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梣:“……”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另一个罐头。
“发酵海藻酱(这不是臭味,是大海的味道。)”
岑梣自暴自弃地把箱子里所有的东西一口气拿出来,一边拿一边报菜名。
“特技苦瓜汁(让料理的每一口都带有无法掩饰的苦味)……”
“沙虫冻干(只要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好吃的)?”
“诶……这是……特制浓缩榴莲混酸笋酱(爱吃的人很爱吃)??!!”
把每一个罐子打开,本就各有特色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更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永生难忘的嗅觉体验。
“呕!”岑梣作为气味冲击的最前线,弯下腰在台子后面干呕了起来。
“呕!”“呕!”
可恶!我听见别的呕吐声了!你们节目组自已也受不了吧!干嘛老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
岑梣躲在料理台后愤愤地想,暗戳戳地味道吹到编导那里去。
“岑梣,你今天、呕!的特殊任务就是要把这些特殊、呕!食材放到料理中去,并且在接下来的对外营业环节提供给客、呕!客人品尝。”
岑梣抹了抹刚刚因为干呕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看着面前虽然干呕不断但仍然坚持不懈念完惩罚规则的编导,心中顿起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
其实想想,大家都是打工人,都是为了工作奔波劳碌,如果不是为了收视率,谁能想出这种损招呢?
“当然,如果没有客人愿意品尝你做的料理的话,为了不浪费粮食,就需要你自已把做出来的菜吃了。”编导笑着补充道。
“咚!”
岑梣举起菜刀狠狠砍在案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老娘要是身份暴露被通缉第一个先追杀你!
弹幕:
“这玩意竟然还要端出去卖吗?这是惩罚岑梣还是惩罚客人啊?”
“看他们的表情,估计这玩意端出去也不会有人吃,只是给岑梣一点注定破灭的希望罢了。”
“噫~好残忍,我有点同情她了。”
“不一定啊,万一有岑梣的粉丝帮她吃了呢?”
“要是她有粉丝能帮她吃下那种玩意那真的是真爱,真有我倒立喝粥!”
“这不是倒立哥吗,倒立吃面的视频还没发呢。”
“在练了在练了。”
弹幕上的赌局又新开一局,厨房里岑梣一边流泪一边处理食材。
“葱葱,我现在觉得去处理局还是很有前途的。”岑梣哭着在心里和使魔心电感应。
“你没事吧,怎么都哭了?”葱葱在厨房里记得上蹿下跳,好在鹦鹉嗅觉不敏锐,还能在这里待着,从岑梣打开罐子开始连嘉宾都对厨房退避三舍,难为摄制组还要坚守在这里。
岑梣泪眼朦胧地摇摇头,道:“气味太冲了。”
她只在受不了了,看到有工作人员把口罩都带上来,也凑过去要了一个,见岑梣戴上了口罩还不离开,编导小姐姐问道:“怎么了吗?”
“有护目镜、手套、围裙吗,来一个。”岑梣泪眼婆娑。
编导:“……”
大概是看岑梣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最终编导还是找了一身装备给她,岑梣全副武装重新站在料理台前。
作为一个恋综节目里喜闻乐见的做饭环节,非但没有其他恋综那种嘉宾的互动和旖旎的氛围,反倒是看上去像是科学怪人在做实验。
编导看着摄像头的画面,不禁想到:如果有人这时候打开直播频道,就能看见画面里只有一个把自已包得男女莫辨的怪人正笨拙地处理料理台上可疑的食材,那么她一定会怀疑是不是自已点错直播间了。
她的担心的确不无道理。
观众之一的穆见岳默默地把平板放到一边,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助理道:“你帮我去把外出的衣服准备一下。”
助理一头雾水:“您才刚刚才把湿的衣服换下来,怎么又要换衣服?”
穆见岳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岑梣,不知是不是她带着明显大一号的橡胶手套的缘故,原本一向动作轻灵的她此刻显得尤其粗拙笨重,穆见岳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助理更疑惑了,问道:“您说什么?”
“没事,我要出门一下。”穆见岳停顿了一下道:“你跟主管医生说一下,帮我准备一点肠胃药。”
助理:“???”
不再解释,穆见岳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而被他暂停放到一边的平板上的画面,还定格在岑梣生无可恋搅拌着什么东西的画面。
“呕!”岑梣控制不住地又干呕了一下,“这些东西拌到一起味道更恶心了。”
虽然她已经用风力加快了空气的流通,但奈何这些食材的气味攻击力实在太强,连原本坐在大堂的嘉宾都跑干净到客栈外吹风了。
“这玩意怎么可能会有人吃啊,”岑梣无奈地点火热锅,“全部弄熟至少不会死人吧……”
以她顶多煮个泡面的厨艺也只能做到这个了。
另一边,其他嘉宾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开店营业了。
和之前早早就有人守在店门口等着开店的情况截然相反,今日门可罗雀、杳无人烟。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陈依依停下铺桌布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门外。
“没办法,”赵宇航耸耸肩道:“现在本来就不是我们平常开门营业的时间,这个点普通路人也不会去吃饭,除非是一直跟着节目直播的观众……”
“也应该不会来自投罗网的。”赵宇航闻到从厨房传出来的恶臭,扭过头干呕一下说道。
“那岑梣岂不是得把那锅,额,东西吃下去。”陈依依想到了一个更能形容那锅黑暗料理的词,但实在说不出口。
赵宇航一脸沉痛道:“工作总是给人喂屎的。”
陈依依:……这句话究竟是比喻义还是现实义。
“等等!有人来了!”
一个嘉宾突然喊道。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餐厅的那扇半透明玻璃门上,门后隐约透出点影子。
“怎么这个矮?是小孩吗?”
“那道菜端出来恐怕我们就要被告虐待儿童了。”
“以防万一,要不要去挂个未成年禁止入内的牌子?”
就在嘉宾们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