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流鼻血了。”
姜时愿直勾勾的盯着,裴向晚那红的过分的脸,和鼻孔里冒出的嫣红,慌乱的神情像是林中与鹿群失踪散的小鹿,迷茫无措。
裴向晚眼睛瞪大“啊”了声,准备用手摸摸看,却遭到制止。
“我来吧。”姜时愿从裤兜里拿出纸巾,轻捏住裴向晚的下巴。
裴向晚反应极大“不不不,我自已来,我自已。”说完还想拿过姜时愿手中的纸巾。
姜时愿缓缓开口说道“我来吧,别说话了晚晚,血快到你嘴里了。”
裴向晚立马闭嘴,她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保持这样的姿势。
而姜时愿身上的,茉莉香混合着茶香的香气,幻化成一只无形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裴向晚的脸。
这无疑在逗弄她的心,裴向晚是最不经逗的,她强迫自已屏住呼吸,以为这样就能抵御住。
结果她的脸被憋的更红了,比张飞的脸还要红。
此刻裴向晚觉得自已像一只溺水的猫,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干嘛憋气,流鼻血可以呼吸的啊,笨蛋。”
姜时愿将纸揉搓成小小的圆柱,塞进裴向晚流血的鼻孔内,语气温柔地说道。
“好啦,我感觉晚晚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她的眼眸扫了裴向晚一眼。
“你脸太红了,我怕你生病,晚晚。”说完她的手来到了裴向晚到脸颊“真的很烫。”
她冰凉的手让裴向晚异常喜欢,这不亚于在酷暑难耐时,及时出现的冷饮,喝下既能解渴,又能缓解炎热,她现在好喜欢冰冰凉凉的小狐狸。
裴向晚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就好像喝醉了,可她明明没有喝酒。
她也没用手揉搓姜时愿的眼尾,对方的眼尾却泛起嫩红,如同一朵初开的花朵般,娇艳迷人。
裴向晚丧失语言能力,说话都不顺畅了“我…..我没事的,我身体很好。”她想避开姜时愿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会吃人!
确确实实地她躲掉了,但逃掉一个还有一个,比眼睛还要可怕。
白雾缭绕在山间,如同仙境般神秘莫测,朦朦胧胧中浮现出山峰的轮廓。
裴向晚移开双眼,手不小心碰到姜时愿腰间的软肉,她的手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连忙道歉。
“对不起,姜姜,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晚上不能这样穿的,太冷了,而且你看。”
她抓起姜时愿圈在她脖子上的手说道“你看吧,这袖子短了半截!你自已摸摸,这截手臂都是冷的。”
裴向晚像在捏橡皮泥似的,爱不释手的捏着,渐渐地她把玩的那只手挣脱束缚,反握住了裴向晚的手,掌心相贴。
“晚晚….”
姜时愿受不了裴向晚的这副模样,就好像她是她忠诚的臣民,永不会背叛她,只看她一人。
在她眼里裴向晚是可爱的、可恨的,可爱来源于爱她,恨也是如此。
没有爱怎么会有感觉呢,她本就是别人口中冷漠自私的人,她不否认自已的冷漠。
对她而言,热情只给裴向晚一人就好。
她很自私,不容许那么多飞蛾扑向她的小狗。
“我很害怕,晚晚。”
姜时愿说话的声音带着颤,如同坏掉的风铃,有时发出悦耳叮铃,有时发出的却是闷响,不易听清。
裴向晚被姜时愿的哭腔吓坏了,赶忙询问道“怎么了,别怕姜姜,我在呢,没人可以欺负你的。”
她一定会做好,自已优秀起来才能保护姜时愿,现在还是差很多,不过多努力就好了。
砸落在她手臂上的那滴热泪,如同燃烧的火堆“嘭”一声,炸出的点点火星子,吓得人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裴向晚可心疼了,被握住的那只手是抽不出来了,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柔地为姜时愿擦掉眼泪。
“没有人真的爱我、在意我,只有晚晚在意我,我很怕晚晚有喜欢的人之后,就不会再…..”
她的哭声撕扯着裴向晚的心,而姜时愿捂住自已的脸,泪水从缝隙溜出。
她薄得如纸般的背,因为她的强忍与坚韧颤抖着,这无疑给了裴向晚一棍重击。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姜姜,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边说边用手掌拍着姜时愿的背,她知道姜时愿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所以她不会强行扯下姜时愿挡脸的手。
多好的小狐狸啊,别担心,她一定会给小狐狸找到爱她的人。
“姜姜,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能改变的只有我们俩。”
姜时愿慢慢将捂脸的双手放下,她的眼睛被蒙上白纱,眼里的裴向晚变得朦胧。
“我们的关系能改变成什么。”
裴向晚的手擦掉姜时愿脸上的湿濡,果然好看的人就算哭都是好看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是未知的有多种可能的,我也说不准,不哭了,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除非啊….”
小狐狸抽抽鼻子,缓慢地靠近裴向晚,直到两人鼻尖时不时会碰在一起,她才停止了靠近。
“除非什么。”
现在的距离是裴向晚没想过的,她连忙往后拉开距离。
“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晚晚不是说不会离开吗。”
给裴向晚整不会了,她的意思是陪伴小狐狸,不是鼻尖碰鼻尖,脸贴脸,不是她能做的事情。
小狐狸的狐狸脑袋装的到底是什么。
“不一样的姜姜,我是说。”姜时愿逐渐湿润的眼眶将她的未说出的话堵了回去。
“你说的对,姜姜。”她凑了回去“行了吧。”
“嗯….我就知道晚晚最好了,我好喜欢…好喜欢晚晚,喜欢到想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晚晚。”
姜时愿捧住裴向晚的脸颊,她的手被裴向晚的脸烫着,但她不愿意松开,悸动的呼吸像是在计时对方多久会回答,又像在隐藏狐狸的天性。
“好,我也喜欢姜姜呢。”裴向晚的头往后挪了点,摸了摸鼻子觉得纸差不多可以拿了。
“姜姜起来,这纸塞蛮久的了,我要拿掉它。”
“好~”她极快地在裴向晚脸颊上印下一吻后,听话的站起身。
这一吻,如同吹散成无数把小伞的蒲公英,在风中摇曳,轻盈飘落在裴向晚的脸颊,稍稍停留片刻,又随风离开,飘向无边的旷野。
“姜姜,不可以乱亲人,看你这么熟练是不是亲了很多人。”裴向晚把纸丢到垃圾桶里,一脸严肃地盯着姜时愿。
得给小狐狸上一课,保护好白亮亮的狐狸毛,要不然随便来一个都能把它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