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是武将之家,附属魏家,自然成了二皇子党派。
文家说是中立也免不了更偏向其他皇子,再加上原先文家和云家走得近,自然有人会将文家规划到三殿下的行列里。
所以应承天和文酒见面的次数很少,较多还是信件来往。
然而谢观查到,一年前四皇子轩辕郎亲手杀害的人,正是这位应家长子,应承天。
所以文酒的死与应承天脱离不开干系,但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四皇兄和文酒是什么关系啊?”沈慈听着听着觉得自已的脑子好像有点转不过来。
当然是相悦而不自知的关系。
谢观又不是看不懂文酒在看到轩辕郎浑身死气躺在床上时,眼里的担心恨不得溢出来。
“殿下以后就懂了。”
“你不能告诉我吗?”
“就算我说了,殿下也只会一头雾水。”情爱之事,谢观并不要求沈慈这么快就弄明白,“日后您就明白了。”
沈慈虽然不甘心的低下头,“你肯定把我当傻子了……”
谢观听的一清二楚却装作没听见。
到达皇家马场的时候,沈慈一下马车便看到很高的围墙。
门口看守的侍卫见是帝师府的马车,微微低垂着眼眸。
谢观后他一步下了马车,桃眸一挑将出神的沈慈叫到身边。
皇家马场分四个地方,两处骑射场、马房、栏楼。
栏楼是供人歇脚的地方,还能看到骑射场上策马飒爽的风姿。
沈慈被谢观带着先去了马房选马。
沈慈是初学者,自然要挑选一匹温顺稳重的马。
沈慈看着马房里的各种品相的马有些挑花了眼,还是谢观亲自给他选了一匹白马才结束选马环节。
马场的宫人见到谢观便自觉的安静候在一边生怕叨扰了他们的兴致。
沈慈看着身旁牵着马的谢观,心中暖意横生。
谢观带他去了二号骑射场,在那里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进入,那些官宦子弟都不能踏入。
骑射场内开阔平坦,沈慈觉得自已踮着脚都不一定能够看到骑射场的边缘。
谢观牵着马停下。
“殿下,上马时切记要保持重心在马鞍上。”
沈慈从左侧上马,记着谢观的话左脚踩在马镫中,一个蓄力便踉跄着上了马车。
先前梁柏骑马将他从宫里送回帝师府的时候,沈慈便上过马,虽然是被梁柏提溜着上去的,但也算有点经验。
这会儿自已上了马还有点小得意的仰着头。
“殿下做的很好,双手要握住缰绳不要扯得太紧。”
谢观就站在旁边,细心叮嘱沈慈,带着他在场内慢步转了几圈。
沈慈适应的很快,便心生勇气要自已尝试控制身下马儿的行径。
谢观虽不放心,可看沈慈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只能让他尝试一次,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会立刻出手。
沈慈驱着马,很平稳的走了一段,再加上现在这个骑射场只有沈慈骑乘的这一匹马,没有外人打扰,岁月静好。
谢观看沈慈已经很适应的驱使着马在场内小跑了一圈,也稍稍放下了心。
“呜呜——”
马嘶叫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骑射场上,忽然沈慈身下的马也跟着呜呜回应了起来。
沈慈觉得身下的马忽然不受控制的向着一个方向快速靠近。
“啊!停下!吁!谢观!!谢观啊!!”
谢观原先听到马嘶鸣声还觉得有点耳熟,可这会儿硬是被沈慈的喊叫声吓了一跳,瞧着那匹白马飞速向着原先进来的木栏门冲去。
“殿下!”
谢观余光注意到木栏门出现了一匹金白色的汗血宝马。
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体态匀称,光落下来时通身都在发光,让人难以忽视。
“牧云!让它停下来!”
汗血宝马听到谢观的声音,原先蔑视的眸光瞬间多了几分欣喜。
它嘶鸣一声,原先还有些失控的白马也渐渐冷静下来,甚至还止住了往前冲的劲头。
白马忽然停下,本就颠簸的重心不稳的沈慈这会儿更是因后坐,脚都从马镫上脱离,上半身都歪在空中。
谢观顾不得多想,立即向沈慈的方向赶去。
沈慈感觉到头晕目眩,整个人从马背上坠落摔倒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
“殿下!”
沈慈没觉着疼,可视线却模糊了,后背火辣辣一片已经没有知觉了。
谢观赶忙将沈慈半抱在怀中,冷鸷的眸光如针芒一般落在那匹白马身上。
白马呼出鼻息,连连向后退,不安的晃动着脑袋。
“为什么牧云会离开马房来到这里?来人把它先牵走。”
马场的管事在知道谢观这里出事了,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刚来到骑射场看清楚出事的人是谁的时候,他险些昏倒。
“明……明王殿下?!!”
“徐管事,去传太医!”谢观刚才大致检查了一下,确定沈慈没有骨折才没动杀心,“再将那匹白马带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观自然难辞其咎,但更让他疑窦的是那匹叫牧云的汗血宝马为何会离开马房来到骑射场?
这匹汗血宝马是其他古国送来缔交友谊的供品,血脉纯正,性子高傲极了在皇家马房向来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它一向都被关在单独的马房里,也没有哪个人敢驯服它,所以除了放风时间,牧云都不会离开马房。
这会儿不光偷溜出马房,还专门冲着他们所在的骑射场跑,惊扰了沈慈所骑的白马。
沈慈的背部留下了好大一片擦伤,甚至还有好几处溢血了。
而他之所以昏迷,也是因为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短暂陷入了昏迷。
在太医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他确定只是轻微的皮外伤,涂些金疮药就好了。
许是那时白马已经停下了冲刺的动作,所以沈慈是在静止状态下摔下来的,远没有在行动时掉下来严重。
谢观趁着沈慈还在昏迷间,带着徐管事来到了马房。
牧云被关在马房里,烦躁的嘶叫着连带引起周围马匹的暴乱。
然而谢观一出现,马房内原先还在鸣叫,来回踩踏马蹄发出噪音的马儿们,诡异的瞬间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