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你也不赖呀”吴婉娇打趣道。
“哎呀,小姐,…”小桃的脸红了。
前面田二郎正在跟一个小姑娘打招呼,“五妮啊,去那里?”
王五妮看到田二郎身后的吴婉娇,连忙过来行礼,“小姐……好”
吴婉娇点了点头“不必多礼,我只是随意走走”
“是,”王五妮往边上让了让,吴婉娇看到她手中拿了一刀粗草纸,心想到底是童生家的小孩:“不如到你家看看你家的新房子?”
“如果小姐不嫌弃,就一起吧。”王五妮腼腆的笑了笑。
四个小孩又往王五妮家走去,一路上陆陆续续又有好奇的小孩加入了他们的队合,结果到五妮家时,都有十几人了。
五妮家不再是一间茅草屋,而是三大间的砖混土坯房,边上还有两间小的,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杂物间。
但是进到内屋,里面空荡荡的基本上没有家具,建这个房子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吴婉娇听到西间里有算盘的声音,很好奇,“五妮,是谁在打算盘吗?”
“是……我大哥,他打得很好的,”兴奋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低了下去,“可是有什么用呢,谁会用一个瘸腿的人?”
吴婉娇指了指,“我能进去看看吗?”
“行的,”
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把自制的算盘,一个小伙子直聚精会神的算着什么,突然见到有人进来,受了一惊,差点从小凳上摔下来。
见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脸噌一下红了,眼都不知道朝那里看,手一会儿从桌子上拿下来,一会儿觉得不妥又放到桌子上。
吴婉娇见了也没有笑,这些农村的孩子,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小镇以外的地方,见到陌生人,而且是有点身份的陌生人那种掬紧、不安太正常了。
她看了看他在草纸上的写得东西,是一张打算盘的口决表,在现代,很多残疾人都有工作的机会,她想如果这个大男孩在这个上面有天份,不如给他个机会。
“我报几个数,你用算盘打一下。”
“啊,哦,唉,行你报。”这个大男孩一听到这就不再慌乱,马上拿起算盘,正禁危坐。
吴婉娇报了百以上的三连加,千以上的三连加,看他手指灵活,反应极快,几道题过后,发现这个不能难住他,便加减乘除混合,从自己包里拿出碳笔,自己出题顺便自己算出和他对答案,混合加减可以,没有错,但混合乘除不会,她也不知道古人的算术到什么程度,但王家老大对乘、除似乎不懂。于是她又报了近三十个数相加,相减都没有问题,想了想,还是考虑周全一点再开口讲账房的事吧,便收起自己的小本子准备回去了。
房门口围了一圈小孩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其中一个曾和她一起吃过鱼的小江问道,“你们城里人都会这个吗?”
“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学,有人不愿学。”
“那我愿意,你能教我那个什么乘、除法吗?”王家老大见她要走连忙问道。
吴婉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围着的一群小孩,放下自己的挎包,从中抽出十多页纸,用碳笔把乘法口诀写了下来,“这是最基本的乘法口诀,我只写了一张,你帮我多抄几份,谁愿意学就拿去”说完把写好的口诀给了王家老大,“至于算盘我可不会,不要问我。”
说完就和小桃、田二郎出来回去了,路上田二郎问道,“我也想学。”
“可以啊,让你爹找个先生好生学个几年吧,不要再捞鱼摸虾,虽说是童趣,现实可是残酷的。”
“知道,要是爹不同意,我找老爷。”田二郎到是聪明,都找好靠山了。
吴婉娇回到家里吃好晚饭就窝在房里,天实在太冷了,床前放了一个火笼,主仆两人在那里烤火,小桃做着荷包,她双手托腮发呆。
“小桃,你最近学得怎么样啊?”
“还行,就是没有青梅好,青梅脑子好使,阮嬷嬷教得她记得又快又牢。”
“哦”
“小桃,你说要是办个小私塾让王童生做先生你说行吗?”
小桃看了看自家的小姐,这种事自己那里懂啊,“小姐,你不是为难我吗,我那懂这个啊!”
吴婉娇看了看她,笑了笑,“也是,行了,不为难你了,洗洗睡吧,我困了。”
一夜无话。
吴明德把吴婉娇扔在庄子里十多天,直到冬至的前两天才回到庄子上带她回京。
临走之前,还是不死心便把在小莲花村办个私塾的事跟吴明德讲了,顺便让田家兴把做好的一个轮椅送给了王家,让父亲给王家大郎一个机会,做个账房的帮手。
吴明德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便满口答应了,留下银子来建私塾顺便把王家大郎送去自己的另一个庄子上当账房帮手。
回京的前一天,吴明德带着吴婉娇到自己另一个庄子上验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