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皓心情沉重的回到吴府,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千头万绪,叹了一口气,真不该来的。
回到家夏景皓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后院看吴婉娇母子,只是打发双喜到后面报个信,让吴婉娇知道自己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在躺在床上想着错综复杂的事情。
吴婉娇见双喜后面没有夏景皓愣了一下,“你们爷累了?”
“回世子妃,差不多把半个京城跑遍了。”双喜小心的回了一句。
“哦,那是累了,”吴婉娇想了想,“那我也不过去了,秋实,你把给世子爷准备的汤和吃食,让双喜带回去。”
“是”秋实听到了连忙把提盒拿了出来,伸手递给双喜。
“让你们爷好好休息吧”吴婉娇笑着对双喜说了一句。
“谢谢世子妃”双喜躬身回礼说道。
“去吧。”
吴婉娇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想,在京城比在北齐还忙,摇了摇头笑笑。
不知不觉十日之期竟到了,天还没有亮吴府就灯火通明,夏景皓一家子开始为觐见准备。
阮嬷嬷一边镇定的为吴婉娇妆容把关,一边内心滋味难辨,出宫近二十年后,居然还有机会再次入宫,宫里的人都不知换了多和荐了吧。
夏景皓穿好自己的世子服正装后,快速的走到后院,看三个孩子穿戴,见三个孩子睡眼惺忪还没有完全醒来,小言言扭着屁股不让穿,正发着脾气。
夏景皓叹了口气,正服里三层外三层,冬天还好,现在六月的天就是受罪了,就是自己也够呛的,看了看吴婉娇站在边上只管穿自己的,气鼓鼓也不理小丫头。
夏景皓笑了笑,抱起女儿,“言言,还没有穿好吗?”
“父亲,太多了,穿得像粽子,言言热”小言言鼓着嘴不满的说道,见秋实拿着衣服等在那里,把头缩到夏景皓的肩头,不看衣服。
“是有点多,”夏景皓转头看了看吴婉娇,“怎么办?”
“没办法,穿”吴婉娇已被小丫头气过一场了,“除非她不去,去就要穿。”
夏景皓又转过来哄小丫头,“要不穿,就不能父亲母亲一起去呢,言言要一个人在家里?”
“不要,我不要”小言言蹬着小脚不乐意的吵闹道。
“就是啊,我们就忍一小会,等过了今天就好了,而且表舅今天也会去哟”夏景皓循循善诱的说道。
“真的吗?”小言言听到吴亦轩也去,停止了吵闹,小手伸在嘴巴,想了想问道。
“真的。”夏景皓笑了笑肯定的说道。
“那……那我就穿吧”小言言极不情不愿的说了句。
“真乖”夏景皓摸了摸她的头高兴的把她放到地上。
秋实和八丫两人松了一口气,两人开始紧张而又忙碌起来。
吴婉娇已经好了,她穿着端庄的王妃朝服,遍绣金丝洒着大朵牡丹浅淡的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祅,一条深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裙角压了一块碧色通透的佩环。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雍容大气,原本平凡素净的脸蛋上施上了淡淡的妆粉,因她的身材在女人当中也算修长,所以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味道。
三个小人儿也打扮的如同观音莲坐下的童子,精致、可爱而又萌人。
夏景皓看着娇妻小儿,突然生出人生如此,还求什么的感慨。
皇宫皇后宫
“今天晚上的宴会,大公子参加了吗?”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宫女们正在为她上妆。
“参加了”边上站在回事的丫头说道。
“让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后看着宝相花铜镜说道。
“是”
赵王府
“父王,不就是个晚宴嘛,要这么早吗?”吴亦轩在睡梦中被叫了起来,打着哈欠问他父王。
赵王吴曜煜笑了笑,“你现在不是压轴的了”
“哦,懂了,”吴亦轩只一瞬就明白赵王说得什么意思了,笑笑答道。
“警醒点”赵王看着嘻嘻哈哈的儿子严肃的说道。
“知道,你还是担心你的小媳妇吧”吴亦轩对赵王的关心不置可否,出口提醒了一句。
“我跟老中山郡王妃打过招呼了,她会照顾一二”赵王回道。
“哦。”
定国公府后院
薛子玉穿戴好后,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想了想问了一句,“世子妃呢?”
“回爷,在老夫人处回事”
“我知道了”
薛子玉抬脚往后院走,走到外面,发现天才微微亮,东方的启明星还挂在天边,呼了一口气,幸好今天是个晴天。
刚走走到后院门,便见门口两个丫口低着头吃吃的笑着,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你想烫死我呀”
“没有母亲,媳妇试过了,正好”这是薛傅氏的声音,小心翼翼中透出无奈。
“是吗,正好,你就喝了吧”这是母亲的声音,薛子玉听了后,只觉内心一冷,母亲何至于此。
“母亲,可你的手已经……”薛傅氏的惊讶的抬起头说了半句,在半句在老夫人轻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怎么,长辈让你做点事,叫不动你?”老夫人口气中充满了不满意,想不到镇国大将府败落的这么快,原本想给儿子找助力的,结果还要自己家出人脉为他们疏通关系,哼,具然还能清高得起来,我让清高。
“是,母亲”薛傅氏伸手接过铜盆,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薛子玉抬脚就往里面大步走去,人未到,声音已经响起来,“母亲,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你这个不孝子还知道来看你娘”老夫人阴着的脸听到儿子声音后,马上和蔼可亲,笑容可掬。
“母亲,儿子不是忙吗?”薛子玉大笑着对自己的母亲说道,边说边行了礼。
“再忙,老娘不要了”老夫人假装不高兴的说道。
“要的,母亲,”薛子玉边笑边说,边把薛傅氏手中上盘子拿掉放在一边,“站起来吧,我跟母亲说几句话”
“是,父君”薛傅氏没有想到,此刻能见到薛子玉,而且他还为自己解了围,轻手轻脚站到边上。
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脸色都变了,几不可见的,互相看了看,小侯爷这是对薛傅氏上心了?
“母亲,我今天去皇宫参加宴会,皇上让我把小雅带过去,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让她回去换装吧”薛子玉笑笑说道。
“没见贴子啊”老夫人惊讶的说道。
“母亲,皇上昨天才给我的,你当然不知”薛子玉解释道。其实贴子早就给了,只是被自己放在衙门里,没有带回来。
“哦”老夫人极不情愿的回了一声,看了看低着头的薛傅氏,撇了撇嘴。
“还不去换装,要我等你”薛子玉转头冷言说了一句。
“啊……哦”薛傅氏低头用手捂嘴,眼泪全在手里,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自己是感动的,低头回过礼后,一路疾走。
海棠笑得嘴都咧开了,夫人她是不是要出头了?
吴府
吴明德看着穿戴整齐的女儿一家,笑得眼都眯成缝了,“娇娇啊,到了宫里头可不能调皮,不要让女婿操心”
“知道了,爹”吴婉娇穿着厚重的正装,规规矩矩给吴明德两口子行了一个大礼。
“小念儿、小言南、小言言到了宫里可不能到外乱跑,迷路了都找不到家”吴明德对着三个外孙也不放心的叮咛嘱咐道。
“知道,母亲对我说了,如果我乱跑,我就不能见到母亲了。”小念儿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外公行了一礼,感谢他的教诲。
“小言言真乖”吴婉娇站在边上看着懂事的儿子,高兴的夸了一句。
“赶紧出发吧,不可误了时辰”吴明德见时辰不早了,赶紧催促他们道。
“是,爹”吴婉娇笑笑看向夏景皓,夏景皓点了点拱手朝老丈人说道,“爹,那我们出发了,你进去吧”
“我知道,你们先走。”吴明德摆了摆手说道。
吴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出来送行,吴大郎婆娘看着夏家一家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王爷、世子一、二品啊,自己老爹不过是京城一个六品小官,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哎。
夏景皓带着一家四口踏上了去皇宫的路,一路上,气氛有点压抑,那是对未知事物的紧张和不安。
“娇娇,别担心,别人怎么做,你也怎么做就是了”夏景皓看着一直端坐那里的吴婉娇说道。
“我知道。”吴婉娇连点头也不敢,怕头上的头饰太重扭到脖子,真不习惯,不知古人怎么能忍受的。
“念儿,你呢,害怕吗?”夏景皓又看向自己的嫡长子。
“有点,不知皇帝严不严历?”小念儿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严历,不过不要担心,那么多人呢,只要你守规矩,就没事。”夏景皓对着嫡长子说道。
“谢谢父亲教诲”小念儿坐在那里给自己的父亲作了揖,非常得体。
“言南,你呢”夏景皓看向性格内向的儿子,对他的关注多了一些,这孩子不知像谁,不太爱说话,但是做事却极有耐心,很有毅力。
“我跟哥哥一样”夏言南跟着哥哥学,也拱手朝夏景皓行礼。
“嗯,那就好”夏景皓欣慰的点了点,他没有问小女儿,她已睡着了,可以是早上起得太早,又闹了一场,累了。
夏景皓看了看冰盆子,“这里不热,等一下进宫里,走道上可没有冰,你们要忍着,知道吗?”
“知道”两个儿子同声回答道。
“大的呢”夏景皓看向吴婉娇,见她的话今天特别少,笑笑问道。
“知道,就知道唠叨”吴婉娇正紧张着呢,是去皇宫,又不是去游玩,自己得把自己放到严肃的状态当中,要不然一个小心,人头落地怎么办,此刻的仁宣帝在吴婉娇心中就是个十足的刽子手。
“多说两句,总是好的,”夏景皓无奈的笑笑。
“知道了,夫君大人”吴婉娇坐在那了微微福了福身子,也给夏景皓行了一礼。
同时另一处,赵王也带着他的儿子和未婚妻去皇宫赴宴。
京城最权贵的府邸,今天基本上都受到了邀请,所以这场名为接风宴,实则是一声变相的聚会宴,意义不同凡响。
一辆辆雕车宝马掀起阵阵黄尘,真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啊,辘辘的马车声如夏日轰隆隆的雷声。
各式马车,木微紫而带清香,雕花古朴而精致,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格被或宝蓝色或粉色的绉纱遮挡,当真是宝马雕车啊,奢华之极!
当吴婉娇到达皇城门口时,即便心中想了很多次皇宫的雄伟壮丽都不及亲临感觉来得震撼。
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吴婉娇前生今世第一次和王权这么近,看着让人肃然起敬的皇宫大殿,内心却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愁怅。
这些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皇城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骄子,他们都在等通过,骄子到了内城门口,都将存放在此,皇宫内部会有专门的骄子接应,不同等级有着不同的规定。
夏景皓世子爷是从二品,吴婉娇跟着他封了郡夫人正三品,所以处在中等偏上一点,既不是打头的,也是断后的,很符合吴婉娇的心思。
皇城门口认识的相互点头致意,不认识的谁也不理谁,这里最熟悉的,吴婉娇就认识赵王的未婚妻——李宝珠了。
赵王的等级比夏景皓高了二级,是从一品郡王,所以在前面,李宝珠没有等级,但她是赵王的未婚妻,所以水涨船高,当然跟着赵王了,偶尔回头看见吴婉娇,朝吴婉娇点头致意,吴婉娇也回以一笑,两人算是亲近上了。
夏景皓找到薛子玉,让薛子玉的婆娘薛傅氏带着吴婉娇,也算有个照应。
到宫里以后,夏景皓带着两个儿子便和她跟小言言分开了,吴婉娇没有来过宫里,不紧不慢地跟着薛傅氏,薛傅氏那高傲的头就没有动过,这样端着也不知累不累。
吴婉娇知道先拜见太后,太后和齐王妃是表姐妹,实则上她们的母亲也是表姐妹,所以这个表兄弟其实已经隔了几层了,夏明月嫁给仁宣帝也算不得近亲结婚。
规规矩矩地拜见了太后,太后大约近六十岁左右,因是在皇家,那保养肯定是最顶级的,所以不见老,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上珠碧金钗端得是雍荣华贵。
吴婉娇到时,太后的边上已经坐了好些人,大概是各王爷的妃子和公国夫人们吧,她看到了比她先来一步的李宝珠,李宝珠坐在一个年纪较大的贵妇边上,看到她,微微一笑。
太后对薛傅氏没有对自己好,大概知道自己是她表妹的媳妇吧。
“这就是瑾之媳妇吧,我都没有见过,”太后高兴的招了招手,让吴婉娇过来。
吴婉娇拉着小言言的手走了过来,“婉娇刚才北齐而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小言言也像模像样的给太后行了一个礼,“夏言言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康”
“哎唷,这小嘴甜的,我的礼可不能轻了”太后见了小言言非赏投缘,一只手半搂着小言言,小言言温顺的倚在她边上,更让太后高兴了,“这丫头乖巧,越看越喜欢。”
不知为何,吴婉娇听到这话心惊胆颤,还好太后没有说下文,拿了一个上等的璎珞给小言言做了见面了,吴婉娇是一个金镶玉手镯,品相当然非常好了。
正说着,门外有公公打帘,“皇上给太后问安”
只见一个身着墨色常服的儒雅男子,踩着优雅的步子进来了,腰间束一条同色镶金边腰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忻长的身姿温文尔雅,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见着的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他就是仁宣帝,先皇三子,太后唯一的儿子。
皇帝和润地给太后请了安,温温和和地和太后话着家常,眼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吴婉娇。
吴婉娇抬起酸酸的脖颈,正对上皇帝含笑的双眸,吴婉娇本能的想移开,可又鬼使神差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吓得吴婉娇赶紧低下了头,奶奶地有病啊。
其他人见皇帝笑了,当然也附合着笑笑,有心人瞧得分明,不免对吴婉娇敌对起来。
仁宣帝见太后身边的小言言,“这是瑾之的女儿吧”
“正被皇上说着了,可不是嘛”太后高兴的回着自己儿子的话。
仁宣帝招了招手,让小言言过去,小言言挪着小碎步,一本正经的来到仁宣帝的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夏言言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仁宣帝一把把小言言抱了起来了,“这小人儿倒是可爱的紧,听说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吴婉娇连忙上前回话,“回皇上,正是”。
“跟着瑾之在大殿”仁宣帝温和的说道。
“回皇上,是”吴婉娇半福着身子,低眉垂眼。
“哦,等一会儿,朕要去见见”仁宣帝点了点头说道。
“是,”吴婉娇的回答,都是最标准的回答,决不多说一字,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仁宣帝看了看眼着这个只闻其名,终于见其人的吴婉娇,眉毛几不可见的动了动,除了刚才对着自己失了礼义,光这样看着跟其他人没有两样,容貌也算上乘,配瑾之还行吧,
“母妃,儿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仁宣站了起来,对太后说道。
“去忙吧”太后没有站起来,坐在那里挥了挥手。
“是”
众人见皇帝要走,个个跪下行礼送皇帝。
她们陪着太后聊了一会儿,太后看看时辰差不多挥了挥手,“别坐在我这个老太婆这里了,赶紧给皇后见礼吧”
“太后,你也不老,可不能把自己说老了,你要是老,让臣妾们往那儿站。”一个有点年纪的贵妇开口拍起马屁。
薛傅氏以前面人作掩护,声音很小的说道,“皇后的母亲”
“哦”吴婉娇点了点,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亲家呀。
“就你嘴儿甜,今儿个啊,嘴甜也没有你的礼”太后笑骂了一句。
“太后,我可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呢”皇后的母亲嗔笑道。
“你呀,在我面前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太后随和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太后,可不能赖账”皇后的母亲笑着就赖上了太后。
“你这个皮猴儿,赶紧领着大伙儿去皇后那吧”太后拿她办法,赶紧挥手让走。
“是,尊旨。”
皇后的母亲给太后行礼,带着一群臣妇往皇后宫里出发,一行人说说笑笑,还算棋乐融融。
走在皇宫里,吴婉娇跟着众人慢慢走着,顺便看了看皇宫,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走廊,还有大假山、水莲池,都让人叹为观止,果然是皇家啊。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
宫里的宫女们井然有序穿梭在其中。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皇后的宫殿内。
皇后看起来三十许,端庄中不乏明丽,身穿是红色宫装,雍容典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黑色的青丝,繁杂的绾着牡丹髻,正中簪着一枚金步摇,步摇下面坠着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发间点缀着珠钗华盛,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可是吴婉娇却看到了这淡笑背后的冷意,客观的说句实话,夏明月的长相比起皇后来还真不如,夏明月甚至长得不如夏景皓漂亮,夏景皓随母,夏明月却随北齐王,所以注定在长相上要吃亏了。
想到这里,吴婉娇偷偷用余光找了找坐在皇后边上的妃子们,终于在右边扫尾处看到了夏明月,就这一扫,吴婉娇明白了,夏明月在皇后面前的日子不好过,紧慎的跟着众人行礼,然后把自己隐在人群中。
李宝珠没有逃过皇后的法眼,她被叫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乡下姑娘”皇后眼皮都不有抬,手里端着个茶杯,滑着茶盖,威仪的说道。
“回皇后,正是民女”李宝珠出列行礼,动作一气呵成。
吴婉娇到这里,心想,赵王花了功夫在这个小妻子身上了,这礼行得滴水不漏,可真不错。
边上一个妃子说道,“皇后,什么时候皇宫什么人都能进了”
“赵王对你还好吧”皇后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问道。
边上刚才说话的妃子一阵尴尬,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回皇后,很好,谢谢皇后的关心,民女感激不尽。”李宝珠进退得当,举行有仪,让人挑不出错。
“赐坐吧”皇上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李宝珠,发现她姿色平常,嘴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
“是”
当嬷嬷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兀子时,吴婉娇明白了,这不是赏赐,这是给难堪,这么点大,如何让人端坐有仪态,端坐不了,那就要失仪,失议之后,可做的文章太多了,原来宫中就是这样杀人不见血的。
但是李宝珠不能拒绝,所以她坐了下去。
还好,李宝珠端坐的挺得体的,正襟危坐,含着从容的笑意,微微斜对着皇后。
几个想挑刺的眼睛闪烁,看了看皇后,皇后耷拉着眼皮,喝着茶水,气氛竟然冷了下来。
薛傅氏站在吴婉娇身边,一直关注着吴婉娇,见没有什么失仪的,心想,还真把要领都掌握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一直在李宝珠身边的老贵妇人,说了句,“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吧,皇后,你按排我们在那里用餐呢,臣妇啊,这肚子竟有几分饿了。”
“老王妃饿了,那可使不得,我赶紧安排”皇后真不适合说这样的和气话,明明一句体已人的话,被她说得吴婉娇的寒毛都坚了起来,吴婉娇心想,还好她做了皇后,有傲的资本,如果嫁给普通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就这样的人,再漂亮也得被老公冷暴力起来。
何为冷暴力,它是暴力的一种,表现多为冷淡、轻视、放任、疏远和漠不关心,致使他人在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伤害。
薛子玉对待薛傅氏其实也算是冷暴力,不过它属于家庭冷暴力,多指夫妻双方产生矛盾时,漠不关心对方,将语言交流降到最低限度,停止或敷衍那种事,至于第二种就是职场冷暴力这里就不说了。
“老生谢过皇后”老中山郡王妃起身回了一礼,笑容满面,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皇后了。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客气的。”说完之后,皇后转头让老嬷嬷带着众人往宴会厅走动。
薛傅氏在吴婉娇耳朵轻说了一名,“中午,是便餐,到了晚上才是正餐,这样内外就不分了,都在正大厅”
“谢谢”
“不必”
小言言被阮嬷嬷抱在手里,知道不是调皮的时候,一个早上竟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吴婉娇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手,还好,手心没有汗,说明没有被吓着,松了松气。
即便是便餐,也是泾渭分明,当大家都落座,吴婉娇逗完小言言时,无意中抬头,竟发现,李宝珠一个人站在餐厅外,一个人孤零零的。
皇后这是做什么?
赵王那厮是好惹的么?吴婉娇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想了想,只能给她拿点点心了,自己刚好以小言言的名义拿,应当不会费周折,但是让自己出去把李宝珠叫进来吃饭,自己不能这样做,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老中山王妃见所有人都有坐了,就是没有李宝珠的坐,愣在那时,看了一下皇后,然后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站在自己的坐位上。
皇后不管众人的目光,自己动了一筷子,让后笑着对众人说道,“开席吧”
众人齐齐回礼,然后才坐了下来吃饭。
吴婉娇看了看李宝珠,发现这个小姑娘倒是平平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悲也怨,果然是赵王调教出来的人。
就在众人以为这顿中餐就这样过去时。
小霸王吴亦轩过来了,他走过来了一声不吭就把李宝珠给带走,众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小个半大小子,居然如此没大不小。
然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将来要做你后娘,你需要这样为她出头吗?众人目光奇异的看着这对即将成为继母继子的男、女,感觉到不可思议,还没见过谁家继子为继母出头的,可真看了稀奇。
皇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半大小子,眼神甚是骇人,至少吴婉娇是这样认为的,真是生生坏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吴亦轩冷哼一声,“我带我后娘去皇上那里吃,他要是不让我们吃,我就回家。”
皇后娘家人要为皇后出头,话还没有出口呢,李宝珠就被吴亦轩拉走了。
不知为何,吴婉娇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赵王那厮在给谁递刀,皇后为何要作死?
吴婉娇只觉背后冷汗直往上冒,身体遍地寒凉。
吴婉娇坐了下来,看了看桌子,对着小言言说道,“宝贝,吃最后上的这几道菜,这几道热乎。”
“哦,好的,”小言言见到了表舅,可是表舅却没跟自己说话,但是表舅好凶呀,自己要不要再跟他玩呢?
“要吃饱哟,要不下午可没有力气看漂亮的花花草草哟”吴婉娇轻声哄着小言言,声音不大,在坐的却都听到了,目光都转到了她身上。
吴婉娇为何要这样做呢,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说白了,就是表明态度,我也是北边来的,我支持我的邻居——赵地。
“好的,母亲”小言言什么也不懂,她只管听着自己母亲的话。
吴婉娇拉了拉薛傅氏,让她赶紧吃,薛傅氏一愣,见吴婉娇这样,想起自己夫君对她的夸赞,毫不犹豫的坐下来,吃了起来。
众人见这样,没派没别的都坐了下来,没有坐下来吃的,很明显,就是皇后的人了。
吴婉娇让薛傅氏记左边几桌,自己记右边几桌。
皇后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坐与没坐的之后,便甩着广袖,滴着一脸冷色走出了餐厅之门。
老中山郡王妃见皇后走了,来到吴婉娇的桌子边上,“一直没有机会说上话,到了京城怎么不到我府里坐坐”
“这不没有空嘛”吴婉娇口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在说,你是谁啊,我要到你家去,不过打死她,她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她明白,老中山郡王妃意不在自己去不去她家,而是要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意思,对她灿烂的笑了笑。
“也是,有空就去,别见外”老中山郡王妃配合的天衣无缝。
“行,有空就去叨扰”吴婉娇从善如流。
“你女儿?”老中山郡王妃看了看边上的小言言问道。
“是”吴婉娇点头回道。
“真可爱”老中山郡王妃礼貌的赞了一句。
“叫老夫人”吴婉娇让小言言回礼。
“别,别,让孩子吃饭”老中山郡王妃摇了摇头,并不让小言言行虚礼。
“那一起坐下来吃吧”吴婉娇见她这样,客气的邀请道。
“不了,我吃好了,到外面消消食”老中山郡王妃笑笑要走了。
“哦,那您老先请”吴婉娇挪到边上客气的送行。
吴婉娇看了看跟着老中山郡王妃出去的妇人,心想这又是一派的,这京城的水可真够深的,还好自己学会狗刨了。
下午,因为没有得到允许,齐妃宫去不了,只好远远的朝齐妃无奈的笑笑,夏明月也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回自己的齐妃宫了。
吴婉娇怕有什么妖娥子,和薛傅氏两人就坐在众人边上,一步也不离开,原来还觉得漂亮的花花草草瞬间没有了味道。
再来说吴亦轩,拉着李宝珠并没有像他说得那样去皇帝那边吃,他把李宝珠送到了赵王休的息室,自己又回去吃了。
赵王休息室里,赵王让人送了点心过来,李宝珠就着点心当午餐,倒是也吃饱了。李宝珠没有觉得难过,自己能来皇宫,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至于皇后做的事,赵王说了,自有他给她出气,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所以吃完糕点的李玉珠躺到榻上补了一觉,睡得没心没肺。
皇后被打了脸会善干罢休吗?不会,但是她却毫无办法,她奥恼不已,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跟一个乡下土包子置什么气。
皇后不承认自己判断失误,她认为李宝珠定是赵王拿来哄仁宣帝的一个靶子而以,自己这样做既可以试探皇帝的态度,又可让自己出气,现在目前为止,自己的气不但没有出掉,相反,里子面子全没有了,这个小畜生跟赵王一样狠辣,不给人留情面。
外面的婆子进来回话,“娘娘,并没有送到皇上那里?”
“没有?”皇后先惊讶,然后了然。
“是”
“再探,皇上一有什么话,赶紧回过来”皇后有点心不安。
“是”
仁宣帝知道了吗?此时,一个内侍正在他耳边说这件事,几句就说完了。
可这件事,会是几句就完的事吗?答案是否定的,当然不会。
夜色降临,宫里的宴会终于开始了。
整个大殿灯火通明,殿内被映得金碧辉煌。
两旁的人按着嫡、庶官位等级依次入坐位,宫女、女官穿梭其中,忙而不乱。
众人站在那里,等待压轴的仁宣帝进殿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仁宣帝携手皇后在内侍唱仪声中缓缓进入了大殿。
吴婉娇趁行礼前,拱着手垂头之际看了看,皇帝和皇后看上去是如此配对,谪仙对天仙,神情态度,无一不让人想到‘神仙眷侣’这个词,真是男的威仪天下,女的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内两侧的人纷纷走到殿中行成两排跪拜。
“众爱卿平身。”仁宣帝缓缓的说了一句。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人跪拜后,又归到原位,等待皇帝入坐。
仁宣帝入坐下,才说了句,“众爱卿请坐”
众人才由前面往后依次落坐。
仁宣帝从侍从手里拿过一个酒盏站了起来,屁股还没有靠近垫子的吴婉娇不得不跟众人再次站了起来。
“众爱卿,今天是朕为赵王和夏世子特设的接风洗尘宴,各位不要拘束,开怀畅饮。”仁宣帝年富力强,真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期,他浑身充满魅力、激情,让他的臣子们感到蓬勃的朝气,大殷朝也如仁宣帝一般散发出蓬勃的朝气。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人再次跪拜。
就在吴婉娇心想这下总可以坐下来时,夏景皓拉了一把,她瞬间和夏景皓跪到了过道中间,小念儿如一个小大人似的,左的拉着弟弟,右手拉着妹妹,也跪到了夏是皓的左侧。
左边的赵王也拉着他的儿了和未婚妻上来,给仁宣帝行谢礼。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家人一起给仁宣帝行大礼,他们头触地,身伏地,双腿是完全的跪姿。
“平身”
“谢皇上”
“李氏何在”仁宣帝开口问道。
“民女在,”李宝珠出列,给皇上行礼,没有一丝丝出错。
“听说你父亲是大儒——李淳道”
“回皇上,正是家父”李宝珠低头垂目的的角度可以用尺量出来了,一丝不差。
“不错,我就说嘛,皇叔的眼光怎么会差”仁宣帝笑笑说道。
“谢圣上夸赞”赵王上前给皇帝回礼。
“我那调皮的小堂弟呢?”仁宣帝笑笑继续叫道。
“回皇上,小臣在”吴亦轩连忙出列行礼,心里有点紧张,自己下午给皇后难堪,不会算账来了吧。
“嗯,看着就不错,有你父亲的风范”仁宣帝没有算账,却是夸赞了他。
皇上的这句话一出,生生打了皇后的脸,下面站的萧家人被皇上驳得完无体肤,皇后之子——同样十二的吴晟睿低着头一脸不甘。
赵王却从容淡定,毫不在意皇上的话,站在那里高冷依旧。
“回坐吧,我跟夏世子再说两句。”仁宣帝抬眉对着高冷的赵王说道。
“谢皇上”
赵家三口子退到了座位上。
“夏吴氏何在”仁宣帝看向夏家人。
吴婉娇第一次听人家这样叫自己,还真不习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叫自己。
“回皇上,臣妇在”吴婉娇出列后显得有些慌乱。
“你就是吴氏婉娇”仁宣帝换了一种说法。
“回皇上,正是臣妇”吴婉娇在心里嘀咕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不错”仁宣帝声音中透出威严,温润中不失威仪,让人无法不惧怕。
“啊”吴婉娇心想皇帝为什么要这样说,惊慌失措之际抬起了头,看向仁宣帝。
仁宣帝毫不意外的看到吴婉娇没有守住规矩抬起头,大笑,边笑边看了看夏景皓,那意思是,你媳妇可比赵王的乡下媳妇差多了。
夏景皓装着没有理解皇帝的意,依然一字一板站在那里,内心早就唉嚎了,皇上你是故意的吧。
仁宣帝看着装死的夏景皓放过了吴婉娇,开始逗他的孩子。“夏言北”
“回皇上,小臣在”小念儿可比吴婉娇沉着冷静多了,小小的人儿行起礼来了,一丝不差。
“听说你师傅是朱先生”仁宣帝口气随意,态度温和。
“正是”夏言北回答的一丝不苟。
听到此的人,很多人都惊讶,原来消失很的朱自舟居然到北齐王那里做了先生,都重新打量夏家人。
“习惯吗?”仁宣帝仁宣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手托着头,看着对面的小娃子问道。
“回皇上,不习惯”夏言北想了想回答道。
“啊”这个轮到皇帝愣住了,这小娃子居然不按常出棋,“为何?”
“会打人”夏言北小声的说道。
“哈……哈……”仁宣帝大笑,“疼不疼”
“疼”夏言北老实的回答道。
仁宣帝大乐,又继续问下人个,小言南可没有哥哥有趣,回答的有如老夫子,仁宣挑眉,心想有意思。
仁宣终于放过了夏景皓一家,宣布宴会开始。
夏景皓心想,皇帝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会放过小念儿吗?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儿子,在这繁华的大殿内心生愁怅,到底该怎么办呢,皇帝直接说自己可以拒绝,可是到目前为止,一点迹象都没有,可是这不并代表这件事不存在。
吴婉娇深吸一口气,这一套规矩下来可真折腾死个人啊。
雕花红木小几上整齐有序得放着各式糕点、水果、酒盏,吴婉娇看着面前的小几悄悄地往边上挪了挪,不动声色的往夏景皓身上靠了靠,夏景皓人未动,但是身子微微往吴婉娇这边歪了歪,三个孩子分别端坐在夏景皓的右手边和吴婉娇的左手边。
仁宣帝端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朝服上团绣着腾龙的图案,镶金丝锈圆领,嵌暗锈祥云阔袖,神彩飞扬、长眉微挑,黑色的瞳仁闪烁着一个成熟帝王的光彩,他微微看了看低下的儿子、大臣、面色上波澜不惊。
几个歌舞下来,吴婉娇觉得有点沉闷,无聊。
边上伺候的宫女轻轻上前一步,给吴婉娇倒了一杯酒,吴婉娇习惯性朝宫女点头致谢。宫女惊鄂了一下迅速归到自己站的地方,悄悄吸了一口气,这个夏世子妃可真怪,还道谢?
吴婉娇感觉到宫女的不自在才知道,自己身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自嘲地耸了耸肩膀,喝了一小口酒,果然是皇家出品,味道真不错,又啜了一小口,不敢多喝,在皇帝面前丢脸事小,丢了小命可不好玩。
她挑着自己喜欢的糕点吃着,不时招呼孩子们也吃,说老实话,在这里只能吃个糕点了,菜到这里时,已经全部冷了,她怕吃下去肚子不舒服,也尽量不让孩子们吃,所以桌子上的菜,只能当花看了。
过了一会儿,歌舞竟撤了下去,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仁宣帝手里拿着一个酒盏站了起来,边上的一个老太监忙执壶倒酒,倒完酒的老太监弯腰倒退了几步,仁宣帝半举起酒盏:“众爱卿,今天虽说为赵王和夏世子接风洗尘,朕也借着这个机会,祝天下士官大夫、黎民百姓、安康平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内两侧的人纷纷走到殿中再次行成两排跪拜。
“众爱卿平身。”仁宣帝喝完酒后,龙袖一挥,“尽情享用这太平盛宴吧。”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人跪拜后,又归到原位,喝了案几上的酒。
这时的气氛有了变化,没有原来的浓重庄严,有点活跃,用吴婉娇的思维来说,有点亲民。
看到其他人三三两两能和邻坐的人交头接耳,吴婉娇暗暗活动了下后背,脊梁,酸死了。
小念儿见自己母亲悄悄动了动,他也跟着动了动脚,夏景皓没有看母子俩人,却暗暗伸出手,一人拍了一下子。
吴婉娇吓了一跳,朝夏景皓瞪了一眼,不过也规矩起来,不敢再动了。
这时一个身着嫩黄拖地长裙的少女在大殿侧边走了出来,臂上挽迤着烟罗黄轻绡,芊芊的细腰上系着一条淡绿色镶着翡翠的织锦腰带。绣着粉色花纹的宽大衣袖随着袅袅的走动步步生花,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黄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柔嫩。
只见她笑语嫣然,“父皇、母妃,我们不如来点有新意的东西吧。”
“哦,安平有什么主意?”皇后柔和地问着面前的安平公主,转头看了看皇上,皇上笑意盈盈。
“我听说民间有些人家,过年过节时,会用击鼓传花来增加节日气氛,要不我们今天也来学了学?”
仁宣帝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相当宠爱的,点了点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