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街坊持怀疑态度,“啥?被鸡群围攻?那鸡恁精的吗?”
“千真万确,咱全村人都搁旁边看着呢!主要是那婆子不但偷鸡,还偷了它们刚下的蛋。
那些鸡是真记仇哇,将人叨得面目全非,还拉了她满身,老太太又怒又怕,直接熏得昏死过去了!”
众人:“……”
你怕不是在跟咱们讲笑话吧?
见众人犹是不甚相信,杨老实急的一拍大腿。
“哎呦!人命关人的大事!各位行行好,我们将人喊醒了就走!”
其他几人继续砸门,喊人。
“杨淮清,快开门……开门……”
一汉子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你们找杨掌柜啊?”
杨老实看向来人,猛点头,“正是,正是,淮清就是莫家酒楼的掌柜,您认识他?”
汉子点头,“认识,在他们酒楼吃过饭,后来才得知他也住这儿。”
说着,他眉头微蹙,“不过,很少见他回来,酒楼打烊晚,不会是住在酒楼后院了吧?”
众人:莫家酒楼,杨掌柜,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吗?
六子叫门的功夫,还有空转过头来搭话,“那边咱们已经去过了,并未找到人,这才来了此处。”
大彪,也就是先前自告奋勇,说自已知道杨淮清住在哪的村里汉子,先前替杨淮清送过东西。
要不也不能知道,杨淮清除了酒楼后院,还有别的住处。
想来,是为了私会东家千金才租下的吧!
一中年妇人道:“我见了,住在这里的人一早就回来了,当时我正从外买菜回来,见着他开门了。不过,瞧着他满身的伤,模样很是狼狈!”
“那肯定就在家中!杨淮清,你别躲了!快点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家里老娘你都不管了?”六子大嗓门继续嚎。
披着衣服的汉子定睛看向几人,摇摇头。
“嗨,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儿个香满楼一对女干夫淫妇被当场捉奸,那奸夫……”
这种桃色新闻,比任何事都能吸引人的眼球。
昨日香满楼有人被捉奸在床的事,早已在镇子上沸腾开。
就连下面的村子都被传遍了。
众人立马眼睛晶亮看向他。
然后,又顺着它的视线,看向被拍得‘邦邦’作响的门板。
“嘶,你是说他就是那……”
“怪不得,方才那大姐说他满身是伤,狼狈的很!听说他昨天 被人一顿胖揍!”
“我说呢,方才你说莫家酒楼、杨掌柜时,我就想说难道真是他?”
闻言,众人那股子瞌睡劲儿和火气瞬间飞走了。
一个个立马眼睛放光,将汉子围在了中间,“快展开来讲讲 ,你亲眼见着了?”
汉子作为第一手吃瓜群众,看着大家那急切的眼神儿,立马挺了挺身板。
“啧,何止是我见着了,当时香满楼那条街的人都见着了!”
人群后面有人举手大喊,“我也在,我也在……”
汉子瞥了那人一眼,继续道:“是他妻子的娘家人,路过酒楼看到了他与那女子,便跟了上去,结果当场捉女干在床,啧啧啧……”
在场的妇人当即咬牙切齿,“原是个负心汉,咱竟然跟这么个玩意儿在一起住这么久!真是晦气!”
汉子继续道:“人娘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几个汉子当场就对他一顿暴打,你们猜,那女方是谁?”
这个问题大家都能抢答了。
“不就是那莫家酒楼东家的独女吗?”
这个满大街都知道了呀!
还用他说?
其实当时,莫云第一时间就用被子蒙了脸。
而且她进香满楼时,头上戴了帷帽。
但她身边的婢女却并未乔装。
相熟的人一看便知。
女干夫淫妇是谁,不到晌午,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屋内的杨淮清眼神阴鸷,狠狠地盯着窗外。
他一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他这一晚,并无半点睡意。
昨日那一通闹腾,让他和莫云的名声尽毁。
莫家酒楼也深受此事牵连。
还让古清容如此轻易便跟自已和离成功。
他从村里回到镇上,第一时间就去了莫家。
想要跪求莫东家、莫夫人原谅,顺便求娶莫云。
左右事情已经败露,莫云一未出阁女子也已毁了名声,他便顺势娶了她,想来莫家二老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结果二人将他大骂一顿,还赶了出来。
莫云对他也是避而不见。
他如今不仅失业、和离,还名声尽失。
这还弄得满身的伤。
他恨,他怨,愤怒爬满胸腔。
刚开始,听得六子几人的喊声和拍门声,他有些讶然。
按理说,自已都跟古清容和离了,村里人还来找自已作何?
还要逼着自已回去再接纳她不成?
可听得几人说他娘去明家偷鸡,被啄被拉鸡屎,他想说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娘这是还嫌不够乱吗?
至于说他娘昏倒,他认为,这肯定就是几人用来诓骗自已回去的借口。
他愈加心烦意乱。
根本不想跟他们回村,去管那些破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哄得莫家人将莫云嫁给他。
可后来街坊邻居被六子几人吵醒。
正盼着他们被街临以扰民为由赶走。
结果,邻居竟然有人认出自已……
他真的要呕死。
更加不敢露面了。
杨老实见大家竟然搁那聊上了。
不是,这话题是不是有点儿跑偏啊?
里正派他们来,是来带杨淮清回去的。
他重重叹了口气,“正如大家所说,他被带回村子时,正好赶上他前大姨子家的小姑子洗三,他娘为了一口肉大闹现场,还嚷嚷着要替他休妻。”
“可怜他前妻贤惠孝顺,还不知他在镇上干的那些个腌臜事。”
“哪想他女干事败露,人家成功跟他和离。”
“可他娘这大半夜的,又跑去人家里偷鸡,闹得整个村子跟着不安生……”
众人听完,这才将整件事给串起来。
“实在可恶!”
“怎会有如此不要脸面的人?”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对这种负心薄情的男人,就该绞了那玩意儿喂狗去!”
众男人:“……”
不禁裆下一凉。
还是大姐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