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一切终于都过去了。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呜呜——”
耳边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声,我转头一看,那女人此时正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大声的哭。
“不用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安慰女人,并想伸手过去拍拍女人的肩膀。
可手一伸出来,才发现手上还全是血,只好尴尬的收回。
“老娘今天晚上算是栽了!”女人呜呜的哭着,“竟然会遭遇这种事,还被你这个变态……呜……太侮辱人了。”
“喂,我可没对你做什么!”我吓坏了,“我只是借用了你的一点血而已,那些血就算是不借给我,迟早也是要流出去的!”
“呜——”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要是鬼哭我还知道该怎么办,可女人哭……
这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此时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映衬出女人珍珠一样白皙的皮肤。
让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要知道,这个时候别人身上穿着的是比情趣还情趣的内衣!
能遮住的地方几乎都遮不住,而且还有蕾丝花纹。
之前因为担心那脏东西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人。
此时万事皆休,仔细一看……
怎么鼻子有点热?
我伸手一摸,不知道是女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在我手上热热的流动……
“别哭了!”我急忙转过头去,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你这样哭,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就是因为你没把我怎么样,我才哭的!”女人抬起头来反驳,“我都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还……你羞辱我!”
“我没有……”我急忙辩解,忽然又想到这女人一开始进来是为了讹钱,急忙说,“对了,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钱!”
女人一下子不哭了:“我要双倍!”
双倍,女人有说过可以打折给三千吧?
双倍就是六千。
“好,我给你六千。”我把手机拿起,要给女人转账。
“不是六千,是一万!”女人摸索着回到床上,把她那件大衣外套重新披上,遮掩住了皎好的身体,“我最开始说的可是五千。”
“不打折了?”
“你还想让我打折?打你骨折行不行?”
“可是……”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余额,“我现在只有六千多……”
“那就给六千。”女人亮出收款码,“剩下的四千写欠条,我会找你要债的!”
“你……”
“我?怎么了?”
有钱在面前,女人倒是很有底气。
如果她的双脚没有颤抖的话。
看来也是硬撑。
“你这样讹诈我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正好趁势威胁了一句。
“不怕,反正我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克那玩意儿。”女人硬顶着说,“我拿到带血卫生巾可比你拿到带血卫生巾简单,而且,我自己也有!”
啧,忘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都没逃过女人的眼睛了。
“而且……”女人继续说,“现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有我和你造成的痕迹,如果我要报警的话,你说……”
的确,太阳升起来之后,不管是那个脏东西的身体,还是留在地上那些腐烂发臭的液体。
经太阳光一照,全部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个黑色童子俑还在——可这东西根本就没法解释。
“你狠!”我咬着牙对那个女人说,“我写欠条还不行吗?你叫什么?”
“刘晚意!”女人得意的说。
“刘晚意……还真是个玩意儿……”
在一件事情上吃瘪,就要在其他事情上找回场子,我也只能过过嘴瘾。
女人,哦不,刘晚意。
她像是根本就不介意,等我写完欠条之后,高兴的拿起来一弹,居高临下的对我说:
“记得,你欠我四千块钱,这是我的手机号,有钱了记得还我。”刘晚意夺过我的手机,在手机上输入了她的电话,然后将电话扔给我,转身离开旅馆。
在拉开房门走出去之后,刘晚意突然站住,回头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稷……是吧,我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见你大舅奶奶!”
等到门被彻底关上,我才终于对着门吐出这句话。
好了,这下虽然事情解决了。
可是我也没钱了,卡里面的那个零头也只够这几天吃饭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一下手机信号没问题,立刻给季叔打去了电话,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小子,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竟然还有这种事?”季叔非常惊叹的说。
我自然把和刘晚意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反正我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
只是一想起来鼻血就有点止不住。
“行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找了一个人,他会帮你的。”
季叔在电话里说:“你去江城大酒店门口,找一个姓童的老头,那个老头会帮你解决赵筱俐的事情。”
“好!”和季叔寒暄几句之后,我很快挂断电话,也没说现在没钱的事。
这些钱还有不少是季叔偷偷打给我的,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带这么多。
现在自然也没脸再去找他要钱。
我按照季叔的指引,在手机上找了一下江城大酒店——整个江城竟然有两个大酒店。
一个近一个远。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同时也是为了省钱,我去了最近的那个江城大酒店。
来到之后,我才发现这江城大酒店真不愧是大酒店,门口来来往往很多人,而我就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我该找的。
一个一个问又不现实。
不过我想起来季叔称呼那个人为老头——能被季叔称为老头的人,估计年纪一定不会太低。
我一眼就看中了所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向着他缓缓走过去。
走到半途,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我,先是左看右看,最后终于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我走到他面前,先一步说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童……”这个姓童的人说,“你是……”
他可能会有所猜测,但还不确定。
想着这个人或许也被三爷爷照顾过,我说季叔或许会不知道,但若说陈老季……
“我就是陈老四拜托你要帮的那个人。”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