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手抚上车门,看着月水影的瞳仁,开口道:“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对待自已的下手,荼靡一向很有耐心,也会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与人格。
月水影眼神定定地看着荼靡,微微一笑,“谢谢荼靡,我目前没有任何困难。”
荼靡眼睫下敛,点头“嗯”了一声。
又说:“行了,你回去吧。”
月水影身子后退一步,然后隐约听见荼靡说:“李叔,走吧。”
月水影看着向远方行驶的车子,眼神留恋,荼靡啊..............
他知道荼靡方才是什么意思,荼靡隐晦地询问他是否需要荼靡给予他生活上的帮助,毕竟月水影家庭环境挺糟糕的。
月水影眼眸沉了沉,他不需要...........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能够自已解决,不必麻烦荼靡了。
月水影走上楼,门一打开,一个酒瓶就被人用力地甩了出来,要不是月水影躲得及时,恐怕酒瓶就会被撞在月水影的脸上。
月水影走进屋内,看着杂乱脏的客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他抬眼看向在沙发上烂滩如泥的男人,声音平淡:“父亲。”
男人右手拿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发福的身体仍能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应该长得挺不错的。
男人额筋暴跳,眼睛瞪得极大,像择人而噬的怪兽,“你个赔钱货,你死哪里去了?!这么晚回来!!你想饿死你老子嘛!啊!”
月水影没有理会月阳的咒骂,而是转身走进了房间,在月水影即将走进房间的那一秒,月阳的声音慢慢平复了下来,突兀道:“那个人是谁?”
月水影我在门把手上的手猛的一握紧,反问道:“什么?!”
月阳坐起身来,眼神紧紧盯着月水影的后背,“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月水影神色镇定下来,“一个我的同学,送我回来而已。”
然后,月水影就听见身后传来奇怪难听的笑声,“同学?我看是你勾搭的男人吧。”
月水影瞳孔骤缩,脸色阴沉,转身死死地看着月阳。
月阳一见月水影这个表情,非但不怕,反而还发出鄙夷的笑声,“我都说了,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你的出生是我算计得来的,是我勾引你母亲,插足他人婚姻得来的。而现在,你长大了,也知道勾引人了..............”
月水影厉声道:“闭嘴!”
月阳面露贪婪,开口道:“可以啊,只要你给我钱,我可以闭嘴。”
月水影眼神冰冷地看着月阳,一口回道:“没有。”
“那就不怪我告诉你勾搭的男人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呢?”
............
李叔开着车,眼神时不时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荼靡,心想少爷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嘛,上次是林少,这次是月同学。
荼靡眼睛看着窗外快速向后退的植被与车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月水影对叶天竺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了,但对靳色三、封伽和月无缺还是有作用的,不过这作用的大小还待定,毕竟,月水影的身后之人靳色三、封伽以及叶天竺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就差捅破这张脆弱的纸了。
目前明面上,月水影还是月无缺的人,暗地里,月水影早已投靠了荼靡,月无缺能够使唤月水影肯定是给予了月水影想要得到的东西,但这东西不大,对月无缺而言不难实现,但对于月水影来说却很难实现。因此,荼靡对月水影稍加诱惑,月水影便主动投诚了。
回想起在烂尾楼里他解救月水影时,叶天竺突然出声,荼靡的眼神暗了暗,叶天竺就荼靡解救月水影一事可能还会怀疑月水影与荼靡的关系,虽然月水影是月无缺的人,但是荼靡有前科,貌似特别喜欢撬别人的墙角。
荼靡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看来他得找一下叶天竺了。
...............
翌日
早上八点
Z Z Z Z Z Z.................
“小咪............”
“小咪..............”
.............
谁啊!!!扰人清梦!!!
荼靡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荼赴那双温柔的眼睛,原本腾升起来的火气慢慢地降了下去,他慢慢地直起身来,看着荼赴,“父亲,有什么事嘛?”
荼赴看着头发乱糟糟,眼神迷瞪,睡衣穿得歪来歪去的荼靡,伸手摸了摸荼靡的头,温和道:“快起来,今日上午九点,月家举办生日宴。”
因为荼靡昨日熬夜打游戏的原因,荼靡现在只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大脑皮层已经被糊住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上荼赴的手,声音颇有点撒娇的意味,“父亲,我还想在睡一会儿~”
荼赴眼带笑意地看着荼靡,随后挥手示意一旁的男仆下去,对荼靡道:“月无缺的回归宴。”
原本迷瞪的荼靡一听见关键词,眼睛瞬间变得清明了,脑子也充满了智慧。
月无缺!!!
回归宴!!!
荼靡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而后对荼赴精神饱满地说:“父亲,我醒了。”
荼赴笑出了声,小咪还是一如小时候一样可爱。然后,荼赴示意男仆进来为荼靡打扮,到底是宴会,着装大气不仅是对宴会主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已的一种尊重。
打扮过程中,荼靡时不时眼睛看向一旁,荼赴正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仆们为荼靡打扮。
“父亲,你没有事嘛?”
荼赴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温和道:“无事,我就在这里陪你。”
荼靡对荼赴眨了眨眼,小声道:“哦。”
荼靡视线回到镜中,这次的装扮与上一次的不同:荼靡中长卷发不规则地披散下来,身穿精纹深色礼服,锁骨处衬衫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戴着的银色人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