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父母身边
出了这件事后,祈冰异常烦闷,接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身体上的伤害倒是其次,关键是人为的误解和遑论,使得祈冰觉得十分憋屈。
这一切,闵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尽快地让他走出低落情绪的固囿,让笑容重回他的脸上。她和祈天商量了一下,决定如此办理。。。。。。
又到了傍晚,晒了一天的屋顶开始向屋内散发逼人的热量。一般这个时候祈冰和弟弟已经上楼顶纳凉去了。而现在,他蹙着眉头,翻看他的连环画。爸妈几次要他上楼去纳凉,他懒得答应,闷着头只顾看书。
祈天跑了进来,他在祈冰耳边耳语了一会。祈冰似有怀疑地问:“真的?”祈天点点头。然后,祈冰放下书,跟随祈天上了楼顶。
楼顶上溜子、华子、志军和大明,还有闵蕙和她的同学珍珍,一共六个人,正分坐在两张竹□□面,等着祈冰出现。终于看见上祈冰上来了,他们一起发出“噢噢”的欢呼声。
祈冰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步并作两步跑向他们。祈冰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的呢?”溜子挤挤眼说:“我们是孙悟空,自然知道你的事了啰。这不,今天就来看你了哦。”祈冰拍了他一下,说到:“你还孙悟空呢,猪八戒还差不多。呵呵。”
祈天从旁边端出一盆切好的西瓜,放在竹床中间。“吃西瓜咯。”大家你一块我一块,一盆西瓜很快就见了底。祈冰对祈天说:“家里还有汽水,快去拿来。”
大明问祈冰:“你怎么样?还郁闷啊?”祈冰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闵蕙接着说道:“还不是呢,郁闷几天了,难得看他下楼。”“算了,不谈这个了。我们一起唱唱歌怎么样?我把小提琴带来了。”说着,志军拍拍小提琴的盒盖。
祈冰这才注意到志军手上的小提琴。于是问道:“志军,你会这个啊?厉害!”志军回答说:“我练了不到两年,是跟我叔叔学的。也只能拉几首简单的曲子。”说完,志军打开琴盒,取出赭黄色的小提琴。
闵蕙说:“志军,那首《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你会拉吗?”志军笑着说:“你别说,这首歌,我拉得最多呢,一开始我就拉它练习的。”“那好,我和珍珍先唱,然后,你们跟着唱,好不好?”“好!”几个男生一起附和着。
这个时候,太阳仍旧露出红红的笑脸,似乎不愿意落下山去,还想看看人世间发生的故事。暮霭顽强地悄悄地合拢着,如同戏台上的幕布,太阳终究要被遮蔽进去。而随后,晚上大戏的主角,月亮和星星将要登场亮相了。
闵蕙清了清嗓子,对着志军说:“可以了。”志军举起小提琴,琴声虽然不是那么圆润和熟练,倒也配合得上去。闵惠和珍珍唱了起来。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
一阵清脆、优美和舒缓的歌声回响在楼顶之上。
纳凉的人们也被这柔婉的歌声吸引住了,纷纷围拢了过来。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唔。。。。。。”
歌声在继续,祈冰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伙伴们是为他而来的,是想给他带来快乐和欢欣。这一切他知道也是闵蕙一手安排的,祈天可没这么细心的。看着他们开心地唱着歌,祈冰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唱将起来,唱着唱着,眼里似乎有泪水溢出,他赶紧用手拭去,装作没事一样,重又露出笑脸,继续唱着。
祈冰的举动,闵蕙都看在眼里,见他开心了,心里也释然了。
“汽水来了。别唱了,大家休息一下,喝瓶汽水,是二厂的啊。”祈天边嚷边把汽水分发给大家。
华子突然站起来说:“我有个提议:欢迎祈冰唱段京剧怎么样?”溜子乐了,笑着说道:“应该是欢迎祈歪歪来一段京剧,呵呵。”大明捅了他一下,低声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的。”
祈冰倒不忌讳,大方地说:“来就来,祈歪歪上场了啊。不唱那一段了,来一段新的。唱一段李玉和的《临行喝妈一碗酒》怎么样?”大家鼓掌。
祈冰摆出姿势,唱道:“谢,谢,妈!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妈要把冷暖时刻记心头。”
歌声飘荡在浩瀚的夜空里,带走了惆怅和郁闷,留下了欢乐和愉悦。
这一晚,祈冰似乎拾回了自信、快乐和宽容。他也觉得似乎要告别狭隘、倔犟和鲁莽了。
这一晚发生的一切,祈冰注定要铭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