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在那边思绪万千,而伶月却仍沉浸于方才的柔情蜜意之中,内心满是甘甜。她终于与心爱的人共度春宵,即使未来的日子不能长相厮守,至少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美好,都将成为她此生最珍贵的回忆,她无怨无悔。
易修齐细心地为她穿好衣服,温柔地说道:“幕府简陋,并无女子适用的物件,夜色渐深,寒气袭人,我们还是早些归去吧。”
伶月轻轻起身,却觉双腿酥软无力,差点再次跌倒在床榻之上。
幸好易修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小美人,可是被为夫伺候得舒爽至极,双腿都软了?”
伶月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骂道:“你这登徒子,怎可如此无礼?”
易修齐却笑得更欢了,紧紧拥着她说道:“你我之间行那云雨之事,怎算得无礼?莫非只许你享受其中乐趣,却不许我言说半句?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伶月又说不过他,只能恼怒地瞪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眸,“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曾是那般风度翩翩的君子,如今怎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易修齐大笑起来,伸手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你或许对我有些误解。那君子风度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表象,在你这心爱之人面前,我自然是要展露真性情了。今日是你初尝人事,我定会好好疼惜你。待你休息好了,咱们再共赴巫山云雨如何?”
说着又伸手轻揉了揉她的后腰,眼中满是暧昧。
自那日校场一瞥,伶月的倩影便如石上清泉,深深刻入任豪的心扉,令他心痒难耐,连比武都显得心不在焉。众人看出他的心思,本想调侃几句,但瞧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便也失了兴致。
任豪婉拒了友人的邀约,独自踏上归途。他边走边思忖,易家声势浩大,非比寻常。虽说他父亲是郡守,却也只是个文职虚衔,与手握重兵的易元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易元基有意隐退,将大权交给长子易修齐。这易修齐也非等闲之辈,他手握兵符,与那些纨绔子弟截然不同,素来不轻易与人结交。
任豪与易修齐仅有数面之缘,交情尚浅,这让他心中更加烦闷。
他思量着,青春年少的家主与如花似玉的贴身婢女之间,又怎会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恐怕那易修能并未坦言相告,那女子说不定就是他的宠妾。
想到这里,任豪心中更加不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回到府中,任豪怒气冲冲地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厉声喝道:“人都哪里去了?我归来时竟连一口热茶也无!”
话音刚落,婢女司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为他斟上一杯热茶。她低垂着眼眸,屏息凝神,生怕惹怒了这位少爷。
任豪虽非贪恋女色之人,却也喜欢尝鲜。司嫱原是他的贴身婢女,比他年长两岁,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容貌清秀可人,当初被送来便是为了教他通晓人事。如今看到她,任豪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他猛地推开司嫱递上的茶杯,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到罗汉床上,也无暇顾及她的疼痛,俯身便去撕扯她的衣裳,三下两下便将一件衣裳撕得粉碎,门外的婢女们听到动静,纷纷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司嫱这婢子,性情柔弱如水,见任豪忽地情动,芳心不由自主地悸动,却又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任他肆意拉扯自已的衣裳,紧咬牙关,强忍泪水。
须臾间,她已被剥得仅剩一件如蝉翼般轻薄的肚兜。任豪手劲如铁,一把扯住肚兜系带,深深嵌入她如玉的肌肤。
他目光深邃如潭水,凝视着她,“多久未曾触碰你?怎地如此急切?”
司嫱含冤欲泣,声如蚊呐,“只是在耳房忙碌,闻听爷的传唤,唯恐爷心急,这才匆匆赶来。”
想当初,司嫱乃是任豪情窦初开时的红颜知已。曾手把手教他领略人间风月情长,那时任豪情深似海,日日与她缠绵悱恻、共度良宵。
然而时光荏苒、新人换旧颜,他终究贪恋新鲜刺激、将她遗忘于角落尘埃之中。如今看他这般模样,心中顿觉不妙,只想寻个机会逃离此地。
“你当初勾引我与你共赴巫山,是不是就为了求得一个名分?”任豪质问道。
司嫱慌忙摇头,“奴婢当初只是奉夫人之命行事,哪里敢有非分之想。”
其实当初夫人与她密谈此事时,她心中确实曾有过一丝奢望,但后来连续两次怀孕都被无情打掉,夫人说公子在娶正妻之前是不允许有庶子的存在的。她只能无奈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这些年来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却始终未能改变自已的命运,依然是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女而已。
因为两次小产无人照料落下了病根子,所以比同龄人要显老许多。任豪嫌弃她人老珠黄,已久未曾碰过她一下了。
此刻他厌恶地看着她一身蜡黄的皮肤毫无光泽可言,只觉得手感极差劲,于是随手将她扔开远远地道:“滚开!丑八怪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