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之突然觉得眼前这家伙,不是病秧子,是她的财神爷!
“剩下一下,是二皇子府上几位夫人送的,你救了她们的孩子,她们谢你,也是应该的,不过……”谢淮序看着地上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二哥也真是,对待侍妾这般小气,连个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沈知之一噎。
这家伙又开始刻薄了。
不过也是,对比她,再对比二皇子府上的侍妾,谢淮序还真是大方多了,虽说扣了她一百两月例,但她的衣裳首饰,全是盛京最贵的那一批。
谢淮序看着都快无处下脚的屋子,“什么时候数完钱?”
沈知之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怎么了?”
谢淮序,“梳妆一下,等会儿随本王进宫面圣。”
淮王府收了这么丰厚的一笔赏钱,自然得进宫谢恩,这是常识,沈知之也明白。
就是等她梳妆打扮好,来到马车内时,谢淮序居然塞了她一个小木盒。
沈知之不解地看向他,“王爷,好好地给我饭盒干嘛?”
小木盒是用来装吃的,被她称之为饭盒,倒也合适。
谢淮序盯着她手中的小木盒,似笑非笑,“等会儿遇到好吃的,可以装进去带回王府。”
沈知之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还是王爷想的周到啊!对了王爷,宫里的东西是不是特别好吃?”
谢淮序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轻啧了一声。
沈长宁当初是怎么养她的?把人养的这般天真。
“好吃。”谢淮序笑得一脸古怪,“吃了就难以忘怀。”
***
淮王府已是富丽奢华,可当他们来到皇宫面前时,便是极尽奢华的淮王府也变得不值一提。
巍峨的宫墙,光是站在外面,就已让人心生畏惧。
沈知之从前来宫里的次数,多的就跟回家似的,现在却露出惊叹的表情,她微微张着唇,仿佛是在惊叹这座雄伟的建筑。
谢淮序就瞥了一眼,就嫌弃地收回了目光。
“把嘴巴闭上,别让别人以为本王纳了个会流口水的傻子。”
沈知之唇形饱满似花瓣,微张时,上唇还有些微翘,再加上粉粉润润的口脂,嫩的就像三月樱花,好看极了。
可在谢淮序面前,他就跟个瞎子似的,还嫌弃上了。
沈知之立刻擦了擦嘴巴,真以为自已流口水了,“我没流啊,你瞎说!”
谢淮序看着被她擦花的口脂,叹了口气。
“你除了医术,其他……”
沈知之,“其他怎么了?”
谢淮序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就生活能自理了。”
这话说的,沈知之都开始迟疑,自已是不是装笨装过头了。
但戏已经演到这份上,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当然能自理,没遇到你之前,我把我自已养的可好了!”
谢淮序嗯了一声,“都养去乱葬岗了,的确养很好。”
淮王那张毒舌,不少人都不愿与他打交道,但沈知之似乎钝感力十足,就连反击也是怂哒哒地,毫无攻击力。
比如这会儿,她憋红了小脸,眼睛也瞪的圆圆地,最后只能拿路上的小石子撒气。
“王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啊?”
谢淮序,“很多人这样夸过本王。”
沈知之:……
两人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宫内。
皇帝似乎很忙,这会儿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他们,也都是抽空。
沈知之他们进入时,御书房内还有其他人,她偷偷瞥了一眼,还是老熟人,柳万里。
此时,柳万里跪在地上,应当是犯了什么错,头都恨不得磕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皇帝脸上还有未散的怒意,直到淮王他们过来,这才揉了揉眉心。
“来啦,自已找个地方坐。”
沈知之刚纳闷,御书房里除了陛下坐的那张椅子,还能有其他椅子?
然而,谢淮序还真找到了,他熟门熟路地找到椅子坐下,回头见沈知之瞪大眼睛看着自已,不由微笑道:“啊,忘了夫人没地方坐,那就站着吧。”
沈知之:……
两人声音不大,但御书房内十分安静,皇帝一听谢淮序的话,又气又好笑,“老七,自已纳的妾室,就是这样对待的?”
谢淮序懒散地嗯了一声,“苦了她,就不能苦本王了。”
这话让沈知之再次抬起了头。
不是,这家伙以前暗恋沈长宁吧,为什么老是学她的话!
另一边,皇帝更无语了,“朕听闻她可是神医,你这混小子,身体那么差,可有让神医瞧瞧?”
谢淮序,“她是神医,不是神仙,儿臣的病有母妃盯着,能有什么大事。”
漫不经心地话语下,显然是没把沈知之当回事。
“父皇,柳大人这是怎么了?”
一说到柳万里,皇帝刚下去的怒意,再次升了起来,他冷笑道:“他要朕彻查沈长宁一案。”
沈知之闻言,忍不住挑起眉头。
柳万里什么时候这么鲁莽了?
彻查长宁郡主,先不说其他,就说她得罪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同意。
然而柳万里却突然道:“沈府昨夜突然大火,背后肯定还有其他未查清楚的事情,臣恳请陛下撤场沈长宁一案,并非为了翻案,而是为了更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
皇帝显然是被柳万里激怒了,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他抓起书案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下一秒,柳万里的额角被杯子砸的头破血流,鲜血顺着眼睛一路往下,他跪在那,身形摇晃,可最终还是没有倒下。
谢淮序眯起双眸,“父皇,沈府被烧了?”
皇帝嗯了一声,显然不上心,“烧了便烧了。”
谢淮序,“那可以送给儿臣吗?到底是儿臣王妃的娘家,烧了它,就是烧儿臣的脸面。”
皇帝气的,又想拿东西砸人了,“那是你王妃吗你就认?”
谢淮序,“您上次都抽了我五鞭子,您想反悔?”
皇帝无话可说了,这儿子打不得骂不得,上次抽了五鞭子,在家里躺了好久,无奈之下,他将目光看向了一直低着头的沈知之。
“沈氏。”
沈知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已,下意识抬起头,“啊?”
皇帝看着两人,只觉糟心,他头疼的捏了捏额头,“下次管管你的主子,特别是他那张嘴。”
沈知之没露出害怕之色,反而垂下脑袋,小声反驳,“可是您都管不了,我更管不住了。”
她的声音小小,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皇帝脸色铁青,到最后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