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故”走后,南汐吩咐人备车。
她则在空间里准备了一下,一会儿回将军府。
只是当她带着秋桐走到府门的时候,等在那里的,除了马车和车夫,竟然还有三个意料之外的人。
赵文轩的旁边站着娇娇弱弱的闵柔儿,而冬梅则紧跟在赵文轩身后。
这队形莫明让南汐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开口:
“哟!夫君身体可是大好”?
这声“夫君”叫的南汐自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了恶心别人自已遭罪——南汐思忖,她这算不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又是美妾又是通房的,夫君这是要往何处公干?”
赵文轩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几日不见,这女人怎么好像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虽然面色苍白,带了些病弱的姿态,但容貌气质却似乎更胜从前。他忽然就对即将要做的事,生出了一丝不忍。
“听闻夫人今日回岳家,为夫理应同行。”
说着话,还举起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展开。张行之的半幅水墨山水瞬间挡住了他下半张脸。
——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水墨山水画了。南汐心想:
别说,这操作挺6。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他缺了两颗门牙。
这人啊,果然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既然这两颗门牙关不住人,南汐也不纠结:
“求之不得,夫君快上车吧”随即眼珠流转:
“……不过,夫君不会打算带着你的小妾和通房去见我祖父吧?”
“怎么会呢”
赵文轩面色一红。
他再怎么不要脸,也没想过带小妾和通房去人家娘家。是冬梅非要跟着,说想回将军府见家人。
他想着以后多了冬梅有这层身份遮掩也不错,就答应了。不想柔儿不知从哪听说了,紧赶慢赶的也跟了过来,上来就不由分说挽住了他的胳膊,搞得他现在很尴尬。
“柔儿最是知礼不过。身为妾室,夫君和主母要出门,她不过是前来相送。”
来了来了,又来恶心她了。
南汐的小手蠢蠢欲动,本来这两天她忙活自已的准备工作,暂时不想理这俩货的。不过,既然敢上赶着恶心她,她岂能让他们好过。
于是回头吩咐秋桐:
“我与夫君同乘,车里坐不下,你们就不必伺候了”
说着就带头进了马车。
她说的是“你们”,顺带着还瞟了眼冬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冬梅瞬间攥紧了手心,闵柔儿也是一脸委屈。
“表哥……”
她倒不是真想跟着去将军府,只是一想到表哥和别的女人一起回娘家,心里就不舒服。
“柔儿听话,你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可别被风吹着再留了疤”。
“你先回去歇着,等我回来就去你院子看你……”
一边说一边也上了马车。
啧啧啧,可真是郎情妾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上演什么“生离死别”的大戏呢,南汐都差点给叫起好来了。
不一会儿,马上驶动起来,只在原地留下两个一脸幽怨,又互相怒视的女人。
赵文轩上了马车,看到南汐面色古怪,只当她如往日一般拈酸吃醋,心里还怪美滋滋的。
他没注意到,南汐上车前,手腕上的魔藤自已解了下来,悄悄缠上了车彀。
车轮向前,魔藤也一点点长大抽条,只是并不显眼。
南汐只管舒服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对赵文轩偶尔投来探究的目光只作不知。
然而渣男到底不让她耳根清净:
“听老夫人说,你要我将冬梅收房?”
纯属没话找话,但也是试探。毕竟原主从前对渣男还是非常在乎的,否则也不会死活不愿意让他纳妾。
“明知故问。冬梅不是已经在你房里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赵文轩想说我可以不碰冬梅。
虽然赵文轩不喜欢武将出身的原主,也讨厌她拈酸吃醋。可是当她主动把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他又感到有些失落。
似乎,她不该是这样的……要不是母亲说,她把春梅的身契都送过来,又知道她素来没什么脑子,他简直以为南汐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个伺候的丫头罢了,夫君何必多心?”
南汐一副不想和他讨论别的女人的样子:“伺候的好你就留下,伺候的不好尽管打发出去就是了。”
“你既如此大方?为何就是对柔儿百般容不下?”赵文轩到底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虽然他也知道柔儿每次请安都受欺负,这事儿里面一定有水份,但南汐容不下柔儿这事却是一定的。
“呵”南汐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说原主以前没欺负过闵柔儿他也不会信。对明摆着算计自已的人,说自已才是挨欺负的那个就更可笑了……
“我并非容不下谁,只是不希望夫君你为了一个妾室失了分寸”
说罢就闭目养神,不想再说。
赵文轩一时也有些讪讪。
马车飞快的行驶,快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南汐控制着魔藤缠住车轮,马车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