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左右,华灯初上,被霞光布满的帷幕上挂着一轮清浅的银月,傍晚的风轻轻拂过,将白天的暑气吹散了不少。
苏漾驱车来到陶家庄园,偌大的庄园以中轴大体的三路构筑,园内有一个很大花圃地,淡淡的花香都能随风弥漫在庄园大门入口,正中央设计独特的欧式喷水池,彰显奢华大气。
下了车,由庄园的佣人带着上了别墅前的阶梯。
“站住。”
刚进入正堂的大门,一道犀利富有少年感的声音随风而至,一道身穿黑色T恤加黑色休闲裤的帅气少年单手插兜走了过来。
目光在苏漾和林轻乐身上打量了番,眼神示意到佣人身上,语气颇为不屑和犀利:“这谁啊?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我妈不是说了吗?最近爸身体不适,不待客,是听不懂话吗?”
“三少爷,夫人说的话,我自然记得,只不过……这二位是大小姐的客人,大小姐让我把她们请到正堂。”佣人惶恐的弯着腰,垂着眸,语气也是战战兢兢的。
“那又怎么样,我妈说了,不准待客就是不准待客,把她们两个轰走,我们陶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少年桀骜不驯,眼比天高,看她们二人的目光充满不屑和鄙夷。
苏漾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是陶桉雯同父异母的弟弟陶栎阳。
亦是目前陶家继室陈曼的儿子。
“这……”
佣人一副为难的模样,又不敢去反驳陶栎阳的话,更不敢违背陶桉雯的指令。
身为陶家的老人,她其实清楚,在陶家,大小姐陶桉雯的身份其实是大过陈曼母子俩的,可没有人敢实事说出来。
毕竟陈曼母子俩并不是个宽容好相与的人,反而容易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去责备任何佣人。
所以,陈曼母子俩的声望在陶家远不及陶桉雯。
但奈何陶弘民就是宠爱她们母子俩,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这样的悍妇,怎么能配得上陶家当家主母太太的位置。
德不配位。
这四个字来形容陈曼,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在这个陶家,敢唯一不论场合怼陈曼的,也就只有陶桉雯姐弟了,而陶桉雯脾气也没有多好,偶尔还会给他们上演揍陈曼的戏码。
看得她们也是心里十分舒畅。
“可什么可,我妈才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她陶桉雯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看到佣人的迟疑,陶栎阳瞬间心生怒意。
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在这个家里地位比陶桉雯姐弟俩低一等,更见不得佣人们怕陶桉雯怕过他和自己母亲。
“陶栎阳,你踏马又在狗叫什么?”
话音刚落,另一道高亢不羁的传了过来,陶桉辰正好听到他这番话,愤怒走了过来:“什么叫做我姐迟早要嫁出去?真以为我姐嫁出去,这个家就是你们说了算了?家里那么多镜子,是不够你们照吗?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
“你……”
陶栎阳刚生气的伸手指向他,就被陶桉辰无情拍开。
“漾漾姐,你来了,好久不见,是不是结婚了的缘故,我看着你怎么好像比以前还要漂亮了?”陶桉辰直接无视了陶栎阳,看向苏漾,一张帅气的脸上洋洒着纯粹阳光的笑容,眼里满是真诚又戏谑的笑意。
“倒是有半年没见了,长高了,也长帅了,就连这嘴也是越来越贫了。”苏漾被他这波彩虹屁夸得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眼底溢着温柔的嗔了他一眼。
与她而言,陶桉辰也是她弟弟的存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是个五岁多的孩子,然后一点点看着他长大。
所以,苏漾也是把他当成弟弟来宠,相比陶桉雯这个姐姐,苏漾虽然为人清冷,但唯独在待他上,能持有鲜少的温柔。
他眉宇间和陶桉雯很像,比陶桉雯多了几分英气,是个容易勾少女心魄的小妖孽。
性子桀骜不驯,不羁而又潇洒,这点上,倒是和陶桉雯有几分相似。
“嘿嘿,漾漾姐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陶桉辰笑着抬手挠了挠头:“我姐去后院温室了,正在过来的路上,让我过来先接你去正堂,就是怕你来的时候,遇到不长眼的拦路狗。”
说到最后一句,陶桉辰轻蔑鄙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到一旁的陶栎阳身上。
陶栎阳收到他的目光,立马勃然大怒,生气的推了一把陶桉辰:“陶桉辰,你什么意思?谁是狗,把话给我说清楚。”
“说你呢,不长眼的拦路狗,连我漾姐你也敢拦。”陶桉辰不服输的推了回去。
陶栎阳立马挥拳就打了上去,陶桉辰不甘示弱的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哎哟,二少爷,三少爷,别打了。”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佣人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又想上去拦,又有些无能为力。
苏漾见状,连忙把手里的包塞给林轻乐,上去拉陶桉辰:“桉辰,别打了……”
但两个少年的力气特别大,根本不是苏漾能拉开的,几次上去都被他们推开了,最后一次要不是林轻乐扶着,她差点被推下阶梯。
“你没事吧?”林轻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问。
苏漾摇了摇头,看向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好了,都住手。”
“陶桉辰,陶栎阳,你们在干什么?”
苏漾和另一道从远处飘来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从远处快步走来的陶桉雯正好看到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画面,立刻暴怒的咆哮道。
听到这两道极具有压迫和冷骇感让他们两人互殴的动作纷纷怔住,齐齐看向苏漾,以及从苏漾身后走来一脸阴沉似是要吃人的陶桉雯。
陶桉辰后背一凉,快速反应过来,将陶栎阳推开,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对走近的陶桉雯咧嘴一笑:“姐。”
“我让你来接你漾姐,你在这里给我打架?”陶桉雯皱着眉,厉声质问。
“我是来姐漾漾姐啊,但是……某条拦路狗不长眼,偏要过来阻拦,说什么他妈才是这个庄园的女主人,要把漾姐赶走呢!”
陶桉辰似是找到了什么靠山,阴阳怪气的斜着眼告状,还吃痛的摸了摸自己淤青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