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年连忙提醒道:“可能是夏小姐故意的。”
他看向傅青章的时候,带了些担忧。
这些他都能轻而易举想到的事情,傅青章竟然没有看出来?
还从来没见傅青章生气成这样,他有点吓到了。
阮知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似乎很快就要睁开眼。
傅青章这才平缓一些,坐到沙发上,对周应年道:“你先回去吧。”
“好,稍等。”
周应年拿了些厨房纸,把地面上的水擦了,又把瓶子捡走。
瓶口上有明显的口红痕迹。
周应年还是比较相信傅青章的,带着垃圾先行离去了。
傅青章坐回沙发上,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转头看,阮知只是无辜地躺着。
他用手轻轻捧起阮知的脸,第一次对一件事件这么无奈。
这人怎么就那么固执,那么坚持呢,一定要到最后一步才肯服软吗?
阮知今天化了淡妆,加上胸前的口红,傅青章细想片刻,去卫生间拿了两片卸妆巾。
学着阮知之前的样子,一点点为他擦去脸上的粉。
到眼影的时候,傅青章已经很小心了,不过好像还是有液体进了阮知眼睛里。
阮知挣扎着想睁开眼,又因为刺激流下了眼泪,抱怨道:“哎呀……”
傅青章连忙用湿巾给他擦干净,又粗鲁地擦掉他胸前的口红痕迹,将卸妆巾扔进垃圾桶。
擦掉口红之后,皮肤还是白皙的,这让傅青章放松不少。
“干嘛呀?”
阮知已经有些清醒了,还以为是李婕或者唐悠,口齿不清地吐槽。
“你说呢?”
傅青章道。
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阮知强撑着身体,捂上一只眼睛,用另一眼去看。
朦朦胧胧看到什么之后,又倒回沙发上,恍惚着吐槽:“怎么又是傅青章……”
“你还想是谁?”
傅青章皱眉看他。
阮知不说话了,好像还在睡着。
熟练地把人剥干净,抱进了浴室,有水淋到脸上的时候,阮知再次挣扎着睁开眼睛。
傅青章毫不客气地把洗面奶打在他脸上,阮知连忙将自已面部绷紧。
傅青章把泡沫冲走的时候,阮知才觉得重获新生了,扒着浴缸大口喘气,因为太着急,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阮知缓和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已正一丝不挂在浴缸里,而傅青章正将手放在他背上……
“啊!你怎么又在这里?”
傅青章放在他背上的手故意滑动,问:“你猜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你……”
阮知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可是他现在身无长物,只能将淋在身上的水泼出去,道:“走开!”
水溅在傅青章下巴和胸前。
他低头看了看,将外套脱下来,把淋湿的部分展示给阮知看,他问:“你是在邀请我吗?”
阮知现在太没有安全感,憋了一肚子骂词不敢说,只是怒目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绅士地退出去。
可惜,傅青章只是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
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也太久没见他这样生动的表情了,他的身体就在眼前,傅青章又不是心无杂念的柳下惠,索性直接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阮知伸出湿漉漉的手推他,傅青章就把衬衫也脱掉,每次触碰到他的身体,阮知都会不好意思,这次也是。
从身材就能看出两人力量悬殊,酒后的人没有什么力气,推搡好像也成了撒娇或打情骂俏,最后阮知也就放弃了。
毕竟刚喝了那么多酒,看他喘息得厉害,傅青章把人松开,阮知这才恶狠狠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可他看起来太可爱了,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傅青章只是点点头:“嗯。”
“你说是就是。”
傅青章看着他,神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坏人总要做一些坏人该做的事。”
“……”
既然有一人不情愿,那过程肯定没有之前容易,不过纵使阮知百般阻挠,还是被清洗干净裹到了床上。
浴袍被拆开,阮知疼得要命,本来在狠狠撕咬傅青章的胳膊,最后脸色苍白地松开了他,控制不住地开始流泪。
傅青章看了看自已已经破皮的胳膊,似乎就要有鲜血冒出。
看到阮知忍耐的模样,他轻轻吻了吻阮知的眼睛,用温柔到接近哀求的语气,道:“我们还跟之前一样,好不好?”
阮知将头偏开,咬着牙,自以为恶狠狠道:“跟谁也不会跟你。”
其实他现在一点气力都没有,说话声音轻得要命。
还以为傅青章会良心发现,没想到这人到最后也没有放了他。
他就知道,这人本质上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永远把自已放在第一位,以自已的喜好为先。
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了。
阮知缩在新房子里,沉沦了两个月。
其间除了坏消息传来,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无限流电影迟迟上映不了。
《灵气复苏》也要杀青了。
他的职业是演员。
演员的青春是按日子一天天算的。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本来可以拍摄很多镜头。
他才二十多岁,正在一点点长大。
他的时光,本该每一刻都有迹可循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断节了。
大家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得白玉蓝奖的那一天。
第一个月的时候,阮知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第二个月,阮知有时候会幻想,都那么久了,傅青章也没有再找过他,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很想试探着出去做些什么。
但又害怕再被傅青章给截胡了。
对于阮知的事,李婕之前还很有志气,但是听说夏秉春都搞不定这人后,她也害怕了。
李婕开始把重心放在两个新人身上。
可是那两人早早就传出了嫖娼的绯闻,后来直接被锤了,看起来没有什么希望了。
李婕只能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目前只有办法,一个是让傅青章松手,一个是让阮知服软。
第一个看来是行不通了。
李婕只能想办法,让阮知自已回去找那人去。
带着人换了一个城市,不仅阮知,李婕也觉得松了口气。
李婕终于又安排了活动。
和之前交待的不一样,这次李婕跟他说,一定要机灵一些,感觉不对劲就走。
阮知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沈行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再次见到阮知,他眼睛都瞪大了。
一个包厢都是阮知没怎么听说过的人,刚开始还是比较正经,在聊一个电影的制作。
后来酒喝得多了,才逐渐开始动手动脚。
阮知对此已经麻木了,他坐在一个投资方身边,默默忍受着。
只是脑子里总浮现出傅青章的脸。
趁着阮知上厕所的功夫,沈行山上来跟人搭讪。
“阮、阮先生?”
他尽量自然道:“您这次来,傅先生知道吗?”
阮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含糊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见这人匆匆走开,沈行山也大概明白了。
看样子已经闹掰了。
娱乐圈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上次阮知来的时候,傻乎乎的,一个劲儿地拒绝,却也拒绝不了。
但这一次,看起来比之前会来事多了。
沈行山摇着头跨步走了,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