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说话?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了,还让我们说什么?”
看着这个弟弟,顾安宝心情很复杂,原本他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现在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对我姐姐这么不尊重,当然要给我姐姐道歉才行。”
顾隽安不敢对傅言叙出言不逊,毕竟这是姐姐都要讨好的人。
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对自已出过手的琢玉,一看到她,舌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记仇却又欺软怕硬的性格让他只敢对顾安宝发难。
“我尊重别人的前提是,别人也尊重我。你姐姐言行举止哪一点都不值得我对她尊重。”
当初故意把自已丢给人贩子,现在又几次三番的找茬,话里阴阳怪气的说自已是村姑,就这样还想让自已尊重她?
做梦呢?
“你这个臭婊子!”
顾隽安张嘴就想骂人,顾安宝一拳捶在他脑瓜顶上,你这个欺软怕硬的臭小鬼,讨打!
小胖墩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就开始哀嚎。
“你竟然敢打我!呜啊啊——姐姐她竟然敢打我,快让爸爸派人来打死她,啊啊啊,好疼好疼。”
顾安宝拧眉,“谁教你这么骂人的?张口闭口就是骂别人臭婊子,顾家难道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不用你管!呜呜呜,你个臭……”
见顾安宝又抬起拳头,顾隽安默默闭上嘴,一双仇恨怨毒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顾安然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将顾隽安揽在自已怀里,倔强不屈的眼神盯着顾安宝,仿佛是在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顾小姐,小安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他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你也不至于动手吧?”
顾安宝看着她这副做派,挑了挑眉,压下声音,“顾安然,你几次三番的在我面前找存在感,我真的很好奇是为什么,还是说我的存在挡住了你的利益?所以你才这么看不上我?”
“你!”
顾安然猛地抬头,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化着精致眼妆的猫眼瞪大,瞳孔微缩。
“看来是我说对了?”
顾安宝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就别怪我揭穿你。”
挽上姐姐的胳膊,朝顾安然姐弟两人翻了个白眼,脚步轻巧的离开了。
只留下顾安然半跪在地上,手指嵌进掌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写满了恶毒。
揭穿我?
就凭你?
当年的事谁知道是我做的?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当年我不过也是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故意遗弃自已的妹妹?
果然,绝对不能再留着她了,但凡她活一天,我就永远不能心安。
和他们一起的安岐铖默默站在旁边,双手环胸,兴致勃勃的看完了这场好戏,英俊帅气的脸上满是兴味。
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沈随洲,“喂,老沈,你未婚妻被人骂了,你怎么不过去帮忙啊?竟然还站在这无动于衷?”
“不是未婚妻。”
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沈随洲这家伙果然很无趣,“沈家不是想和顾家联姻吗?现在不是未婚妻,没准以后就是了。”
听说顾家老爷子和沈家老爷子年轻时有交情,这才起了两家晚辈结婚的念头,不然就凭顾家的底蕴,可搭不上沈家的边。
“不过是家中长辈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沈随洲抬腕看了看石英表,“你不是说有事?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看戏。”
“哎呀,美女吵架可是难得一见,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你未婚妻了。关于你的八卦可不多见,其他事都得排后面。”
知道好友脾性的沈随洲完全不想理他,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八卦。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位美女是谁?看这样子顾安然好像和她有些过节,你认识吗?”
提到顾安宝,沈随洲脚步微顿,“一面之缘而已。”
“呦?还真认识?能被你沈大少爷记住的人可不多,这位美女什么来头啊?”
安岐铖凑过来,表情贱兮兮的,“刚才我看她可是跟傅家那位一起的,你要不出手快点,等下次再见面可能就是人家婚礼上了。”
傅家那位继承人家世手段都不比沈随洲差,而且性格也很受欢迎,自已这兄弟要是还闷葫芦一个,哪能追的上人家女孩子。
见沈随洲沉默但是没有反驳,安岐铖惊奇,“不是吧?老沈,你还真看上她了?”
他刚才也就是嘴贱开玩笑而已,没想到老沈还真有这种心思啊?
一面之缘就有想法了?
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闷葫芦阎王脸的沈随洲竟然也有一见钟情的女人了?
简直比天上下红雨还难得。
“放心吧兄弟,哥哥我是情场老手,你要是想追女孩,哥哥帮你。”
沈随洲将搭在自已肩膀上的手推下去,“别乱说。”
“放心放心,”安岐铖拍拍胸脯,“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绝对不出去乱说。”
沈随洲: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人,才警告你别乱说。
看着那边哄孩子的沈安然,安岐铖没有半点上前帮忙的想法,手指磨搓下巴。
“不过,和他们一起的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啊?看那样子应该是有些来历,却没有在圈子里见过。看傅少的样子,对她也很亲近,这人什么来头?”
作为京城里的万事通,还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长相绝美,气质不俗,浑身上下甚至带着隐隐的威势和上位者的气场。
那种感觉他只在顶层圈子里的老一辈当家人身上见识过。
这样一个年轻绝美气质不俗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京城,也不知道所图为何。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劝你别招惹她。”
“我可惜命的很,才不会平白去招惹别人,”安岐铖冷哼了一声,“不过能被你沈大少爷如此重视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啊?”
“你知道我性格的,你越是不和我说,我就越好奇,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省得我不知情的时候得罪了人。”
沈随洲沉吟片刻,“边境诈骗集团和山城人口贩卖涉事人员全部被杀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谁不知道?”
安岐铖哼笑了一声,眼中却不带有丝毫笑意,“我家老头子就负责这件事的扫尾,听说无一人幸存而且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这件事最后还被国家收录为最机密档案,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干的。”
因为这件事,最近国家治安和边境冲突都好了不少,很多通缉犯甚至主动投案自首。
安岐铖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和那个女人有关?”
“这怎么可能呢!?”
沈随洲双眼微微眯起来,“我猜可能就是她一个人做的。”
其实现场很多证据都能证明做这件事的是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女人。
但是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就凭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做到他们几十年都没办法做到的事。
安岐铖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瞳孔地震般颤抖,“这绝对不可能!”
“她!她!”
这怎么可能呢?刚才他看她的小腿都没有自已胳膊粗,就那样一个不到一米六的长相精致的感觉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女人能杀死那么多人吗?
看着对面沈随洲冷静深邃的双眼,他知道,沈随洲不是在开玩笑。
安岐铖回头看刚才琢玉消失的地方,咽了咽口水,真的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