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对着一旁正笑得花枝乱颤的刘寡妇就冲了过去。
这个光腚卖钩子的,敢招惹自已。
看她今日不将她扒光了扔出去。
反正她也不要脸。
刘寡妇一个不察,被她抓住头发就是一逮。
“哈哈……啊……”
笑声停止,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乐极生悲。
下一秒,刘寡妇头皮秃了一大片。
消失的头发,出现在钱婆子手中。
“浪蹄子,你算哪根儿葱?敢在这里编排老娘的不是?我撕了你个贱比……”
“啊……你个死老太婆,手太毒了!我跟你拼了……”
眨眼间,二人扭打作一团。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众人都懵了。
咋就在人屋里打起来了?
生怕伤到白氏和她怀里的小闺女,屋里人忙上前去拉架。
“哎呦,行了!你们快别打了,今日人明家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闹什么呀闹!”
“快住手!”
“你们要打,出去打去!”
钱婆子和刘寡妇轮番占上风。
嘴里脏话连篇。
“你个光钩子露腚的小贱人,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你连那窑子里的姐儿都不如,个千人骑万人枕的浪蹄子!
还腆着个比脸出门,管起老娘的闲事来了,你那张驴脸就应该扎裤裆里,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个死老太婆,我撕烂你的嘴!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你又是个啥好东西?天天让儿媳伺候,还打骂儿媳,你跟你那个废物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人不遗余力地抱着彼此的瓜。
不过,还是刘寡妇的瓜比较劲爆。
村里的男人,被钱婆子点出了近半。
刘寡妇都懵了。
也慌了。
她,她,她咋知道这么多?
早知道不招惹这个死婆子了。
悔!
门外正听热闹的男人里,有那被钱婆子点名的,立马捂着脸扭头跑了出去。
心里不禁庆幸,幸好,幸好自家媳妇儿不在……
小悦宝的耳朵被娘亲捂地贼紧。
三个小侄子,也被娘亲勒令将耳朵堵上。
少儿不宜。
两稳婆和古清容姐妹,愣是没能将俩人拉开。
本想将二人拖出屋子。
哪想她们力气那么大,根本薅不动。
这时,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
“都住手!”
闻言,地上扭打的二人立马老实了。
不过,停倒是停了下来。
但还未松开彼此的头发和衣衫。
众人只见二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瞪着对方。
想着再找机会,在对方脸上多挠几个血道子。
气息喷洒在彼此脸上,那味道……
彼此都被对方给恶心到了。
见状,张婆子冲外面扬声吼了一嗓子。
“里正,这俩人还没分开呢唉!”
闻言,屋外男声再次响起。
“再闹,就都给我滚出清溪村去!”
这句话可谓是杀手锏。
被赶出村,离了宗族和村里,意味着成为无根之人,就没了宗族和村里的庇护。
放在这个时候,这种惩罚,显然是极重的。
只见地上的二人,不甘地渐渐松开了对方。
一分开,刘寡妇抱着头,斯哈斯哈地摸着自已秃了一块的头皮和火辣生疼的脸皮。
低头一瞧,一大团头发,已经被她和钱婆子方才踩进了土里。
她拢着被撕烂的衣衫,抬头愤恨地瞪着钱婆子。
钱婆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身的土,衣衫不整,头上顶着个鸡窝。
脸上也被刘寡妇挠了几道,往外渗着血。
左右脸各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肿的老高。
见刘寡妇还敢瞪自已,她立马出口威胁。
“贱人,还敢瞪我!”
里正在外喊道:“都给我出来!你们到底是来恭贺还是捣乱?
白吃了这几十年的饭!都给我滚回家去!”
钱婆子一听,立马不服气地道:“里正,是她先招惹我,我凭什么回去!”
她还没要到肉。
也没吃上席呢!
凭啥叫她走。
刘寡妇一手拢着衣衫,一手捂着秃头。
眼睛噙着泪花。
若是忽略她那被挠花的脸,两个熊猫眼,和秃了一半的头发的话。
看上去,确实是有几分娇弱。
有男人在,开口更是跟谁捏着她嗓子似得矫揉造作。
“里正,钱婆子她下手太狠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里正:“……”
白了二人一眼,他不耐开口,“都出去!想打街上接着打去,打死一个算一个!小悦宝这么小,在人家闹算怎么回事?”
惊着小悦宝可咋整?
刘寡妇还觉得自已挺冤。
她自已事儿也没办成,倒是挨了顿打。
这叫什么事儿呀?
可如今自已这副模样,是真的怕被那些男人瞧见。
想了想,她冲钱婆子‘哼’了一声,捂着头脸跑了出去。
刘婆子心头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她给撵走了。
钱婆子冲着刘寡妇的背影呸了一口老痰。
“呸,破鞋!烂鞋!”
然后低头寻自已的鞋。
“哎,我鞋呢?你们谁见我鞋了?”
众人置若罔闻。
方才那鞋子就是冲着他们砸过来的。
如今谁鸟你!
里正看向晕头鸡似得钱婆子,“钱婆子,你呢?还不走!”
钱婆子两手归拢着头发,理直气壮道:“里正,我跟明家是什么关系,待会儿还要给他家小闺女添盆呢,咋能走呢?”
“诶,我鞋呢?”
众人:“……”
钱婆子这不要脸的劲儿,简直了。
白氏抱着小闺女从屋里走了出来。
古清容姐妹跟在身侧,不放心地左右搀着她。
就见她一脸冷意看向钱婆子,“不需要!”
她原本也想顾及亲戚颜面,不与她一般见识。
但她作为婆婆,却如此打骂清容。
还在小闺女的洗三日闹这一通。
无论哪一个,她都不能容忍。
钱婆子闻言,一脸不可置信。
“亲家,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竟然撵我走!”
“娘,你快走吧!别再捣乱了!”
古清容实在忍不了。
闻言,钱婆子像只炸了毛的野鸡一般。
叉着腰对古清容破口大骂,“你们都听到了吧?她跟谁说话呢?个不敬婆母,吃里扒外的东西!大不孝啊!我咋就那么命苦呢?为我儿娶了个这么不孝的东西……”
村长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你闭嘴!”
“不嫌丢人!”
要么说还是村长有威严。
钱婆子张着大嘴,霎时安静下来。
但犹不服气地怒瞪古清容和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