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有了……哈哈哈……没有了……”
这鬼东西竟然也知道我没了东西,竟开始幸灾乐祸。
跑!
这是我脑海中目前唯一的想法。
如果说现在还是深夜的话,我说不定就这样认命了。
可现在天边已经泛起蒙蒙亮,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
就算是跑,只要能够多争取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说不定就能撑到天亮!
只要一天亮,这个鬼东西就算是再想对我动手,也只能等到太阳下山。
而那个时候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脑海中一冒出这个想法,我就来不及任何考虑,转身就向着窗边跑去——
房间的门虽然也是个选项,而且房门几近腐朽,只要用力一撞就能撞开。
可在这个时候我不敢赌,毕竟那个鬼东西一出现,房间的门就自动关上。
我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已经被敲碎玻璃的窗户,和关上不知道能不能打开的房门。
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嘭!
我来到窗边正要往外面跳,可猛的一用力,竟然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
窗户上的玻璃明明已经被这个脏东西给撞开,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外面吹进来的风。
可我就是出不去!
“该死的!”我挥拳猛的锤打窗户,那看起来一拳就能砸碎的玻璃,此时在我拳头下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嘿嘿……逃不掉……”那鬼东西幸灾乐祸的向我靠近。
尽管它的速度很慢,可我却避无可避!
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全身都放弃了用力,身子一瘫坐在地上,任由那个鬼东西向我缓缓靠近。
而我只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女人:“喂!”
这女人的胆量竟然还可以,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而且在我喊她之后,她还能快速反应过来。
不过声音里带着颤抖,显示女人此时还在害怕:“你……你喊我干什么?”
“帮我一个忙。”我把手机拿出来扔给女人。
我也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向季叔求助,也曾拿出手机看过一眼。
可是手机没有信号,就连报警电话都拨不出去。
所以这个忙我就只能托付给房间里除了我之外的唯一活人。
“什么忙?”女人下意识问,但又马上说,“什么忙我也帮不了你啊!这个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两个怕是都跑不掉!”
女人看不见那脏东西的身体,却能看得到粘在脏东西身上的卫生巾,以及地上一摊摊腐烂流脓液体形成的印记。
“你放心,这个东西是冲着我来的,等我死了之后,估计天也就亮了。”
感觉死亡已经必无可避。
此时的我心里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坦然:“我把手机给你,所有密码我刚才已经解除。”
“等我死了之后,你给通话记录中的第一个人打个电话,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并拜托他帮忙照顾好我的父母。”
通话记录中的第一个人是季叔,是我无能,没能达成他的期望。
“可是……”女人明显不相信,同时又像是遭遇了什么痛苦,忽然伸手捂住肚子。
“你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反正我已经注定要死了,关心一下那个女人也算是发挥最后的余光吧。
“我……我不知道。”女人难受的说,“感觉像是痛经,可分明还没到时间,我一向很准时的。”
痛经?
这两个字让我眼前一亮!
那不就是来大姨妈?
会有月经血?
粘血的卫生巾正好不够——这东西其实用的又不是卫生巾,而是上面新鲜的月经血。
如果真的是大姨妈的话……
“冒犯了!”我嘴上道歉说,但行动上却未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如今突然又冒出一点希望。
就算是再冒犯,我也必须要试一试。
“你干什么?”女人用惊慌的眼神看着我,同时四肢并用不断往后退,“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你尽管喊,就算是喊破喉咙,我也不会停下!”
因为突然有了希望,我还有心思玩了个梗。
经过一番不可描述的动作,我看着手心中粘稠的血红液体,心里面满是惊喜!
竟然是真的,这是上天不亡我!
有这个东西在手,我直接将手一甩,把手里面所有的血全都撒在了那个脏东西的身上。
“疼……好疼……”
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因为这个血过分新鲜的问题,这些血洒在那个脏东西身上的时候,不像之前那些卫生巾上的血一样,会限制那个脏东西的行动。
这些血竟然会灼烧那个脏东西身上的腐烂血肉!
袅袅冒起的烟尘,就好像是将烧红的烙铁生生的按在腐肉上。
那种腐肉烧焦的味道异常难闻,却让我感觉非常惊喜。
我能活下来了!
“抱歉,还要再次冒犯一下!”我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女人。
经过刚才那一番不可描述的动作,女人终于也知道我并非是要对她做什么。
但她仍是倔强的并拢了双腿,看着那被经血灼烧的脏东西——
按理说女人应当看不见那个脏东西,可此时竟然能准确无误的看一下那个脏东西所在的方位。
难道她能看到从脏东西身上飘出来的烟尘?
“你……不用你了。”女人再次往后缩了缩,“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东西吗?我……我自己弄给你。”
接着,女人自己鼓捣了一下,沾了一手的血,将其拍在我的手上:“给你!”
“这么多?”我看着完全被染红的手。
“我量大,怎么?不服气?”女人梗着脖子,露出最后的倔强。
“服气!”我对女人竖起大拇指,转头重新面对那个脏东西。
“不好玩……生气了!”
脏东西嘴里面叫喊着,整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身体忽然加速,跳起来猛的扑向我这边。
而我出于应激,反手一巴掌抽向那脏东西的脑袋,只感觉到手掌被反震的一阵麻痒,窗户里透出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咯噔!
一个黑色童子陶俑掉在地上,脸上有一个小巴掌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