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马春坐在河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把话题转到了任雪身上。
司马春问我觉得任雪这个怎么样。我随口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任雪那个圈子太乱,把她浸染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司马春摇头,说他认为任雪只是一个敢想敢干,有理想有追求的女人。
我说,对,正因为她有理想有追求,而且又敢想敢干,所以才会不惜牺牲色相和肉体,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司马春问我,是不是对任雪有成见。我说没成见,只是阐述事实。司马春追问,我知道了那些有关任雪的事实。
我没有事实可讲,就说我不是那种背后传闲话的人。
然后,司马春就一脸鄙夷,对我友好的竖起了中指。我说,他的手像女人的手,不够粗野,做这个手势只能形似不能神似。
接着,我们就都笑了。不过,司马春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我却是假笑,
虽然当晚没能说服司马春继续偏执自己的艺术之路,但我并没有放弃,我决定曲线救国,尝试另一种方法把他从歧途上拉回来。
于是,我想到了任雪,因为我觉得当初她和司马春合伙办公司的想法不错。只要她和司马春合伙办公司,司马春就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搞行为艺术上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骑着大“二八”自行车到处乱窜,乔装成乞丐乞讨了。
用手机给任雪打电话,电话通了后她问我是谁。
这说明上次她把我痛斥了一顿后,她不但把我的手机号码删了,也把我从自己的记忆中摸掉了。
我说自己是梁川,有事想和她聊聊。她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你呀,不过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怕她挂电话,忙说要和她谈一笔生意。任雪以为我要给她介绍唱歌的活儿,就问是驻唱,还是商演,多少钱一场。
我卖了个关子说见面详谈,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想了想,说周日下午五点半,在六马桥见。
周日下午我准时去赴约,在六马桥底下杵了半个多小时,任雪才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半年未见,任雪的长发剪了,变成了齐耳短发,而且还化着很浓的妆,再加上穿得比较凉快,说她是个鸡也会有人相信。
任雪见面先是道歉,说自己下午有商演,因为老板结账不爽快,想少给钱,所以耽误了,让我别介意。
我说不介意,自己也刚到没一会儿。任雪也不着急问我生意的事,而是四周打量,说找地方吃饭,然后边吃边聊。
中国人讲究在饭桌上谈事情,特别是生意上的事,所以我也没拒绝。任雪没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指着路边的一个火锅店说去吃火锅,还说吃火锅热乎,人都快冻透了。
我在桥底下站了半个多小时,早就冻透了,就附和她说,是呀,没想到沙尘暴一到,又把春天刮回了冬天。
从火锅店外面看,玻璃上雾气沉重,里面非常热闹,鬼影憧憧,好像半个城市的人都挤在里面。
大费周章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周全是食客,酒味,火锅味和说话声跟着火锅的热气往上浮,气氛热闹非凡。
任雪要了鸳鸯火锅,十瓶啤酒。火锅端上来,把羊肉倒进去,任雪先是爽快的喝干了一杯,说:“说吧,我听着。”
我也喝了一杯,说:“不是驻唱,也不是商演,而是大生意。”
任雪波澜不惊,平静的看着我点头,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继续说:“办公司,办一个文化艺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