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擦 车
犹豫着对电话里说,“先这样,我等下过来。”
说着走回杨冲锋他们身边,想坐下又想走。周善琨见了,说,“陈主任是不是有事情?你先去处理吧。”
“我……”陈副主任不知该怎么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惊动领导,“我出去一下就来。”杨冲锋的听力远不是别人能够比得上的,先前本不注意,但陈副主任失神的当口让他注意了,凝神听,也听到电话里的一些话。
“你去吧,有什么不便解决的给善琨打电话,或给我打电话都行。”虽说有事情,杨冲锋也不会出面去解决。陈副主任得到这话立即小跑出去,自己解决好问题,在领导面前也是一种能力的表现。
到楼下,连锁酒店有两个停车场,一个在地下室,另一个在大门侧。门边的那个停车场不大,只有二十来车位。是作为客人段时间临时停车用的,杨冲锋他们过来,虽说要吃饭、还要讨论问题,时间也不短,但杨冲锋确实特殊情况。酒店大厅经理安排停车让车停在门侧,等会杨冲锋要走不必多等。
吃过饭后,司机不好在酒店里呆着影响领导们说话,便到楼下自己车里躺着养神。养足精神后,开车才不会出问题。谁知他在迷迷糊糊时,感觉到车身给推了推,整个车都动了,司机当即意识到是有其他的车擦着他停着的车。
车不是司机亲自停在这里的,而是门童给泊车停进来的。停的位子也恰好不压线,一般说来,客人来时是门童泊车,客人走时门童将车开来,不会有什么摩擦。司机感觉到自己的车给擦着了,这车价位不高,驻京办的车多少二三十万让领导代步,不给领导丢脸就成。特长省里主要领导到来,才会临时租借高档车用一用。
没想今天居然会出现擦车的事,司机心痛车,但也看得出副省长跟酒店之间的关系,此时不好发作责难。等会跟陈副主任反应,看怎么来处理。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酒店负责修理,但副省长跟酒店的关系太近,也担心会影响领导对陈副主任的印象。
司机坐起来又躺下去,装着不知,打定等下再看情况的心思。谁想,他才躺下,却感觉到有人在踹这车,“乒乓”地响,还有叫骂声。司机哪还忍得住,开来车门出去要跟人理论。却见车边站着三个男人,都年轻。其中两人对着他的车在踹,另外那人见司机下车,叫到,“怎么停车的?不会开车死一边去。擦坏我的车,快快赔来。”
司机还没绕到那边,那几个人见有人下车也不在踹车,而是要司机赔钱修车。司机在京城日久,知道这种事不算稀奇。也不担心什么,在这种酒店里,有监控设施,完全能够将发生的事情拍摄下来,谁占理谁该出钱,自由人来处理。还没见到对方的车擦的情况,也没见对方是什么车。酒店里车位不多,停车之间也紧挨着,等他侧身走出绕过去看见那车,心里一叫,“了不得啊,这车百多万的,擦一下要补好漆也要几万块的。”
那些人见司机一个人,又看他这车在车库里显得最寒酸,也不知是什么人这样夸张,居然开这种车到五星级酒店来。当即心里更有底气,非得司机出钱来修车,开口要十万块。
司机虽不怕,但听这三个人的口气,显然是京城里的一些公子哥,这种人真是不好招惹。要是给缠住,今后患有更头疼的事情。心里虽有些怕,但修车的钱却不肯出,司机说自己的车停在车位里,擦车是他进车位没有把好盘子。只是,那三个人哪肯承认?硬说司机在两车擦碰后重新停过,是司机的车擦坏他们的。说着,有两人又对司机的车乱踹起来。
立即有脚印给踹在车身,凹进去一些,司机不忿,要去拦着。便扭打起来,对方三人,司机也不敢下狠手,给揍了几下老拳,打倒在地上。对方哈哈地笑,却扭住司机要他赔钱,要不然,到交警里查到他的车号,直接打上门去。或者让交警直接将司机的分扣掉,这车也拖走。
司机无奈,只得给陈主任打电话求救。
等陈副主任到下面停车场,他也不好跟酒店说情况,酒店对杨副省长的态度,也知道彼此之间关系好,在酒店里发生争执在杨副省长面子上也不好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能够私下处理便处理了,不惊动领导和酒店。
到停车场见司机给人扭着,付陈主任立即叫到,“你们怎么能这样,还不快将人放开。”看得出对方年轻人是那些京城混子,陈副主任知道有这样一个群体,不过,平时都没接触。要说一点也不接触却不是,平时找人、经营关系,偶尔也会找领导的子女,说话办事相对比直接见领导要便利一些。出手一些钱物送交,比直接给领导有更多余地。
这些人平时有一个圈子,生活糜烂,欺压普通人很得势。当然,普通百姓却有难接触到他们这个圈子,真正了解他们的又不是普遍。
“哦,好大的领导架子,我呸,还真将自己当人物了。给我打。”其中一个谁,那两个扭着司机的就对司机动手。
“怎么能够打人?快把人放开,要不我报警了。”司机给打,陈副主任也没有退路,这时也不想会不会给酒店造成麻烦,得先将人解救了才行。
“报警?好啊,你不报警我也要报警。”那人笑得更欢,“分局那是我们的家,分局的人来了看你还敢不敢不赔钱。”
“什么赔钱不赔钱,先把人放开,其他的事情再说。”陈副主任往前走,想让那两人将司机放了。那两人扭住司机也不费多少力,见陈副主任过来要抢人,当下抬腿对陈副主任踢来。
陈副主任虽提防着对方行凶,却有心防备也躲不开。一脚给踢在腰间,当下退后一步,叫到,“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那三个人就笑,很狂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说,“赔了钱我们就有道理。”
“赔什么钱?”陈副主任也不知情由。
“你是司机将我们的车擦坏了,要他修车他还不肯,那不是欠揍?你是领导,快表态修车,修好车我们放任。要不到分局去你们更惨。”那人恶狠狠地说。
“怎么回事?”陈副主任对司机是很相信的,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却要问明白。
“哪是我擦坏他们的车,是他们乱开擦碰了我的车,还踢我的车……”没等司机说完,扭着他的两人又打。其中一个准备来一下狠的,扬起拳头准备往脸上揍。拳头扬起,却给一只手抓住,随后扭转,那人抵不住痛觉得手已经断了,叫喊着松开司机。
扭着司机的另一个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给人一腿踢开,倒往两车的夹缝,夹缝不大夹住他动弹不得在哪里嗷嗷叫着要挣出来。
却是金武开车回来,将车停到车库里,见陈副主任给人踢一脚。跑过来解救给扭着的司机。救下司机后,金武骨头虽不大,但对这些人完全不放在心上。另外站着骂人的那个,见金武上来即将他的兄弟踢倒扭伤,指着陈副主任说,“你小心等着。今天的事情没完,不肯赔钱还打人,你有种……”
金武不等同说完,纵步伸手,将他一把揪在手里,一抖,那人浑身给抖得要散架一般地甩落在地上。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车里一声尖叫,像是给吓住。但尖叫声很短,似乎是车里的人意识到危险,及时地堵住了自己的口,不让再有声音出来。
金武却不看车里是什么人,看着身前给自己摔得七荤八素的那个人,往他面前一逼。那人立即我那个后缩了缩,只是缩身退后却牵引到身上的痛。好在金武只是在吓唬他,并没有动手。另外两人见了,也不敢乱说,惊慌地看着金武,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副主任扶住金武,之前,杨冲锋和周善琨都没怎么介绍他,以为只是一个随行人员。领导出门有可能带保镖之类的,但陈副主任先前没这样想过,此时才意识到。不过,这样将对方打了未必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武问彼此冲突的原因,司机说了情况。金武看着地上的三个人,那三人心里不服但不敢就说。金武也知道,这样走开也不行,对方将驻京办的车弄坏了不说,以后还可能找驻京办的麻烦。当即给杨冲锋打电话,这种问题让杨冲锋来处理方便些。
主要是不给驻京办留下什么麻烦,对他们说来,这种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可江北省驻京办则不同,对方找上门去,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杨冲锋接到电话,跟周善琨等人下来。那三个人已经站起来,只是看着金武有着怨恨。见杨冲锋等人走过来,也看得出是正主子到了,还没等杨冲锋问,对方一个人说,“你们擦坏车不肯赔,还打人,在京城里行凶,哪有这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