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你还好吗?”汉娜及时把我叫醒,“准备去上草药课了。”
我猛的一惊,眼前一花,原地足足愣了五秒钟,意识回笼后很是干脆的用手拍了拍脸,好让自已清醒一点。
“又睡过了吗?”我一边苦哈哈的说,一边迅速收拾上课要用的书和材料,我的朋友们已经在等我了,他们很体谅我最近的疲惫,所以总是尽可能的让我多休息,在接近的时间再叫醒我。
我有一个怀表,入学霍格沃兹之前得到的,除了看时间挺准,我瞧不出来它有任何特殊用途,但是既然是和作弊魔杖一起来的就不可能没有用,所以我目前只是随身佩戴,当做普通的表来使用,很可惜它没有闹钟功能,我光速准备好后拿出来看了看,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就算走过去不着急。
草药课在温室,我们一般都需要提前一段时间去,不然很容易迟到。
“还好还好,没耽误。”我舒气。
“克莱尔太累了。”苏珊很担心我,语气不可避免的带了点抱怨,“天天这么不吃东西不睡觉,拼命学习,天气一冷人都变成冰块一个,劝都劝不听。”
“克莱尔……不会晚上天天在被子里学习了吧?”汉娜同为担心,“这段时间休息不好吧。”
“克莱尔这么努力?”路过的小獾睁大眼睛,没找到重点。
我不轻不重的用手捏了一下汉娜的脸,然后迅速放开,扬起笑容。
“我可不会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复习课文这种事,劳逸结合才是学习的真谛。这不是最近温差大,我没适应过来嘛。”我半真半假的解释,“在床上躺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得劲,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啊。”
“至于吃的方面……”我难得心虚,“真的是吃不下,没啥胃口,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很难调理过来。”
苏珊嘟囔着,一点点抱怨完全不足以让她忽视我,照例叮嘱我好好休息后,她又开心的贴着我的肩膀,我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去上课了。
在靠近温室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是格兰芬多的科林——他很不幸的在前几天被石化了,也很幸运的因为有现成的恢复魔药被迅速治好。
“我是来感谢克莱尔同学的。”科林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他缓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庞弗雷夫人告诉我了,没有克莱尔的友情提供就没有魔药,那些保存好的曼德拉草很贵吧。”
“没事没事。”我和科林谦虚的互聊,“能治好你们就行,我们院长已经说过会补偿我。”
“你就是那个被石化的格兰芬多啊。”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厄尼开口惊奇的问道,“你怎么被石化的,是被袭击了吗?”
旁边的小獾听见这个疑问都竖起耳朵,他们也很想知道,小道消息流传好久了,但再劲爆的消息肯定都没当事人说的真实,一个个眼睛睁得像铜铃。
“咳咳,这个啊……”科林一看有那么多人听着,身为记者的心立刻按耐不住了,他想起自已那台惨遭融化的照相机,心还是痛,语气也越加的哀沉,“你们别告诉别人,当时我准备去看望哈利……”
他压低声音说的绘声绘色,不像事实,像故事。
“在楼梯那里,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科林的脸上露出恐怖和后怕的神情,尽管他在教授们面前还有格兰芬多已经说过了,但再次讲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寒战,“我当时就知道自已应该打开相机,唉,幸亏我打开了相机,不然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然后呢?”听众急切的询问。
“我拍到了金色的兽瞳。”科林说,“看样子大概有点像蛇。”
“蛇!”周围不负众望的响起一阵惊呼声,大家都有种明明害怕但是还想听恐怖故事的感觉。
“什么蛇?”
“我们这里居然有蛇吗?”
“蛇会让人石化?”
一点好奇心被满足,更多的好奇心冒出。
科林这个时候就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已也不是很清楚。
我在旁边和听众们一起变化着情绪,面露惊讶的同时心里还叹了口气。
蛇怪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恐慌,但是这总比大家一直啥也不知道,猜忌哈利要好,群体孤立不是一件值得继续的事,况且什么不说并不会降低大家的恐慌情绪。
同样的,科林在石化解除后如果不把消息传出来,自已很有可能会因为掌握的信息被二次袭击,如果这变成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就不会因为掌握秘密陷入危险。
哈利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一边,魔法治疗的很快,很难想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多严重,他忍受了一晚上生骨灵带来的痛苦,加上他发现的秘密,还有对多比的愤怒和可怜,这几天明显状态不好。
大家已经知道是蛇袭击同学,那么哈利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一半,毕竟养蛇这种事情听上去就不像是一个格兰芬多会做的,哈利也没那个条件养蛇,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在怀疑着他。
“万一蛇就是他指使的呢?”他们这样宣扬着,眼里尽是怀疑,“那个血字也需要有个人来写,而且我记得他不是很讨厌科林吗?”
科林涨红了脸。
“不,才不是,哈利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有。”哈利也这么说,“我永远不会袭击朋友。”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对,可惜质疑这种东西总是不绝于耳——少数人发出的质疑声音很容易覆盖沉默的大众。
哈利站在那里,脸色沉郁,绿色的眼睛黯淡,罗恩握紧拳头在一边,赫敏看上去很想找人理论。
“如果是蛇的话,应该是某种神奇动物,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石化别人。”我在这时出声,“关于那个密室的字——很明显只要有颜料谁都可以写,再挑个适合的时间点给大家看。”
“再说了哈利总不会那么粗心到光明正大写那些话就是为了让别人害怕他,真想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在礼堂大喊一声,非要实名制写血字……他一个格兰芬多图这个干嘛,难道那些家族会支持他吗?”
“更何况邓布利多校长都没发话,你们总不会觉得这是因为邓布利多校长支持清除混血吧。”
我吞下嘴里的“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信吧”这句话,觉得自已着实需要好好休息了。
有理有据总是容易让人信服,大部分学生恍然大悟,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了,那些听不进的本来也不会相信哈利,所以没必要关注那少部分人,也完全不必担心会被牵连什么的。
还是有人在质疑。
旁边和我一起的赫奇帕奇也都出声了,他们都很认可我的说法,一开口就是压倒性的人数优势,那几个当面出声质疑的人都不敢回话。
“有些人连基本情况都搞不懂就在这编排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苏珊的嘴很给力,率先示范。
“就是就是。”贾斯挺接上这一句。
我的笑容很浅。
都两年了,不管和哈利是不是朋友,我于情于理于良心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哈利因为这样的流言蜚语被孤立。
而且我真的很好奇,霍格沃兹的流言怎么就传的这么快,几乎每年都有,每次都有人信。
我沉思一秒。
这就说明了掌握舆论的重要性了,我们看看薇洛特就没有这个烦恼,没什么人传她的谣言,因为她四个学院都有人脉。
上课时间到了,斯普劳特教授及时的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招呼着大家来到各自的位置,我路过哈利,哈利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谢谢。”他说,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我,“谢谢你……你们。”
“没事的。”我笑起来,这回不是敷衍,而是真诚,“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