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杰眨了眨眼睛，只要韩佳一没有怀疑那就还好。
“我在林雪家里找到了这个电话号码，所以才打了电话给你。”
“这样啊。”韩佳一起身走向厨房。看来他准备泡茶，李一杰以为他会喜欢喝咖啡这样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对之前的警察说不认识林雪小姐？”李一杰决定从这个问题入手。
眼神看向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有沾满灰尘和头发的纸团，看起来像是打扫地毯用的粘性纸，或许是因为他要来，才慌慌忙忙的收拾了房间的样子。
“很麻烦吧？我不想给自己找上麻烦。”韩佳一背对着李一杰说道，“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啊。”
李一杰眼神一凝，看来他猜测的没错，就是这个男人了。
微微歪了歪头，周慧敏居然会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吗？
“分手？这么说，你和林雪曾经交往过了？”李一杰控制住自己的语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一定关系。
韩佳一将开水打开，倒入装了茶叶的茶壶中，李一杰快速把手伸入垃圾，把粘性纸抽了出来，放进口袋。
“对。”
韩佳一将茶盘端过来，给李一杰倒上了茶。杯中的绿茶香气馥郁。李一杰精神一震，茶确实是好茶。
“分手的原因呢？你们为什么分手。”
“过年，过完年吧。”韩佳一抿了口茶。
“为什么分手？”
李一杰没有问什么时候分手。
韩佳一看了一眼李一杰，“因为，上班了吧，很忙，难以抽出时间再来陪她做那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了，感情就这样自然而言消磨了吧。会这样的，对吧？”
“分手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是吗？”
韩佳一点了点头。
“ 哦。”李一杰掏出笔记本，新买的笔记本，打开笔头犹豫了一下，发现好像不知道该记下什么。
“你说你不想惹麻烦，才说不认识林雪的。这是什么意思？”
韩佳一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身体，翻了翻眼睛看向李一杰。
“这个，该怎么说呢，”顿了一下，“她不是死了吗？”
“所以说，你已经知道了？”
“我每天都会看报纸，还有互联网也这么发达，不是吗？报上说她是自杀的，如果我说我和她有过交往，警察肯定会抓住我问个不停的吧？”
李一杰点点头，“所以就说了谎？”
“对。”
“警察确实很烦人，我可以了解。”李一杰喝了口茶，味道还真不错，关於这点，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在他眼里，李鉴就是这样一个烦人的警察。
“但说实在的，我实在不明白林雪为什么会自杀，你有什么线索之类的东西吗？”
“我也不是很懂。我们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不是吗？对了。报上不是有说她的自杀动机。”
“你是说那句像是‘对生活感到了厌倦’吗？报纸上确实有这么说，但是这种说法太笼统了，不够具体。”
杀人动机的理由大概率出自李一杰的口供，再加以添油加醋，媒体的德行，李一杰还是比较清楚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韩佳一反问。
“如果自杀这一点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那我也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了。”
韩佳一微微张开嘴巴，瞪大眼睛。李一杰看到他的脸颊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自杀的？”
李一杰再次喝了口茶，咽了口余味，“当下还没有办法下结论。”
眼神突然犀利地看向韩佳一，那眼神，就像是李鉴一样。
“个人觉得，她并不是自杀，换言之，这是一桩被伪装成自杀的谋杀案。”
韩佳一吸了一口气，“有证据吗？”
“有几个地方和自杀这一结论存在很大的矛盾。”
“什么疑点？”
韩佳一突然变得关心起来。
李一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摊了摊手，“抱歉，这个是调查机密。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韩佳一脸色挣扎，“没有一点可能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李一杰装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拿出笔记本左翻右翻，上面其实记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吧，那我挑一些简单的来说，但是你必须保证你会保密。”
韩佳一面色一喜，忙说道，“嗯，放心。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
“林雪在死前喝了酒，你知道吗？”李一杰淡淡地说道。
李一杰现在有充分的理由认为韩佳一就是他假想里那个带着酒来道歉的人。
韩佳一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到茶杯上，“这事，报纸上好像有提到，喝了不少。”
“没错，但报纸上没有记载一点。其实，有两个酒杯。”
这点不要说报纸，连李鉴都不知道的事情，李一杰讲出来的原因是就是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可以拿这个当作武器，那杯子不知道是谁洗的，有可能是林雪，也有可能是韩佳一，或者是别人。总之，这个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张牌说不定会收到起效。
“哦...”韩佳一的视线在四处游荡。李一杰看不懂他的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李一杰说，“难道不会很奇怪吗？现场有两个酒杯的话，应该是有人出入过林雪的房间吧。”
“这证明不了什么吧，林雪不是因为吃了那什么...药吗？”韩佳一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
随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也许等那人走后，林雪才会去自杀的呢。”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既然如此，就应该能找到当时和她一起喝酒的人，但是经过我的调查，我已经排查过了林雪身边的几乎所有有关系的，但是，很遗憾，我至今都没有找到。”李一杰看着韩佳一的脸，“难道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是你？”
“你放屁！”韩佳一粗暴地放下茶杯。
李一杰把目光从韩佳一身上移开，端起茶杯吹了一下氤氲。韩佳一的情绪波动越大，对他就越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