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边说边捶打着自已的腿说道。
“时愿走吧,咱去食堂,累死了最近,我感觉卡姐加大了不少难度,我现在都不觉得冷了,只觉得肚子在打鼓。”
姜时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去吧,我今天不想去。”她站起身,白色薄纱半身裙相互摩擦发出轻微声响。
陈最知道她劝不动姜时愿说道“那要给你带香蕉吗?”
“不用了,谢谢。”
“好,那我就走喽,你要什么就发我消息。”
陈最拿上自已的东西离开舞蹈室,此时的舞蹈室好像一下子变大了许多,明明平常小的所有人都要挤坐在一起。
镜子里反照出姜时愿白的近乎透明的脸。
她就好像是那易碎的瓷器,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那双极美的眼睛,略显疲惫,却倔强地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做不就是要做的最好,才有意义。
她根本就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白天鹅公主,她走的每一步都艰难坎坷。
如果没有…奶奶….没有裴向晚,早就不会有什么姜时愿了。
这个地球太过拥挤,她太过渺小,死了、消失了,跟风吹走的沙子一样,无人在意。
她的舞姿优美动人,白色纱裙每每在她旋转时,如同一朵盛开的白山茶,绽放出极致的美丽、灵动,这舞中却多了与之前不同的感觉。
是姜时愿的情绪,那股情绪变成熊熊烈火烧燃了,如雪般纯净的白山茶,她就像是一位魔法师,挥舞着手,一瞬间白山茶不见了。
留下的只有血红的红山茶。
音乐声终止,传来一道声音,宛如夜莺啼鸣,清脆悦耳。
“你好…姜学姐。”
姜时愿漠然回头看了说话的女生一眼“有事?”
女生由于过度害羞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对姜时愿说道。
“就是…..见学姐没去吃饭,我这有很多吃的,都是给学姐的。”她没进去,只是把手里的袋子提高给姜时愿看。
而后她又热情地介绍着自已“对了,学姐我叫李伽一,很喜欢学姐,我能和学姐做朋友吗。”
李伽一的笑容在没听到,姜时愿回复时很灿烂,如同太阳光般璀璨耀眼,却被姜时愿泼出的冷水浇灭了。
“不用了,谢谢,我不喜欢收别人的东西。”
她琥珀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热情,只有冷漠,仿佛在说她的出现是种叨扰。
“我不需要朋友,很抱歉。”
李伽一愣在原地,死死捏紧手中的袋子,她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神色之中,情绪朦胧复杂。
为什么偏偏就裴向晚可以….她不可以!
都是怪那群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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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位置,明明裴向晚还未等到那人出现,为什么会有属于对方身上的特有茶香呢。
裴向晚怀疑自已的嗅觉出问题了,她凑近那棵树闻了闻。
她想应该是因为姜时愿总站这里,所以树有了姜时愿的味道。
风是流动的,气味也是同样的,是无法留存的,它们与人不同,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
而人不一样,有感觉,会格外在意那个人,身上的所有。
“晚晚在干嘛,树很好闻吗?”
突然出来的声音,吓了裴向晚一大跳。
“姜姜,走路怎么…没声,吓到我了。”
裴向晚以为姜时愿会安慰她,结果并没有,姜时愿在笑,还笑得很开心。
她很快注意到姜时愿的脸,与往日截然不同,姜时愿是冷白皮,所以总比别人白一些,但不影响她。
因为她是一颗可爱的小草莓,白里透粉。
可今天的脸白得病态,给裴向晚一种姜时愿快晕倒的感觉,她急忙站到姜时愿面前。
姜时愿嘴唇勾起一抹笑,她的手,好像习惯要摸裴向晚的脸了。
本能地抬起手,放在裴向晚的脸庞,她爱惜的抚摸着说道。
“晚晚太认真了,不舍得打扰。”还有一个是裴向晚刚刚很可爱。
那模样就像一只很大的马尔济斯犬,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连树的气味它也好奇。
但马尔济斯犬很小的,没有这么大、这么高的,也许裴向晚是例外、特别的,才会让她那么喜欢。
“这样啊。”裴向晚更在意关心的是,姜时愿的身体,她询问道“姜姜脸色有点差,是不舒服吗。”
姜时愿苦笑着摇摇头。
今天的云是葡萄紫,它的颜色,与大二时,写的那封表白的信封一个颜色。
但那封信,没有得到回应,仿佛她没写过,姜时愿想过是不是被弄丢了,她第二天想当面说的。
可裴向晚讨厌她……
她心里有了荒唐的猜想。
“姜姜,怎么不说话。”裴向晚担心极了,她把手背往姜时愿额头上贴,又滑到脸颊。
姜时愿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今天忙着练习,没吃午饭的原因吧。”
裴向晚很生气,她觉得姜时愿不爱惜自已的身体。
同样她清楚姜时愿是个对自已要求严格的,不达到她自已定的目标是绝对不会放弃、结束的。
幸亏她总会往书包里塞吃的,本能觉得带上会有很大的用处,这不就来了嘛。
裴向晚边打开书包拉链,边对姜时愿说道。
“你啊,不管怎么样都得吃一点,姜姜要再这样,我就翻进你们学校,监督你吃饭了。”
姜时愿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裴向晚,对她来讲裴向晚是她怎么看;无论看多久,都觉得不够的人。
“可是晚晚,翻墙不现实太高了,你少看些电视剧。”
裴向晚捏了一下小狐狸的脸“来吧,吃个你最喜欢的蛋黄酥。”
裴向晚被自已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她了解姜时愿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不得不佩服自已的记忆力。
见小狐狸没动,裴向晚把包背好,把手中的蛋黄酥拆开说道“你今天都没吃,身体重要,好歹垫垫肚子,而且姜姜你很瘦了。”
“来,吃吧,我的小狐狸。”
蛋黄酥已经贴在姜时愿唇上了,可她迟迟不张嘴,裴向晚把蛋黄酥移开,温柔地问道。
“怎么了吗?不喜欢了?”
姜时愿摇摇脑袋,抿了抿嘴说道“不是的,就是很久很久没吃了。”
她承认自已是矫情自私、疯魔、欲壑难填的人,只因裴向晚她有了喜欢吃的东西。
但东西是会腻的,又或者是,它少了最该有的,缺少就完整了,她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