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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姜,原来月国公主叫这个名字。”
景砚从营帐中出来后,让卫攸寻来了月国和亲队伍中月国公主的文书。
文书记载月国公主名唤月姜,是当今月国皇帝的侄女,自小养在深宫。
芳龄十六,云鬓花颜,艳若朝霞,因联姻封为月国公主。
但一个女子所拥有的介绍也不多,景砚很快便浏览完了。
一旁的卫攸心中急得慌,明明在月国公主没醒前,殿下没说出来的半截话,绝不是要占敌人之妻。
就被月国公主那么娇滴滴地喊几句夫君,说说可怜话,殿下就顶替了安国太子成了月国公主的和亲太子。
他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家殿下被美色所迷。
卫攸低愤拱手:“殿下,月国公主是安国安承焕的太子妃,大业未成安国未灭,您绝不可沉迷美色!”
“谁说孤沉迷美色了?”景砚慢慢抬起头,一双漆黑有神的眸子高深不可估量。
卫攸怎么说都跟景砚多年了,哪怕才智没景砚敏捷,还不至于不了解景砚人品。
自幼不安于做一个安国羞辱下的太子,誓为昔年之事讨回公道。
目前才收了小小丰州,怎么可能眼浅而得意忘形,必是有其他筹谋。
卫攸恍然大悟:“殿上,您认下月国公主的和亲太子,是有对付安国的法子了?”
“还不算太蠢,”景砚面上露出一丝满意,将月姜的文书扔回案上,他绕回案后坐下。
发问:“我们为何能这么快攻下丰州,剿灭丰贼?”
“是殿下与容英军师智谋无双,神机妙算,”卫攸这话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实意。
他虽出自景国武将之家,对谋略之术还是差了许多。
不如景砚博览群书,也不如军师容英计谋无双,唯一能自傲的便是他领兵打仗不错。
景砚轻轻摇头:“这只是其一,世上聪明人何其多,光靠脑子远远不够!”
景国经各代景王励精图治,所辖城池一共五十座。
当初丰州叛将脱离景国自立,在安国帮助下抢去了景国十座城池,景国受安国不公条约割让给安国五座。
安国为笼络丰州叛将,又送给叛将三座城池,而这三座城池,便是从景国给安国的五座城池中出的。
十五座城池被贼人占据了四十年之久,正因这些城池本来就是景国的土地,景国对此了如指掌。
丰州叛将当了皇帝又好逸恶劳,把安国当后盾,不思进取、恶待百姓。
一连串天时地利人和助力景国,景砚才用了半年时间收回了十三座城池,可惜还有两座城池在安国手中。
对付丰州的法子不能如法炮制去对付安国,灭安之日任重道远,景砚必须徐徐图之。
知道月国赴安路线,一定会很接近他刚占有的丰州领土,丰州逃军又急于求活,必有动作,才守株待兔此地。
果真让他瓦解了丰州逃军,劫住了月国的和亲队伍。
景砚本打算破坏两国和亲,将月国公主一干人等充为景国奴隶,月国公主却恰时好的失忆了。
昔年之辱、景国百姓之苦,弥漫在景国太久了。
景砚总要寻一个法子让自已的百姓出口气,让安国也尝一尝耻辱的滋味。
没什么比安国的太子妃成了景国太子妃,再好不过的羞辱。
景砚着手便开始写信,一共修书两封,他将信件封好递给卫攸。
“今日我们的大动作应该不日就要传出去,安国会十分恼火,不过正衬我们心意。”
“这两封信,你一封送回景国,告诉父皇,孤要迎娶月国公主为太子妃,让父皇早为孤做大婚准备。”
“一封送去月国给月国国君,告诉他,他的月国公主,景国跟我景砚要了,若识趣望他再派使臣过来景国恭贺。”
月国只富庶,不强悍,景国刚打了一场胜仗威名远扬,莫说月国不敢反对。
玉、辰,齐三国更不会管他们景国与安国的恩怨。
这个月国公主只能进他景国,当他景砚的太子妃。
“是,”卫攸听明白了景砚的筹谋,劲头十足。
不过他并未即刻就办,面上仍有不少迟疑,景砚看出卫攸有话还没说完。
他道:“你知道孤不喜欢人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卫攸自已都不耐烦说话扭扭捏捏,硬着头皮将顾虑说出来。
“殿下谋算是好,终究真娶了月国公主,她颜色太丽,万望殿下别轻易动心丧志,坏了大事!”
景砚不急回答,反问道:“孤与安承焕相比如何?”
既是几十年的死敌,双方必然要绞尽脑汁地对对方了如指掌。
卫攸自然听过安承焕些事迹,他在脑中慎重将自家殿下与安承焕对比。
现在的安帝资质平平,守成治国。
安承焕少时长于祖父身边,他父亲还没做出功绩时,安承焕已经靠自已扬名安国朝堂。
不过自家殿下也不差,别人的储君高高稳坐东宫,坦然接受名师大儒传授为君之道时。
他们的殿下要一边在军营学习政务,一边与将士同甘共苦。
二十一岁仅半年灭一国,随即震惊五国,应该是历代所没有的,虽比安承焕扬名晚。
但与安承焕不相上下,在卫攸心中殿下比安承焕更厉害。
他毫不犹豫道:“自然是您厉害!”
“偏颇,”景砚低低嗤笑一句。
“末将不敢,”卫攸。
“既然觉得孤不差安承焕,他都敢与月国公主联姻,又何必担心孤被月国公主美色所惑?”
景砚心中有数,坚定不移:“月姜之美不敌孤雪耻之心!”
听景砚说了许多,卫攸彻底将事情想明白了,浑身轻松一笑:“末将狭隘了!”
话毕,他立即出帐办事。
后脚,又从帐外进来一个人,此人未着铠甲将袍,反之一身舒适的直缀长袍打扮。
面容俊朗、风度翩翩,二十三四上下,他笑回头瞅了眼已跑不见踪影的卫攸。
打趣:“卫攸难得担心殿下的私事,连丰氏曾泼给殿下的脏水,卫攸都不在乎。”
“怎么?月国公主真是绝色?殿下这次态度不同,让他这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