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从文氏房间里出来,想到刚刚顾君亦的眼神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随即又想到顾君亦毫不留情的甩了自己两巴掌,又觉得气愤。
摸着发肿的脸颊,宋氏不敢再去院子里,打算回去先擦一点药再说。
只是还没走没几步,顾依珊和顾沛文就看见了她。
“娘.....”
宋氏看见两个女儿,一惊赶紧转身,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她们看见。
“娘,你怎么了?”
顾沛文率先发现宋氏的不对劲,走了过来。
宋氏低着头捂着脸:“没....没事。”
顾依珊也发现了宋氏的不对,但她在顾沛文想要上前问个清楚的时候,将她拦住了。
“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宋氏:“我有事要回房间去一趟,你们先自己逛着。”
说完宋氏转身略显狼狈的走了。
顾沛文也觉得不对,看着顾依珊。
“大姐。”
顾依珊:“算了,娘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别问了。”
这边宋氏避着人群穿过回廊,刚来到一个转角处。
“哎哟....”
宋氏撞到人了。
抬头一看是大着肚子的谢宁,赶紧将头低下,转身就走了。
谢宁有些懵,她刚刚没看错的话,自己这婆母的脸是肿着的,这是被人给打了?
..........
这边顾君亦做好心理准备出来找顾鸣。
“鸣儿,咱们爷俩出去走走。”
顾鸣见顾君亦脸色有些不对,点了点头。
两人在院子里闲逛,顾君亦心事重重,顾鸣也不说话。
过了片刻,顾君亦才说到。
“鸣儿,你知道爹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
“爹最高兴的是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
“爹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年轻的时候靠你祖父。”
“如今年老了,又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
“爹觉得很满足,这一辈子值得。”
顾君亦说得很是伤感,顾鸣看出他的不对劲。
“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君亦看着顾鸣,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你可能不是我儿子。
但是顾君亦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来。
“爹,你没事吧?”顾鸣很是担心的看着顾君亦。
顾君亦将头转向一旁,擦了擦眼角。
“没....没事。”
顾鸣:“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君亦看着顾鸣关切的眼神,舌头弩了弩嘴....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没事,鸣儿,我只是想说,你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爹以你为傲。”
说完不等顾鸣说话,顾君亦收起伤感的表情。
“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
说完顾君亦转身离开,那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行驶,顾鸣陪谢宁坐在马车上。
谢宁将她看到宋氏脸颊肿的事情告诉了顾鸣。
“你怀疑有人打了她?”
谢宁:“不是怀疑,那脸颊肿成那样也不可能是自己撞的。”
顾鸣想到顾君亦今日的反常,突然就勾起唇角讥笑一声。
“怎么了?”谢宁诧异的看着顾鸣。
顾鸣靠在马车上。
“或许我们的猜想猜对了。”
“可能我真的不是顾家的孩子。”
“为何这样说,可是发现了什么?”
顾鸣:“没有发现什么,今日爹突然找到我。”
“不停的说他以我为傲,我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看那表情就好像是哭过似的,而且他想跟我说什么,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说出口。”
谢宁:“你是说他是想告诉你,你可能不是他儿子?”
顾鸣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以父亲的性格,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最有可能会选择直接告诉我。”
“他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在他的认知中,说真话就是最简单麻烦最低的一种做法。”
谢宁觉得顾君亦的想法没错,对最亲密的人来说,说真话就是最大的尊重,也是减少麻烦最有效的办法。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
谢宁:“爹可能很难接受你不是他孩子的事实。”
想到顾君亦那眼神,顾鸣心中有些酸。
如果自己真不是顾家的孩子,难受的又何止顾君亦呢?
.......
万和药房....
当年谢宁将药房给了慕容钰,这次慕容钰出事之后,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都归于朝廷。
文启帝在慕容风的建议下,将药房和制药坊全都交给了谢宁。
自然不是白给的,除去成本八层归朝廷所有,谢宁独自得两成利润。
不要小看这两成利润,数额算下来那也是巨大的。
这药房和制药坊本就是谢宁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又能重新拿回来,谢宁自然不会拒绝。
今日便跟着顾鸣过来看一看药房的经营情况。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道声音。
“婉儿....”
随即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齐公子,请叫我夏姑娘。”
谢宁回头一看,还真是熟人,竟然是夏婉和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
“婉儿,你原谅我,我但是也是不得已。”
说着就要去拉扯夏婉的衣袖。
夏婉也看到了谢宁和顾鸣,脸色有些难看,面对他面前的男子,更加的疾言厉色。
夏婉将自己的衣袖撤回来,后退了两步。
“齐公子,你如今已经娶妻,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请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说完,夏婉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哪位叫齐公子的人立即跟了上去。
“婉儿,你等一等....”
谢宁看着两人背影,笑了笑,这世界还真的很小。
走近药房,出来一个熟人。
“陈大夫....”
陈军医看到谢宁也很是兴奋。
“顾夫人,你终于来了。”
谢宁很是奇怪:“陈大夫你在等我?”
陈大夫:“也不算是在等夫人,我这几年一直在药房里坐诊,是这里的坐馆大夫。”
“我知道这药房和制药坊以后都归顾夫人管,心想您肯定会来看一看的。”
“这不就一直盼着,今日总算是将您给盼来了。”
谢宁没想到陈大夫竟然没有做军医而是来药房做了一个普通的坐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