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阮霖生意犹未尽抱住青溪,又想低头咬她脖子。
他这奇怪毛病不知怎么来的。
青溪坏心眼上来,趁他不注意双手绕到后背,迅速把他的颈饰解开。
青溪本想也咬他脖子一口,看到解下绸带的修长脖颈后,却骤然愣住。
伤痕横贯整个脖颈,即使愈合多年仍留下一道泛白的细线。
青溪一直很喜欢阮霖生的声音,冷感,有轻微的沙哑。
……原来是受过伤。
这样深的伤,她不敢想象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青溪的手微颤,轻轻抚上他的脖子。
“好痒。”阮霖生蹙眉,含笑将青溪的手捉住。
“你的伤……”
看到阮霖生的表情,青溪一怔,改口道:“你戴这些颈饰是为了遮盖它吗?”
她举着手里精致的绸带。
阮霖生皱眉道:“伤疤太丑,我看着讨厌。”
他的脖颈皮肤极白,脉络清晰可见,说话的时候喉结会轻轻颤动。
青溪忍不住仰头吻上他脖间的白痕。
湿润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间,柔软的触感贴在敏感的肌肤。
阮霖生蹙眉,呼吸加重,茫然又难耐道:“我……”
青溪抬头看他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在阮霖生眼里看到“欲望”。
“你怎么了?”青溪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不自觉的引诱看向阮霖生。
窗外突然传来一道清脆而响亮的鸟鸣声,仿佛要冲破云霄般。
一只色彩绚丽、羽毛斑斓的飞鸟从他们窗前疾驰而过,漆黑如墨的眼珠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
这竟然是一只傀儡鸟!
阮霖生如梦初醒,猛地后退一步,与青溪一同朝着窗外望去。
只见十几名修士驾驭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器,如箭一般冲向那只傀儡飞鸟。
这些人里有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也有寻常的散修,或其他宗门的弟子。
他们互相使绊子,丢法术,终于有人在这场混战中脱颖而出。
触及到飞鸟的少年迅速地将自已手中的蓝色玉卡放在飞鸟身上,刹那间,他便和那只飞鸟一同在空中消失不见。
其余的人见状,纷纷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青溪取出江乐语给的玉卡,这张名为梧桐令的卡与那些人手中的蓝卡完全一样。
与此同时,江家家主江梦今收到了来自颐华庭的消息,告知他所邀请的客人已经妥善安置完毕。
修仙之人生辰十年一庆,但这次天韵城的“凤行节”与七岁女儿的生辰刚好在同一日,他为此准备许久,规格比以往凤行节更盛大,许多宾客也是早早定下。
江梦今疑惑,他和夫人所邀请的客人早已抵达天韵城,住进江家。怎么还会有其他客人。
他想了一下,意识到或许是女儿发出的邀请函。
他取出腰间蓝色凤翎,指尖轻拂,玉环亮起后他柔声问道:“小语,你把邀请函送出去了?”
“对呀。”对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声音,“我送给一个小莲院的朋友,她画画很有趣,但时候我让她给爹爹娘亲也画一幅。”
“好好好。小语真是孝顺。“他满脸宠溺又说了些话,才带着笑放下手中的凤翎。
“派人盯着他们。”江梦今放下玉环后,对身后跟着的人低声道。
“是。”
男人面容冷峻,额角有一道凤羽状的蓝色灵纹,回答完瞬移离开。
前方亭倚山岩,楼耀金碧,水木清华,环绕着几曲画廊。江乐语放下手中凤翎,穿行其中,身后跟着泱泱一片随从。
站在重檐八角阁下江乐世望见,冷嗤一声。
江乐语五感灵敏,听到声音后立马看过去,见是江乐世,气势汹汹提着裙子,往阁中走去。
“你刚刚什么意思?”她圆圆的眼睛瞪大,鼓着脸问道,身边的侍从也一起望过来,表情不满。
“没什么意思。”他气恼道,他也是江家主支,这些下人竟然敢对他使脸色。
江乐语盯着他,忽然道:“你脾气这么坏,难怪梧桐令一张都发不出去。”
江乐世心想,那些人,谁能配得上他发梧桐令?但这么说,岂不是变相证明他交友不顺?
于是他冷笑道:“怎么可能,我手里的梧桐令早就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