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传说与家族的渊源
我的家在水乡,那是一个宁静又不起眼的小村庄。弯弯的小河穿梭其中,一座古老精美的石桥横跨两岸,它就像一位沧桑的老者,见证着村庄的变迁。
这座石桥极具特色,栏杆是由一块块精心雕刻的石头堆砌而成,工艺类似榫卯工艺,严丝合缝。桥的正中间,几块巨大的石板上刻着精美的图案,我只记得有一个个圆圈,其他具体的花纹已经模糊了。从桥面上走下来,每隔几个台阶,就会有一块横跨的四方大石板,石板上也雕刻着吉祥的花纹。再往下走,又是几个台阶,下面则是一块块石头填充着地面。
桥灯的设计更是巧妙,两边从桥身较窄处开始呈梯字形向两边有序扩散,最终连接着地面,整体看起来非常和谐。然而,由于年代太过久远,这座桥也历经磨难。曾经我们能看到它完整的模样,但后来,桥灯边上有几块石头被一些村民拿走了,就像我妈那样的,把石头偷走拿去垫自家地基,也有的不知道是被推倒河里了还是怎样,有一块石头好像就掉进了河里。毕竟年久失修,这座桥也显得有些破败了。
桥上的奇人轶事
在这座桥上,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其中有个特别的人,至今仍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个看似并不老的男子,听大人说,他因为一直讨不到老婆,常被人戏谑为“上海来的小瘪三”。他就像把这桥当成了自已的舞台,时常在这儿晃悠。他会冷不丁地唱起奇怪的歌,“今天嘛星期几呀,明天嘛星期六啊”,那走调又滑稽的声音,常常引得我们这些小孩子哈哈大笑。
有一回,他在桥上嘟囔着,也许是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没留意脚下,一个趔趄从桥墩附近掉了下去,溅起好大的水花,把我们这些在旁边围观的小孩吓得不轻。我们对他既害怕又好奇,老是围着他。他被我们惹烦了的时候,就会朝我们喊:“你们过来干嘛干嘛?”边喊边做出要踢我们的动作,我们便一哄而散。可我们这群调皮的孩子又会去招惹他,把他气得不行,他就会跑到村头办公室前、连着桥的那棵大树上。那树可高了,我们小孩子只能在树下眼巴巴地望着,根本够不着。我们试图哄他下来,或者故意赶他,他就拎着个酒瓶跑到桥墩上,坐在那儿,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桥上可不止他一个“怪人”,有时候,今天是张三在这儿发酒疯,过些日子李四又会来。这些人大多是喝醉了酒,在桥上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尤其是在半夜,有人路过这座桥,放着好好的桥中央不走,非要在桥栏杆上走。这栏杆的石头倒是结实,那人在上面晃晃悠悠地走着,像是在挑战什么。可夜里视线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失足掉到河里去了。不过,也有幸运的时候,有人掉下去能被救上来。我们这些小孩经过桥的时候也有不小心掉下去又被救起的情况。我们经常会对桥上那些摇摇晃晃的人喊:“你不要掉下去,不要掉下去。”那人却逞强地说:“我不会下去,我不会下去。”可他其实也掉下去过。这座桥就像一个大舞台,上演着一幕幕或惊险或搞笑的故事,这些故事也成了我们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说起这座桥,村里茶余饭后总是有它的话题。老师也讲过这桥的故事,说它来历久远,桥上石刻附近都没有,还说我家老祖宗厉害,老祖宗屋下可能有宝贝。爸爸常说屋里常有蛇,房梁、地下、后院都有,一提蛇晚上就可能出现,小时候可把我吓得不轻。
村子东边靠近桥,有大片菜地和竹林。菜地有有很多家的,种着各式各样蔬菜。路蜿蜒曲折,有主路也有各家的地。妈妈说那边有我家老祖坟,几代祖宗都在。菜地边竹林有奇怪植物,像老虎爪般带刺的草、兰花,初秋还有彼岸花。
有一次,我摘了彼岸花,开心地拿回家,把花插在房间的花瓶里。妈妈看到后,大声说道:“呀哈,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把这个花给带到这里?”我撒娇道:“妈,这个花很好看的,我插房间里不好吗?”妈妈一脸严肃:“这是死人坟上才有的东西,你这死丫头,你给我拿出去拿出去,再也不要拿进来。”我一听“死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晚上睡觉都在发抖,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碰彼岸花了。
林子里常有野猫、黄鼠狼出没,还有砖头砌的小房,林子的泥巴似乎被挖动过,里面古老植物多,很原生态。爸妈在造新楼打地基时,因为我们这平原石头少,妈妈看到一个类似石臼的小石头建筑,以为没什么就把它砸碎用来压地基了。后来才知道,那可能是个小陵墓。有人跟妈妈说这是老祖宗家坟相关的东西,妈妈不信,觉得大家说的乱七八糟。
在村子南边,我家菜地向南一边,先是有个牛棚,在祖坟边上有一块比较空旷的地,那里也有祖坟。曾经有省里面的科考队来这里科考,对祖坟进行了挖掘。爸爸说当时只挖出了一个棺椁,至于棺椁里面到底是尸体还是其他东西,我们并不清楚,因为科考过程不让我们靠近,也没有具体的信息公布。这之后就有了各种传言,有人猜测我们家老祖宗是京城大官,但究竟是哪一代、在明清什么时期、担任什么官职,我们都搞不清楚,毕竟老一辈人也不是很了解历史文化。
在村子南边有个牛场,以前牛对耕种重要,牛场有大片草地,还有牛棚。牛棚原来是草棚,后来改成砖瓦房,以前养好几头牛,最后一头牛被杀时流泪了,我觉得可怜,吃不下牛肉。
我们家老房子交通不便还漏水,可爸爸不愿拆,说老祖宗的东西不能动,房子下面有金子,他死也不搬,甚至说要在牛棚里睡,哪怕死在那里,虽是玩笑,却能看出他对老房子的执着。爸爸觉得老房子里可能藏着家族的秘密和财富,如果搬家,就可能失去这些。而且他对老祖宗有着深深的敬意,那些流传的故事让他坚信这里是家族的根。
老家的河其实河道还是四通发达的,虽然路不是很好。以前村里还算和睦,各家各户晒稻谷的场子一片连一片,大家晒什么都很统一。可后来发展了,大家都想买车,矛盾就多了起来。各家各户变得自私自利,你讨厌我,我讨厌你,互不相让,导致出路变得很不方便。哪家要是想改善下家里条件做点什么事,都困难重重。我们家本打算造新房子搬出去,可爸爸坚决不同意,他说死也要死在村里。妈妈则认为那些关于老祖宗的传说不知真假,就算有什么宝贝也是国家的,催着爸爸搬,这让爸爸非常生气,家庭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此外,家里还留有老祖宗传下的玉佩。那玉佩很大,像汉白玉,又似羊脂玉,白白的。玉佩有一对,底下挂着黄色的流苏。据说这种黄色流苏配饰,只有皇宫里才有,是皇帝赏赐给大臣的。我问姐姐老祖宗在京城当多大的官,姐姐说起码四品以上。我又问什么样的大官能在朝廷里,爸爸说老祖宗在朝廷是要给皇帝上奏提建议的。不过这些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年代太过久远了,这些故事和物件,构成了家族古老传说与渊源的丰富内容。而且,我们一直都认为这座桥就是老祖宗所建,它承载着家族的历史与情感。
这些古老传说与我们家族到底有什么渊源呢?是真是假,已无从考证。也许有人会问我,可我也一无所知。我也曾无数次思索,试图从那些模糊的记忆和故事中寻找线索,然而至今毫无头绪。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家族的历史长河之上。或许,答案只能留给后人去探寻了,希望有一天,家族的秘密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