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料想,一年之后,他竟再次归来。
伶月心中一紧,想起上次易修齐还能以酒醉为借口,但这一次,他清醒得很,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焦躁。
然而伶月并未如上次那般哭泣,有了前车之鉴,她对此已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她告诉自已,作为女子,迟早要经历这一天,若对象是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于是,她瞪大了那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只见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
他的身体如同火炭般炙热,舌尖轻轻探入她的口中,捻弄着,又轻轻啃舐她的唇瓣。起初,她只是被动地承受,但渐渐地,她也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开始回应他的吻。
他的吻从她的唇上离开,辗转吻过她的眼角、鼻尖、额头和脸颊,最后流连在她的颈间。
他的胡茬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如诗如画的境界之中。
伶月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寝衣上滑落,她感觉到了他皮肤下的热度,仿佛除了他的吻,全世界都消失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掠过她的耳垂,滑过她纤细的脖颈,在她白皙的锁骨上稍作停留后,悄无声息地探入了她的衣领。
一阵强烈的刺激感传遍她的全身,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呼。
伶月的小脸已经泛起了红晕,双眼紧闭,贝齿紧咬下唇,模样惹人怜爱。
在这种陌生的经历中,伶月感觉自已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无法与他抗衡,无论是力量还是其他方面。她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玩弄。
不知为何,伶月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个超级高大的猛男,那人的身躯简直就像座巨山,将母亲柔弱之躯困于床笫之上。那人非但如此,更是对母亲肆意妄为,撕扯罗裙,噬咬肌肤,母亲的双腿被那人紧紧箍住,床榻也随之摇晃,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彼时,她正与养娘嬉戏于捉迷藏之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外。当她听闻母亲那凄厉的哭声时,心中猛地一紧,她蹑手蹑脚地探出头去,却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她误以为那巨汉欲要吞噬母亲的血肉,惊恐之下差点就要冲上前去相救。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迈出脚步,便被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捂住嘴巴,整个人被裹挟而去。
待她被人带至一处僻静之地时,方才发现那带走她之人竟是养娘。她心中焦急万分,欲要挣脱束缚冲回去相救母亲,养娘却死死拽住她不放。
养娘柔声细语地告诉她,母亲并无大碍,他们只是在嬉戏玩耍而已,就如同她们平日里玩的捉迷藏一般。母亲输了游戏被找到,因此要接受些许惩罚。
她那时年幼无知,对养娘之言深信不疑。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已正在与母亲经历着同样的事情!
“不!”她心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浑身颤抖不止。
她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不慎将矮桌上的灯盏打翻在地。灯油溅落在褥子之上,瞬间便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就在这时,易修齐眼疾手快地抓起一旁的引枕压了上去,火势才得以迅速扑灭。他抬起头来看向她时,只见她正紧紧地拉拢着衣衫缩在榻角处,一臂横在身前做出防备之势,脸上满是戒备。
易修齐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已一路走来年少功成名就,鲜少有求而不得之事,而眼前这个女子,却似乎成了他这辈子的执念所在。他素以霸王性子著称于世,在她面前,他却从未有过任何强迫之举,若是她真的不愿,他也绝不会勉强于她,毕竟男女情爱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若是强行逼迫,不仅伤了她,也辱了自已!
伶月轻吸琼鼻,眸中含泪,凝望着易修齐,“大公子,您乃我救命恩人,我早已将您视作心中之主。原想侍奉左右,为奴为婢,终生听候差遣。”
易修齐看着她那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
他哼了一声,“我府中丫鬟如云,何需你一人?”
伶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倔强。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挺身而立,“既是如此,那就来吧!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唯有这清白之躯可供驱使!”
易修齐闻言怒极反笑,“你当我易某是何等人物?难道在你眼中,我便是那贪图美色之徒?”
他此刻方知,原来世间真有如此利器,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他早已将心敞开,却不料被她三言两语伤得体无完肤。
伶月听得他言语中的怒意,心中不禁一颤。她睁开眼来,只见他已站起身来,背对着自已,衣袂飘飘。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连忙说道:“大公子,我帮您更衣吧。”
说着便伸手去触他的衣襟。
易修齐却闪身躲过她的手,“不必了,你且去歇息吧。我这里自有小厮伺候。”
言罢转身向内室走去。
伶月呆立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温热的身体此刻却如坠冰窖般寒冷刺骨。
她黯然神伤地回到自已的小屋中,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