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地点放在了谷外竹林。
陆谷主如实的封住了心莲的内力。
赵之恒也放下了背上的竹筐。
绿意盎然,微风正好,是个报仇的好天气不是么?
大片竹子随风摇摆,落叶簌簌而下,像是一个信号。
似乎是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今天新仇旧怨一起算上,受死吧大虎娘们!
孽畜!今天老衲就降了你!
想象一般都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当赵之恒鼻青脸肿的被心莲压在地上,他是这么想的。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不中用!
陆陵游一副遗憾的神色,怜悯的看了看挂了彩的赵之恒给他换了个称呼:“额...要不小兄弟,还是不着急走,接着在谷里养几天?”
心莲松开了对赵之恒的压制,俏生生的站在一旁,昂起雪白且骄傲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灰头土脸的赵之恒,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顶着两个熊猫眼的赵之恒站了起来,模样看起来很是滑稽。
一向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陆陵游都开心的笑了笑,一旁的心莲更是乐的都直不起腰了。
“陆谷主,我想这就不必了,区区致命伤,不足挂齿。”
当着两人面前出丑还能接受,毕竟都是高手,要是回到谷里那就有的糗的,况且还有些认识他的‘老乡’,谢绝了陆陵游的好意。
赵之恒背上地上完好的竹筐,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等!”
走出去了很远,身后传来心莲的声音,赵之恒回头看去。
怎么?
这是良心发现,要给我道歉?
“我哥哥说了,有机会见到慧空大师,凭借这个也许可以让他能帮帮你。”
心莲手中摇晃着一串佛珠,这是慧空当年留下的,具体是什么纠葛,心莲不太清楚,就连她哥哥也是一知半解的。
毕竟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
“那就谢谢陆谷主和心莲姑娘了。”
赵之恒接过这一串佛珠,木质的表面已经不再圆润光滑了,细看之下,有几个珠子上已经有了微小的裂痕。
看起来确实有些久远。
“呼~”
心莲一个哨声将赵之恒的目光从佛珠上移开,下意识看向空中。
一只通体黢黑的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落在心莲肩头,一双黑色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流转。
“这是药谷的信鸽,哥哥说你人还不错,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求助药谷。”
心莲介绍着自已肩膀上的黑鸟,随后语气一转:“但是你也别想着什么事药谷都能帮你。”
哦。
明白了,这是禁止许愿的意思。
“不过,你管这个叫信鸽?”
赵之恒指了指跑到自已头顶的黑鸟,他记得在他印象里这玩意不是叫乌鸦吗?
再说了,乌鸦落头顶是什么好预兆吗?
赵之恒有点嫌弃在自已头上刨了半天,才蹲下落窝的乌鸦。
心莲急了,他不允许哥哥之外的人诋毁自已的眼光:“你别小看它,这是我自已养的,很有灵性的!”
“啊对,我信!”
最后赵之恒还是在这个虎娘们攥起的双拳下,同意了信鸽的说法。
送完东西的心莲走了,赵之恒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先让乌鸦自已飞去玩。
是继续前走,还是回家,赵之恒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自已看了那么多功法,虽说丹田法可行,但是赵之恒还是想找找那个游历的慧空,反而加入什么门派,他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决定边走边试一下丹田法,至于功法嘛。
看了那么多书的他决定自已创。
“呱!呱!呱!”
就在赵之恒沉思之际,头顶传来‘信鸽’的叫声,抬头就看到乌鸦在头顶数十米处盘旋。
嘶!
想让我挂是吧!
“去去去,走远点。”
没想到才相处半天的乌鸦,竟然在他准备自创功法的时候,跳出来一顿叫,赵之恒有些气恼。
只想找一根树枝丢上去吓唬一下它,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抢先出手,一根树枝如利剑一般,射向空中乌鸦。
乌鸦一个旋转躲过了,扑棱着翅膀飞远了,消失在了赵之恒的视野里。
赵之恒心想竟然有好心人洞穿了我的想法,这不得感谢一波?
“小子!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一声桀桀怪笑,伴随着恨意的声音传来,赵之恒转头看了一眼。
扭头就跑!
刚刚他看到的赫然是半个多月前在谷外遇到的披风男。
“原来乌鸦刚刚不是乱叫,而是示警!”
“我错怪你了乌鸦哥!”
由于竹林尚且在药谷附近,披风男不敢动手,万一被发现只怕自已也得折在那。
心里发恨的薛明,只能在临安城外围碰碰运气,少年要返回雅安城,大概率是碰不到的,可是要继续南下,则只有临安一个城池。
看来薛明是赌对了。
此地离着临安尚有五六公里,截住了赵之恒,只怕他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我敲!救命啊!”
“遇到下头男了!”
由于功法尚在理论未形成中,也没有丝毫内力的赵之恒,只能撒丫子狂奔,能不能逃出披风男的魔掌只能是看天意了。
但往往天都是不遂人意的。
看着远处的城池,赵之恒又看了一眼依旧慢悠悠吊在身后的披风男,欲哭无泪。
“跑快点,你这样龟爬,怎么能逃得了呢?”
阴厉的声音从赵之恒身后传来,还带着些许催促,仿佛是薛明生怕对方跑得慢,从而让自已失去了乐趣一般。
薛明就像戏耍耗子的猫一样,戏谑的看着依旧不放弃逃跑的赵之恒。
“看你这么努力,我就在城门外抓住你好不好?”
听着薛明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话语,赵之恒只能在内心表示:我可去你马了个臭**
虽然情况是让人绝望的,可赵之恒没有放弃,依旧不管不顾沉默着跑路。
于此同时,临安城城门外有个衣着华贵中带着朴素的中年人,正在劝着拉着一个汉子。
为什么说是华贵中带着朴素呢?
这个中年男人叫陈一铭,是临安城临水县的县令,身上的官服自然是华贵的,可是洗的有些犯旧的颜色就显得稍微朴素了一些。
“大猛,你先听我说,你娘已经不在了!”
“就是死了,人已经没了!知道吗?!”
陈一铭拽着已经拖行他数米的大汉,大汉眼神坚定丝毫不为所动,直到听到你娘死了的字眼。
方才回过头,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着陈一铭,瓮声瓮气的说:“你再说我娘死了,我抽你信不信?”
说完,大汉还举起了蒲扇般大的手掌。
壮硕的身躯,外加凶恶的神情,让陈一铭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