一拉,冰冷的目光直接扫到那两个“目击证人”身上:“你们确定,亲眼看到我在水牢附近出现,而且,还行为鬼祟?”
“自然确定。”
“有没有可能你们眼神不好,老眼昏花了呢?”
那两人面色一沉:“你是在质疑我们吗?我可以用祖师爷的名誉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们可得小心了。”
“小心什么?”
“摊上你们这样的不孝子孙,你们的祖师爷可不得半夜从地底下爬上来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吗?”
“你……”
鲁昌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堵住那两个被逼的面红耳赤的人,手中的金斧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今日,老夫就替正道收了你。”
“哐……”
金斧头没能砍中苏凝。
一柄黑色的破伞悬浮在苏凝头顶,正好替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金斧头裂了一道口子,而那把破伞呢,连一个缺口都不曾留下。
“鲁长老好大的能耐,就凭你这糟老头子也妄想代替正道,真以为整个江湖都是你们岳阳宗的吗?”
“还有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吹风,是不是闲得慌?有这个时间,回去打坐调息,提升修为不香吗?
已经被耍了一次还不长记性,真该找块豆腐撞死,哦,不对,豆腐都有脑,拿你们的脑袋撞豆腐,简直是侮辱了豆腐。”
众人……
虽然他们不明白豆腐为什么会有脑,但他们都听出来了,苏凝这是在骂他们蠢呢。
旁边几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苏凝的小嘴叭叭的,这么能说。
“休要……”
“休要?休要什么?我今儿个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件事跟我无关,谁要是坏我名声,犹如此盆。”
说罢,苏凝一掌拍向院子里的一个大花盆。
掌风落尽,偌大的盆,只剩下一地渣滓。
有人默默后退,有人掩嘴看戏,还有人一脸愤愤不平。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今日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难道还怕你不成?”
那人说着就朝苏凝冲了过来,手中的兵器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只可惜,还没接近苏凝就被打飞出去。
“你们就凭借这两人的说辞和一块破玉牌你说我放走了妖物,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这玉牌我这也有一块,不如请诸位替我辩辩真假?”
说罢,苏凝直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块刻着名字的玉牌,其外形和那二人手中的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呢?我记得另一块已经在试炼池被捏碎了吧。”
“对,这个是错不了的,炼灵大会都有记录。”
“如此看来,这两块之中必有一块是假的。还请鲁长老辨认一下,孰真孰假。”
还没等鲁昌检查玉牌,苏暮雪先上前一步说道:“玉牌之事也有可能是你故意混淆视听,你说你没出去过,又有什么证据?”
“这院子里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笑话,他们都是你的同伙,自然都会帮着你。所以,他们的证词根本就不可信。”
苏凝莞尔一笑:“那可不一定。”
说罢,苏凝朝屋子里喊了一句:“出来吧。”
“吱~”
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木门应声而开。
当苏暮雪看清里面走出来的人时,整个人僵在那儿:“阿越,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