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心停下来,站在裴向晚身侧。
“你不记得了吗,大一的时候,你说要去给姜时愿拍照,找的景是一个村子,你拍完,看到了一大片蓝莓地,嘴馋下去摘。”
乔言心拍了一拍手“嘿,怎么着,人老大爷还在地里,你都不看就去摘,人老大爷说你就是天天偷吃他家蓝莓的蓝莓大盗,你说给钱,人家不要,说你经常偷要给你个教训,当时还是我拿钱把你捞出来的。”
裴向晚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但是有点子搞笑,她没想到那傻逼还干过这种事情。
“这跟姜姜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她想吃,你压根就不喜欢蓝莓,觉得它酸又涩。”
乔言心轻叹口气“哎,宠得无度,不喜欢吃也可以陪着吃,不管不顾,不宠呢,又不是人,刚刚那个是你前女友刘知许,你跟姜时愿闹矛盾后,谈的,我以为你是为了气姜时愿,但后面证明我想的是错的。”
信息量大的让裴向晚有些无法接收,一下子冒出个前女友来,但原来的裴向晚本就是个人渣,不做人事的暴躁狂,这一系列的事情确实是她的手笔。
唯一不解的是她怎么突然厌恶上了姜时愿。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嗯?”裴向晚扭头眼神有些空洞。
乔言心无语,又没认真听她说话,最近这人怎么老是分神“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刘知许长得跟姜时愿一样,所以才和她谈恋爱的。”
“什么鬼….姜姜就是姜姜,她是她自已,没有长得像的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姜姜也是独一无二的。”
乔言心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她最独特了..切,是类型一样,都是清冷,我在那时候真的以为你是气姜时愿,但后来我知道了,你从来没喜欢过姜时愿。”
“叮零—叮零零—”铃声淹没了乔言心的声音,裴向晚只能瞧见她的嘴在动,听不见声音,等铃声停止,周边的一切都静了。
“进去吧。”
裴向晚望向窗外,望向那幅油画般的世界,她这一刻失去了色彩,这里的人都是没有颜色的,是单一的黑白色,书是黑白的、人、衣服所有物品都是黑白的,她与这个世界脱节了。
真的掌握全部了吗?
“这都多少次了,怎么老是在你的柜子上贴这些纸条,千纸鹤、星星。”
陈最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她用力撕下便条“字迹都是一样,学校是干嘛,监控迟迟不修,该干的一样不干,不该干的偏要干。”
便条上的内容简直就是一个幻想跟姜时愿在谈恋爱的妄想狂魔。
从之前的按时吃饭,夸舞蹈夸好看,到现在的疯魔与极端,警告姜时愿不准跟裴向晚接触,最近都是这样。
今天更是恶劣猖狂,写得是她会杀了裴向晚,这让原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而不在意的姜时愿感到生气,她好像太过放纵这个人了,导致她越来越嚣张,嚣张到无法无天。
她知道这类人只会说,不会做,但没人可以这么说,更不能这么做,姜时愿面带微笑拿过陈最手上的便条“没关系,上课要紧不是吗。”
陈最看了一眼姜时愿,从柜子里拿出舞蹈鞋,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姜时愿啊,这样都还想着学习,一到学习就不是恋爱脑了真是奇怪。
“走吧走吧。”
陈最因为走在姜时愿前面,所以没看到姜时愿拿起那条便条,眼里的阴郁嗜血,她仿佛是一只被困在废墟之中的兽人,积压了许多的怨与恨,她的忍受到达顶点。
便条被她揉皱了,丢了,人也会是一样。
“时愿你怎么不动,不是说上课重要吗?”陈最刚刚跟姜时愿说话结果没有回应,一转头没人,折回才发现姜时愿根本没动。
“好,我忘了一样东西。”姜时愿边走边回复陈最。
“拿了吗?”
“拿了。”
裴向晚准备上乔言心的副驾驶座,结果乔言心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
“你跟姜时愿说了没有….好恐怖..你想害我。”她刚刚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前方停放电动车的位置旁,直直站着的姜时愿,她的眼神好像穿透玻璃,直射着她。
这根本不是她跟裴向晚见面的地方,而且姜时愿看得不是裴向晚,而是她,是想杀了她的那种眼神。
裴向晚系着安全带边说着“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当然说了啊,恐怖什么恐怖。”说完瞪了她一眼,姜姜那么可爱,恐怖个鬼,没品。
乔言心身体微微颤着,她举起手指也是颤的,指向前面“那…”
裴向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让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微卷的黑色长发同她白色印着蓝色小花的裙摆一同飘动,她像是感应到裴向晚的目光般,俩人的目光相触相融,一根隐藏的丝线缠绕。
裴向晚按下车窗探出头,她没问她为什么在这,而是。
“姜姜,你也在这啊,要去哪。”
她的眼睛好似比以往还要明亮,刺疼着姜时愿,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有了。
这时陈最拿了一袋东西走到姜时愿身旁“时愿走吧。”转头发现探出头的裴向晚,怪不得走不动道了。
“裴向晚。”
裴向晚拍了拍乔言心“开到前面前面,她们旁边。”乔言心照做了,车停在了姜时愿与陈最旁边。
“原来你要和陈最一起去玩啊。”
裴向晚不知什么时候把安全带解开的,她整个上半身趴在窗上,探出一只手,摸上姜时愿的发顶。
“开开心心去玩吧姜姜,注意安全别回家太晚了。”趁机捏了一下姜时愿的脸蛋,见人没反应又捏了几下才收手。
“那我就走喽,拜拜。”裴向晚重新系上安全带,姜时愿突然开口说出的话,让她的手顿了顿。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她的语气异常得冷淡,冷到离她最近的陈最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裴向晚抬头看向她“哪句话要对我说。”
她的心是飘荡遨游在蓝色海洋的帆船,本该平静地海面不再平静,掀起的惊涛骇浪,迫使帆船无法正常行驶,哪里是方向是出口,它左右摇晃着,失去平衡失去了她所有的判断。
“你才该早点回来。”
裴向晚松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姜姜。”又看向陈最说道“姜姜就拜托你照顾了,谢谢你陈最。”
陈最小声嘀咕“这还用你说。”
上升的那张玻璃隔离了她们,她所爱的那张脸正在渐渐消失,直到最后车也不见了。
乔言心一心二用着,开车还想姜时愿出现的很凑巧,她不像刚好而是计划好,那个眼神….
“你真跟她说你去干嘛了吗?”
裴向晚靠在靠背上点着手机屏幕“我说了我有事啊。”
乔言心“啧”了一声“具体干什么你没说?”
“嗯,说出来哪惊喜了,都没惊喜感了。”
乔言心不懂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平常一点什么都能看出来,为什么唯独姜时愿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之前的冷漠疏离她曾认为那是裴向晚知道了,才选择用最伤害人的方式疏离姜时愿。
现在看这都不对,似乎她真的不知道…..
“你不觉得姜时愿很奇怪吗,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