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漠换了第三种语言后,就看着他歪着头,说道:“大叔!你是哪的海归啊?英语、法语、意大利语都不会?”
陈师傅脸色一变,顿了顿,他才说道:“俄国。怎么了?漠少爷今天就是来查我档案的?”
这会,换成小漠的脸色变了。“我们,我们就是来逛逛的。看看那大棺材什么时候能展出。呵呵。”
转了一圈,我们也就回到了车子上。小漠压低着声音说道:“有没有搞错!俄国!俄国?这个世界上都已经不存在的国家。我还不会说俄语。”
“你会很多语言啊,小漠。”我说着。我对今天过来其实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小漠也是看到人家是一个海归,头脑一热,就拉着我过来了。
“会点啊。以前我爸有个美好的梦想,就是把生意扩大了,当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首富。所以他就压着我学过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不过我爸那时候绝对想不到,他那点钱,现在都快被我哥砸水花,给砸光了。”
小漠家的经济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点,金子跟我提到过。
“小漠,我们家玲珑球这事,现在感觉挺复杂的。要不,以后你就别跟我在一起了。”
“不会吧,是不是兄弟啊?”小漠嚷着,“咱们可是用一条浴巾的兄弟,别跟我说这个啊。”
什么一条浴巾啊?我笑了。就上次在浴室里洗澡,忘记拿衣服了。我也没有大浴巾,平时洗澡就一条毛巾。直接在浴室里穿好衣服才出来的。然后没衣服,我就用他的大浴巾围了一圈就出来了,还正好被他看到了。他就非说我们是一条浴巾的兄弟。
“那,回我家!我有点事!”我说着,掏出了手机,在我们的家族群里发了通知。这是我以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正式召集的第一次家族会议。时间就在今晚上七点半,地点就在祠堂里。后勤人员就我妈。就是让我妈提前过去打扫一下,烧点茶水。
当然了,这个什么家族会议也没有大家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严谨。就是一个家庭出一个代表,都到祠堂去。其他人,想去的也都可以去。就是新媳妇抱着小娃娃都能去发表意见。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这个家庭至少必须来个人。别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说你不知道给推得干干净净的。
等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我妈已经做好晚饭等着我们了。看到小漠那车子,我妈是两眼放光啊。在我们往家里走的时候,我妈还低声跟我说着,让我们这个亲家表弟给介绍个有钱的女朋友。
我给我妈一个白眼,得了吧。就小漠那样的人,他自己都没个正经女朋友呢。要说关系近一点的女人,那也就是余云艺了。但是也没看她对余云艺上过心啊。
小漠来了我们家好几次,也跟我们家人熟悉了。一个住在附近的族房小堂弟,非要拉着小漠玩一局。就小漠那水平,都能跟职业的比了,小堂弟是佩服得连连惊呼。最后还嚷着,现在收秋玉米了,田里的田鼠那是最肥的时候。晚上就约上小漠一起打田鼠去。
上次玩打田鼠没玩尽兴,小漠是毫不客气地就应了下来,还拉着我一起计划着晚上的行动。
接近七点半的时候,祠堂那边的地坛上已经停了不少车子了。摩托车,电动车,小汽车。我们这个家族,没钱!但是人还是挺多的!祖上道师这一行,到了现在,继承下来的也就我爸。家族里跟着我爸做事的也就那么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还都是帮忙抬八轿那种力气活。各家有各家的活计,也没谁真会把我爸当什么族长看。
金子家来的是金子和姐夫哥,我那大伯没来。姐夫哥算是我们这辈份里说话最有力度的人,进了祠堂一圈亲戚笑眯眯地叫下来,再抱了抱那才几个月的小侄子,引得几个婶子媳妇一阵催生的话。气氛就这么活跃起来了。
我站在祠堂门口有点尴尬,毕竟我爸是爷爷的老二,要是金子是个男的,这继承人也不会落在我头上。
不过我跟金子也没什么来计较的,毕竟,这家,没钱!这个是重点!
我爸看着姐夫哥那人际关系,低声说着:“看看你姐夫哥,学着点。”
我是学不来他那模样的。我爸看着我,啧啧嘴说:“还不肯跟我说是什么事?在家跟我说了,我一会也能帮着你说点话。”
“爸,不是什么大事。”就陈师傅算计我这事,我还真不好单独给我爸说。要是在家就说了,估计我爸都不让我过来了。
小漠不算我们家里人,但是现在祠堂也不那么严谨,他就跟小堂弟坐在祠堂门口,看着小堂弟准备着竹枪,一会打田鼠用的。
看到我和我爸来了,大家打了一圈招呼就都坐下了。没有人安排位置,不过大家也都心里有数的按着家族排行来坐。
我爸坐在供桌左边的大椅子上,他是继承家业的那个。我就跟着站在他身后。供桌右边那位置,金子是毫不客气地就坐上了。他们家是爷爷的长子,她爸没来,她这个上了族谱的女儿坐着也没问题。
只是姐夫哥那脚,轻轻踢踢她小腿:“起来!有你坐的份吗?”
金子一个眼神瞪过去:“后面站着!有你坐的份吗?”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这,上门的女婿,就是顶着老婆的排辈。姐夫哥坐那位置也没问题。
就看着姐夫哥一个眼神瞪回去,直接一个胖屁股挤下去,两个人就坐一起了。反正这种供桌旁的椅子,大得不像话,他们两坐着也不算挤。
下面坐着的就是家里的长辈,特别是几个自觉的家族很伟大的老头,非要按着排辈来坐。在后面就是我爸那一辈分的几个叔叔。后面跟着一群的侄子媳妇婶子的,门口那抱孩子的就有好几个。有的站着,有的自带小板凳。门外还一群围着小漠他们,看着他们做竹枪的小侄子呢。
我爸说了开场白:“各家到齐了吧。那个,今天,零子有事跟大家商量。零子也大了,先给祖宗上香。”
我上前,恭恭敬敬给祖宗上了香。然后长长吐了口气。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不定没人支持。但是我还是想跟大家说一声。这也是给我自己下个决心。
我转身对着大家说道:“各位兄弟姐妹,叔伯爷爷,家里的玲珑球当初是才我手里弄丢的。我就一定会找回来。”
我这才一句开场白,坐在门口抱着孙子的老太太就说道:“丢了就丢了,找什么找啊?你看看你爷爷找来找去,找了这么多年,最后呢?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奶奶哟!那东西真的很值钱!
在我没去市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东西能有什么值钱的。这么几个月的晃悠下来,我才知道,我们家那玲珑球,没有个六位数,根本不用想着出手。不过这话,我肯定不能说。要是说了,这一屋子人,肯定会说,找!找到了卖了,大家一起分钱。老祖宗的东西,人人有份。
我没理会她,继续说了话。“这段时间,有个姓陈的师傅,几次试探我,甚至设计我,因为我察觉到,他可能跟我们家的玲珑球有关系。也是他给我的消息,说当初有人指名要买我们家的玲珑球。那个人,姓岑!就是那个岑!岑家的人骗走了,不对,是,抢走了我们家的玲珑球。今天,我找大家来,说这件事,就是想让大家表个态。这件事,我打算继续追下去,我手里弄丢的,我就要找回来。我需要动用我们家所有的装备,就是那上面的装备!”我的手指向了身后的香火堂上的架子。在那上满,有着很多布袋包着的东西。有些早已经落了灰。甚至有些东西,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啪!”身后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我爸吼着:“你疯什么疯!香火堂上的东西是你碰的!你以前拿了个玲珑球,现在还想怎么着?”
我回身,面对我爸,直视着他,说道:“我想找回七窍玲珑球!”
“你!你!零子!你!”我爸气得胸口起伏着,我却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一个族房爷爷点上烟,说道:“零子,你真要这么做?”
“嗯,我没忘记我爷爷是怎么死的,没忘记当初那两个爷爷是怎么死的。他们不能白死。虽然,是我们家继承了爷爷的工作,但是香火堂是整个家族的,上面的东西也是家族的。我要用,大家给个表态吧。”
大门旁的一个婶子就没好气地说着:“凭什么祖宗的东西,就让你一个动了?你们是做道师了,但是那东西总是大家的吧。”
一个老头就瞪了过去,说道:“不懂别说话!你们这些媳妇估计连香火堂上放着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另一个老头说着:“随便吧。反正现在谁家也不靠这些东西吃饭。不过零子,祖宗的就是祖宗的,你拿去用了,别用着用着,就什么都没了,变成钱装你们家口袋里去就行。”
我妈就在一旁,马上说着:“四叔,你这什么话?我们家缺这几个钱啊?”
一圈表态下来,基本上都是不管这事,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反正只要不是换了钱,自己花了就行。
我爸是抿着唇,鼓着眼珠子,瞪着这一屋子的人。
最后我看向了金子和姐夫哥。姐夫哥说话有分量,而且金子爸是老大,再加上金子是这一辈分里唯一也学过点的人。她要是提出跟我平分,我也没办法反驳她。
金子一声冷笑:“就这事?叫了这么多人来?我同意!拿去用!人家算计我们家的宝贝,都算计到家里来了,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吗?抢回来啊!岑家怎么了?在牛X,他们家现在人都没几个了。”说完,她甜甜一笑,“我们家,至少还有我和你。”
“金子!”我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金子就骂着:“你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吗?我就零子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小孩子懂什么?岑家是这么简单的吗?你爷爷都不敢去惹岑家,你这女孩子说的话,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