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云变幻,夏景皓和赵王吴曜煜身陷其中,两个北地郡王在京城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京城千香居
“咦,明德你怎么有空过来?”吴琮平推开听涛阁的门,转过屏风,居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吴明德。
“我怎么就没时间了?”吴明德抬头反问了一句。
“啧啧,我就不说了,肯定是你女儿回自己府邸了,你无聊了呗”吴琮平了然的笑笑。
吴明德只管喝茶,不理会吴琮平的调笑。
吴琮平笑笑也不在意,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唉叹了一口。
“你叹什么气,没银子赚了?”吴明德还以为他也想女儿了,放下茶杯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吴琮平深叹了一口气回道。
吴明德听吴琮平这样说,惊奇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算是嗅到点味道了”吴琮平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神情严肃认真。
“什么味道?”吴明德知道吴琮平有消息门路,否则不可能做到今天的境况。
“上头整治世家贵族的味道”吴琮平抿着嘴对吴明德说道。
“你……不会吧”吴明德平时不问这些事,但是听到后,也大吃一惊,如果是这样,京城可真是风起云涌,皇上他能整治得了吗,会不会被反扑,这样的例子可不在少数,有些有作为的帝王为了革新,被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反扑的不是没有,成功的几乎不多啊,吴明德明白了,为什么女婿这次来,自己感到他如履薄冰,原来如此。
“也许不准,就是感觉,不管是真是假,我出手了不少铺子、田地,特别是田地,京郊的的地,只留了两个别庄,其他全部出手了”吴琮平无奈的说道。
“你肯定是闻到什么了,就你……我不相信会舍得出手”吴明德摇头。
“唉,以后,就跟你一样做个田舍翁吧”吴琮平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等等,那大通河码头……”吴明德突然想到自己拥有的大通河码头。
“我也准备放手了,你呢?”吴琮平问道。
“连你都放手了,那就放吧,赚得银子够养老的了”吴明德笑笑,他无所谓,只要银子够花就行。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代国公府
“父亲,你叫我”萧恩佑急步从外面进来。
“最近怎么样?”代国公问向自己的儿子。
“不顺利”萧恩佑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停手”代国公想了想说道。
“父亲?”萧恩佑脸色大变,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代国公毕竟浸淫官场数十年,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谁敢?”萧恩佑国舅爷的派头出来了,因为自己姐姐是皇后,这些年在权力场上,可谓顺风顺水,不仅如此,财富的积累也达到惊人的地步,这些财富来自下面的打点、孝敬,以及一些河道、矿产的处置权,可谓权、钱天下。
“谁都敢”代国公还算冷静,泼了儿子冷水。
“父亲,你知道了什么?”萧恩佑疑惑的问道。
“为父感觉近来做事太顺手了,有一种被人往前推的感觉”代国公眯眼想了想说道。
“可赵王难得来京城,机会难得”萧恩佑不甘心的说道,“我们也不拿他怎么样,就是要挟他为姐姐进言而以。”
“还是紧慎为妙”代国公想了想说道,为了女儿,为了自己,他没有说出制止儿子不做的话。
“父王,姐姐刚让人带消息过来,皇上要去避暑,你看……”
“让我想想”
“是,父亲”
七月二十五,褒国公夫人六十大寿,褒国公等级从一品,和郡王同等级,真正的名门贵渭。
他的嫡长子就是夏景皓的朋友——卢荣兴,字子拓,比夏景皓大三岁,今年三十又二,已经是禁军左金吾卫为从二品,让一个普通的五品官员之家的人来奋斗,至少需要二到三十年才能做到这个位置,这还是说有能力有人脉的情况下,所以那天卢荣兴在相聚酒桌上说了句实在话,什么实在话呢,‘沾了老头子的光’,没有这样和郡王同等级的官品,能让儿子这么年轻就坐上这样的位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有人要说,人家能力卓越,也是有可能的嘛?也许有可能,但是这样的人细数历史会有几个呢?
扯远了,我们回到北齐在京的王府,夏景皓两口子正在穿戴,准备晨时出发,相当于现代时间7—9点这样子。
小念儿也穿戴整齐,站在母亲身边和双胞胎说着话“言言,你在家要乖哟,不可欺欠弟弟,知道吧”
“知道,”小言言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看着可以出门的哥哥,羡慕的撅着小嘴。
“真得知道?”小念儿像个哥哥。
“嗯,你忙你的吧”小言言不理他,自己走了几步,真啰嗦。
“言南,你是男子汉,可要保护姐姐,知道吗?”小念儿见小言言不理他,又转身找自己的弟弟。
“明白”
吴婉娇坐在那里,端着身子给秋实和冬收装扮,耳听着大儿子对弟弟妹妹们的嘱咐,感觉幸福在心口流淌。
不一会儿,夏景皓过来,“娇娇好了吗?”
“马上就好”
夏景皓进来,伸手抱起女儿,刮了一个鼻子“在家可不许淘气,知道吗?”
“哥哥已经训过话了,父亲你又来,还让不让人消停啊”小言言郁闷了。
“小丫头,好吧,既然你哥哥说过了,我就不说了吧”夏景皓被自己女儿堵住了口。
夏景皓转头对着小念儿说道,“念儿,今天只带你去,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是长子”小念儿一本正经的回了一礼。
“知道长子的责任吗?”夏景皓很严肃的说道。
“先生说过”
“知道就好,今天到那里,礼貌、规矩我就不说了,凡事要留处处留心,不懂的放在心里,回来问父亲,知道吗?”夏景皓对自己的长子要求一点也不敢放松,他将来可是要顶门立户的。
“谨遵父亲的教诲”
“嗯,在外面,我们不欺人,看到事避着,并不是说别人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也不是我们怕事,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到了就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懂吗?”夏景皓教着儿子处事的态度。
“明白,儿会记在心里”小念儿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自己父亲训话,字字记在心里。
“嗯”夏景皓转过头,“大的呢?”
“夫君大人,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不主动惹事”吴婉娇福了福身,也认真的回答道。
“明白就好,人生地不熟,尽量少去走动,不去好奇不应当好奇的事,懂吗?”夏景皓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晓得了”吴婉娇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夏景皓把女儿交给胖丫:“胖丫,致文,小公子小小姐,就交给你们了”
“请世子爷,放心,定一刻不离”陆致文拱手说道。
“恩,致东,今天跟大公子去国公府,一步也不要离开,知道吗”夏景皓对着小念儿的小厮严厉的说道。
“明白”
“大鹏,你今天也跟着大公子,”夏景皓对林大鹏说道。
“是”
“春花,世子妃身边就你一个会功夫的,万事小心。”
“是”
夏景皓的训话、安排终于结束,一家三口出发了,今天乘坐的马车,是有标识的马车,所以只要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北齐王府的马车,这为护卫工作带来了难处,可是不管怎么难,事情总还是要做的。
褒国公府在权贵云集的东城,当夏景皓他们赶到时,门口已经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了。
褒国公的三个嫡子都站在门口待客,三个人站了三个位置,嫡长子卢荣兴招待像夏景皓这样实权在握又有品级的贵渭;褒国公的次子为文散官——中大夫从四品;褒国公的三子为勋——护军从三品,是个武散职。
除了长子卢荣兴拥有实权之外,次子和三子都是散官无实权之人,这是受了家族荫庇得来的,这就是世人为何要往上爬的原因了,到达一定程度,那怕你资质平常,只要不是痴傻之人,都可拥有一份体面的官职,一辈子吃喝不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夏景皓被卢荣兴引到外院。
吴婉娇就由卢荣兴的媳妇卢金氏引到内院。
从大门到内院这一路上,院内外白墙环护,黛瓦相间,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园锦簇,剔透玲珑,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奢侈不可言喻。
吴婉娇从中窥见了京城的奢靡之风,大殷朝历时二百多年了,这些世家经过数代积累已经形成气侯,他们过着人间天堂般的日子,不由让吴婉娇想到了前杨太后夺自己冰方子的事,为了维持这奢华无度的生活,他们除了自己的俸禄、隐形收入之外,家族庶务定当不会少,唉,所以说资源永远掌握在权贵手中这名话不是胡乱说的,否则如何过这人间天堂般的生活。
卢金氏对吴婉娇相当照顾,应当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吧。
“夏世子妃,在京里还习惯吧”卢金氏笑得恰到好处。
“还好”吴婉娇笑笑回道。
“好就好”卢金氏跟着笑笑,然后说道,“世子妃请这边走,听说你孩子也在京城,怎么没有带过来”
“太淘气了,为了省点心放在家里了”吴婉娇似是无奈的说道。
“那下次带过来,我帮你带”卢金氏热络的说道。
“那就谢过世子妃了”吴婉娇笑笑行了谢礼。
“客气啥”卢金氏把吴婉娇领到正堂,笑着喊道,“母亲,给你带了一位稀客”
“哦,是嘛,在那里?快让我见见”卢老夫人配合着说了下句。
“这不来了吗?”卢金氏引着吴婉娇笑语焉焉的进来了。
卢金氏走到卢夫人面前行了一礼,然后连忙引荐,“母亲,这位就是子拓好友夏世子的媳妇——夏世子妃”
“卢伯母安好,祝您你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北”吴婉娇说完,给卢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卢夫人亲自站了起来,然后在丫头的搀扶下,扶起了吴婉娇,笑得和蔼可亲,“快让伯母看看,这小嘴儿真甜,真会说,可心疼死人了,来、来,坐坐”老夫人人老成精,很会来事。
“谢伯母”
“别客气,瑾之年少时经常到府里来,我可把他当儿子养的”卢夫人大笑着说道,显得很亲热。
“听瑾之说过,那些年在京里,可不就是老夫人对他知冷知热,他呀都不知怎么感恩呢!”为了赴宴,夏景皓跟她说了自己当年在京城认识的人和事,卢夫人说得这些只能听听,并不能当真,可吴婉娇得把场面说得好听点,否则不是冷场了吗?
“哎哟喂,好孩子,老婆子被你说得跟吃了蜜似的”卢夫人见吴婉娇挺拎得清,心下高兴了几分。
“老夫人看你说,我都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你们能来,我真高兴,”卢夫人拉着吴婉娇的手拍了拍。
“好,那以后只到有时间,就过来叨扰您了,伯母”
“好,好,好”
边上一群妇人,看着这两人热闹寒喧,都相互看了看,笑得不明意味。
卢夫人终于坐回自己的主位,对着吴婉娇笑笑,“让你认识认识,老大媳妇我就不说了,这个是老二媳妇”
吴婉娇笑和卢二少夫人相互见礼,此人容貌中等偏上,跟吴婉娇中规中矩相互行了礼。
“这是老三媳妇”
吴婉娇感到卢夫人介绍时兴致不高,可能这个媳妇不讨她欢喜。
吴婉娇朝卢三少夫人行礼,谁知她竟站在那里不动,好像在等自己行礼,不会吧,自己可是正三品郡夫人,这里除了卢夫人和卢大少夫人,底下两个媳妇最多是四品恭人吧。
见吴婉娇礼行了一半就收了回来,卢夫人低喝了一句,“老三媳妇”
“是,母亲”三少夫人转头给卢夫人陪了一礼,然后又转过身来给吴婉娇行礼,吴婉娇看得分明,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如蛇吐信骇人不已。
这是什么状况,是自己招惹的敌人,也是夏景皓的政敌家属,吴婉娇的心咯咚一下,对周围一切警觉起来。
相互见过礼之后,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拜见,后来的基本上都是跟卢夫人同等的国公夫人,她们或二品或从二、从三品。
吴婉娇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时感觉有寒光射过来,浑身寒毛直坚,在心里梳理着,究竟得罪了谁,结果理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只好作罢,不过紧慎的心没有放松。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一众人被请到大厅吃饭。
吃饭后,众人被请到了花园,那里戏台子早就搭好了,等主人一声令下,就开演。
众人并没有到戏台前坐,而是在花园里先消食,这是贵夫人们相互联络情感的时间,他们为着各自的目的和各自的熟人说笑打闹,不知不觉中就办成了今天此行的目的。
吴婉娇见到薛傅氏,薛傅氏这次是主动过来说话的。
“夏世子妃,你今天也来了”薛傅氏比上次见到,态度随和了一些。
“是,世子妃,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吴婉娇只是一般客气的问着话。
“我来晚了点”薛傅氏笑笑,心底的苦水,无法向外人道也,自己的婆婆罚自己面壁思过,真到午时初才出发,紧赶慢赶才赶到的。
“世子妃这边坐”吴婉娇招呼她坐在自己对面。
“谢谢”薛傅氏坐了下来。
“不客气”
两个人说完客气话后就不吭声了。
薛傅氏想了想说道,“宫里那天,你让我记左边桌子未吃饭的人,我记下了”
“唉,别提了”吴婉娇听到这话,就郁闷。
“怎么了?”薛傅氏不解的问道。
“我是记住右边的人了,可我一个也不认识,只有心里清楚,却说不出来谁跟谁?”吴婉娇无奈的说了一句。
薛傅氏被吴婉娇说愣住了,然后捂嘴大笑,为了不引人注意,生生把笑声憋在喉咙里。
吴婉娇坐在那里,看着薛傅氏笑得就差岔了气,过了好一段时间,薛傅氏才缓过来,“那这个记着做什么用呢?”
“你回家告诉小侯爷吧”吴婉娇说道。
“告诉他?”薛傅氏以为吴婉娇要用。
“是啊,女人们的态度其实就是男人们的态度,这些细节可能对小侯爷在做事判断上有用,让他有个参考,以便做到心中有数,减轻他的工作量”
薛傅氏听到这话转过头去,看着一株花,久久不作声。
吴婉娇见她变了脸色,悻悻坐在那里,动了动脸上的肌肉,自己还真是没事找抽型,说这些干嘛呀,人家这些豪门小姐,这些事教养嬷嬷早就教过了。
大概是看时辰不早了吧,那边戏台上已经有戏子在准备开戏。
薛傅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实在相瞒,我跟我家那位,已经几年不大说话了”
“啊,”吴婉娇低呼了一句,有点同情的看向对面薛傅氏。
“就更不要说其他事了”薛傅氏低下头,抠着桌子上的茶上柄。
“不会吧,难道他对你冷暴力”吴婉娇的嘴又收不住话了,哎。
“‘暴力’?他没有打过我,但其实这比打我更让我受不了”薛傅氏几乎泪水盈眶,但是场合不对,生生忍住了。
吴婉娇没有解释不是暴力,而是冷暴力,更不想跟对方讲什么叫冷暴力,这两人走到如今的田地,多半都是太骄傲了,谁都不肯放下身段为对方做些什么,都等着对方为自己做些什么,在等待中耐心耗尽,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惜这些世家为了脸面是决对不会和离的,男人还罢了,他们可以找其他女人,可是女人却只能守活寡。
吴婉娇报以同情的一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看了看她,觉有自己跟她也算有缘份,说两句让她自己对自己好的话,也不算出格吧。
“薛少夫人,平时你喜欢做什么?”吴婉娇改了口,没有那么顶针的对她了,叫什么‘世子妃’
“我……”薛傅氏显然被问到了,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是啊”
薛傅氏摇头,泪水又上来了,她的丫头迅速给她擦了擦,补了妆,“那有时间做喜欢的事?”
“不会吧,你很忙吗”吴婉娇心想世家大家的长孙媳妇当家理事也许真得很忙,自己又问错话了,谁向自己这么闲。
“唉,家里的……你懂的”薛傅氏知道吴婉娇也有婆婆,开口说道。
“呃,不太懂”吴婉娇真心不知说得什么意思。
薛傅氏低了低头,说了句,“也许你有个好婆婆”
“啊,哦,原来是这样”吴婉娇不吭声了,原来是婆婆搓儿媳妇,这可真是无能为力了,她们可不会像自己,不满意拍拍屁股走人,她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里,国公府里的丫头请她们过去看戏。
两个人理了理衣服,去看戏了。
国公府后院
“县主,那个人不喝水也不去如厕,没机会下手”小丫头一脸无奈的对着面前的主子说道。
“可今天的机会多好啊”少妇感叹着。
“是啊,县主”小丫头也觉得是这样。
门外有人叫到,“三少夫人,前面的戏开演了,老夫人让你过去”
“知道了”丫头回了一句,“怎么办?”
“我不管,来真接的”卢三少夫人阴狠的说道。
“夫人,你疯了”小丫头害怕的冲出一句话。
“我是疯了,外祖母死在岭南,母亲在岭南受罪,不报此仇,难解我心头之恨。”
“县主,可是……可是你还有小公子呢,你要是……让小公子怎么办啊”小丫头觉得不妥。
“我等不下去了,我不可能去北齐杀他们,今天撞到一个是一个,先把这个女人解决掉,那个神婆呢,找她,真接白刀进,红刀出,”卢三少夫人如毒蛇吐信,待机而发。
“县主,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能怎么办,指望跟在萧贱人后边补刀,结果萧贱人迟迟不下手,让我怎么办”卢三少夫人恨言恨语。
“县主,总会有办法的,我打听了,京城要他们命的可不止我们一个”小丫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吗”
“是”
“可……”
“县主”
国公府打杂处,婆子们忙得脚不离地,一个高大的婆子低着头,手里擦试着花瓶,眼睛瞄着各方位的动,一个娇小的丫头,从外面进来,碰了一下她,又离开了。
京城赵王府
吴亦轩正换装,穿着京城一般富家公子穿的衣着,准备出去逛逛,赵王没有阻止,儿子被自己一直拘在家里也不是事,让他去玩玩吧,他让整队的亲卫都化作普能人跟在后面。
看出高兴出门的儿子,为人父的赵王还是忍不住担心,忧得眉毛紧凝。
京城明绣坊附近,有几个推板车运水的人从里面出来。
大通河码头的客栈,可谓鱼龙混杂,什么身份的人都有,纷阵杂乱中,几个飚形大汉出了客栈。
褒国公府为卢夫人做寿的戏上演了。
内外院的人隔了一个帘布分了两处,看着同一台戏。
戏台上演着和平盛世,演着母慈子孝,让看得人觉得津津有味。
皇宫御书房
仁宣帝的先生难得进宫,今天也进宫了,边上坐着应知年。
应知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仁宣帝先生蒋老开口了,“圣上,知年的话是对的,老夫赞同,望你能缓和缓和”
“先生……”
“圣上,你今年才三十二,不急”
“可我看不下去”
“圣上你还是急了,功名垂世,不是一日而蹴的,圣上还是三思吧”
书房里长时间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仁宣帝来了一句,“那就缓和缓和,点到为止,先生,如果有人非要往上撞,可怪不得我。”
蒋老笑了笑,“我没说不可以拔掉一两个,相反,拔掉一两个,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样……”仁宣帝思考上了。
“当然”
“先生的提议甚好。”过了半晌,仁宣帝眉头展开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