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文氏这才开口。
“老大，宋氏突然要认义女，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顾君亦一听是跟宋氏有关很是无所谓的说到。
“娘，我不管宋氏想要做什么，只要她不跟鸣儿他们闹，我都无所谓。”
现在的顾君亦对宋氏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若不是因为她是顾鸣的生母，他早就休了她。
顾君亦怎么都想不通，以前宋氏虽然懦弱，但至少不糊涂，现在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左性了呢，也就是她生了一个好儿子。
文氏见顾君亦是一点疑心都没起，再叹一口气。
“那你就没想过，宋氏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君亦：“为什么，不就是气鸣哥儿太看重宁丫头。”
“鸣哥儿确实对宁丫头很好，但也不是不敬重宋氏，只是每次都是宋氏胡搅蛮缠。”
“这也是宋氏自己看不明白。”
文氏见顾君亦还是一点没反应，忍不住再叹一口气。
“那你就没有想过，还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顾君亦摸摸头：“其他原因，什么其他原因？”
文氏又说到。
“宋氏认的那个干女儿夏婉，你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顾君亦：“不就是一个农家小姑娘，能有什么不同，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盯着看。”
文氏见顾君亦就是一个榆木脑袋，索性直接说到。
“你没发现她跟你和宋氏很像，就是跟依珊还有沛文都有几分相似。”
顾君亦抬头看着文氏认真的眼神，心中一个咯噔。
“娘，你什么意思？”
文氏：“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顾君亦想了想，还是不能相信。
“不可能，长得像不过是巧合而已。”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宋氏她才想要认来做干女儿。”
文氏：“紧紧因为像就要认回来做干女儿，宋氏是缺女儿的人吗？”
“更何况那夏婉不过是一个农家女，认回来没有半点助益，你跟宋氏这么多年夫妻，她是会无缘无故认一个农家女做干女儿的人吗？”
“还要搞这么大的排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干女儿跟亲生女儿一样。”
听到文氏的话，顾君亦的脸越来越难看。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文氏沉默了片刻。
“我也说不准，但很有可能夏婉是宋氏的亲生女儿。”
顾君亦：“夏婉是宋氏的女儿，可她什么时候生的？”
见顾君亦还没想明白，文氏直接说到。
“那夏婉跟鸣儿是同一天生日，你说她什么时候生的？”
顾君亦一时还没明白，但瞬间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顿时瞪大眼睛。
文氏见他想明白了，也不再多说。
顾君亦一下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说着又看着文氏。
“娘，不可能。”
“鸣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不可能.......”
文氏：“是，鸣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可如果一生下来就被换了呢？”
顾君亦开始回忆顾鸣出声的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这才想起当日他没在府上，在外面跟朋友玩乐，从外面回来就说宋氏生了，生了个儿子。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宋氏换了孩子。
文氏：“宋氏生孩子那日，正好是观音诞辰，我带着程氏和蓝氏他们去了慈恩寺。”
“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宋氏生了一个男孩。”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宋氏想要换孩子，难度并不大。
但因为这也就说宋氏换了孩子，自然也是站不住脚的。
文氏还查清楚了，但是陪着宋氏生孩子的是她身边的嬷嬷还有一个大丫鬟。
而就在鸣哥儿出生不久，那嬷嬷和那大丫鬟都被放出去了，回了老家。
“你若是想要知道情况，可以去那嬷嬷和丫鬟的老家去询问一下情况。”
文氏是不打算去找了，她基本上断定宋氏换了孩子。
顾君亦还是不敢相信。
“宋氏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氏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顾君亦。
“宋氏是正妻却没有嫡子，你当时已经有了两个庶子，她自然着急。”
顾君亦：“就算她没有嫡子，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地位。”
“这些年我一直尊重她，从未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
文氏：“你心中这样想，可宋氏却不这样想。”
说吧文氏又说到。
“现在不是说宋氏为什么要换孩子的时候。”
“而是老大，鸣哥儿他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咱们顾家的孩子。”
顾君亦这才回过神，想到那么优秀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顾君亦就觉得心痛得不行，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一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虽然自己不争气，可是自己儿子争气啊。
可是现在告诉他，这个争气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这不就像是拿刀子剜他的心一般难受吗？
想着想着顾君亦竟然哭起来了。
“娘，怎么办，鸣儿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呢？”
文氏找顾君亦是来商量对策，他倒好竟然哭起来了，简直是气得够呛。
“瞧你那点出息，你哭什么？”
顾君亦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
“我...我就是一想到鸣儿不是我儿子，我难受。”
文氏叹气，岂只是顾君亦伤心，她也很伤心，最出息的孙子不是自己的亲孙子，这搁谁都受不了。
过了片刻，顾君亦又瓮声瓮气的说到。
“我本来就是他亲爹，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不是亲爹也胜似亲爹。”
文氏：“鸣儿不知道，自然是最好的。”
“但若有一天鸣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们顾家就尴尬了。”
顾君亦也想明白了，如今的顾家靠的全是顾鸣，若顾鸣真的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人。
虽然因为养育之恩在，也不会不管，但肯定不如以前了。
以顾鸣现在的年纪，只要不出错，至少还有四五十年的仕途。
四五十年可以照拂顾家两三代人，可等到他们这些老的去了。
如果顾家还没有人冒出来，那到了第二代第三代还能不能得到顾鸣的照拂都很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