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当然也清楚现在这种氛围是不太对劲的。
彭月白这两年在长沙风评也是很好的,和佛爷关系也不错,只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佛爷生病,从东北求药回来之后就变化很大了。
具体的变化就是在于很在意某些人和事,加上矿山里面得到的东西,使他变得有点怪怪的……
二月红在两个人之间打量了一下,然后又收回目光,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在哪边说话都会得罪另一方,他也不是傻子,在场的当然也都不是傻子。
当然总会要有人开口的,毕竟这个气氛沉下去的话,倒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大家不傻的同时,这个时候总要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齐铁嘴和彭月白的关系很不错,从上次去他府上驱鬼的时候关系变好的,后来也就经常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自然齐铁嘴和佛爷关系也好,所以现在他开口是最好的。
“咳咳!那个佛爷今天要不点一出戏唱唱?”齐铁嘴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道。
彭月白坐在那里想要说话来着,却被张启山先一步开口回答道:
“点个小曲吧,张长官不太喜欢听戏。”
张启山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彭月白也愣住了,这人还记得自已不喜欢听戏啊?他看起来这么明显吗?
彭月白这个人有些奇怪,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一个特别的习惯——每当夜晚难以入眠时,便会出门去听戏。而且,他对戏班子还有着颇为挑剔的选择标准,偌大个长沙城,那么多出色的戏班和名角儿,可他偏偏就只钟情于二月红的戏。说来也是有趣,别人听戏要么是沉醉于那婉转悠扬的唱腔、精彩纷呈的表演,要么是被剧情深深吸引,但彭月白却不一样,他觉得二月红的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最能助眠,简直就是他失眠时的良药。
不过,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毕竟,把人家的好戏当作催眠曲来听,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然而,彭月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依旧我行我素地每逢失眠之夜就往二月红的戏园子跑。
时间一长,就连九门之间都渐渐知晓了这件事。大家同气连枝,相互之间关系密切,消息传播得自然快。想来,作为九门之首的张启山知道彭月白不喜欢听戏这一点,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此时,坐在宴席之上的二月红听到旁人提及此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但他终究是涵养极好之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安静地享受着席中的美食美酒。
整个席间气氛看似十分和睦融洽,众人虽未过多交谈,但窗外传来的江南小曲声以及那清脆悦耳的琵琶弹奏,与眼前的场景相得益彰,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彭月白悠然地坐在桌前,耳畔回荡着悠扬动听的音乐旋律。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舞者,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精准地打出节拍,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轻松惬意的神态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相当愉悦。
而在一旁的二月红,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彭月白这个独特的习惯。
回想起以往,当彭月白来自已的戏园听戏时,也是这般模样。虽说对于戏曲的门道他一窍不通,常常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仍会不自觉地随着鼓点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轻敲桌面。
不知怎的,看到彭月白如此举动,二月红不禁想起了自已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也曾有过相似的动作和神情,一时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想着想着,二月红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了,距离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每当二月红凝视着彭月白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他感觉自已并非仅仅在看着眼前这个人,而是透过他的身体,仿佛能望见隐藏在其身后的那个飘渺虚幻的灵魂。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彭月白宛如一位偷偷下凡的仙子充满神秘气息,或许哪天,一旦有人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飞远离这人间。
一曲闭了之后,里面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张启山一直将目光放在彭月白身上,随后在音乐停了之后又收回目光。
他声音淡淡的说道:“现在我想要说一些事情,现在九门的当家人除了四爷不在,都在这里。正好张长官也在这里也可给张某人做个见证。”
见张启山说话,大家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彭月白也转头朝着他看过去,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又想搞什么事情。
他这一小动作自认为没有被被看见,却被对面的那个戴着金色眼镜穿着白西装的青年看见了。
解九也只是轻轻一笑,觉得彭月白也确实可爱,完全不像有些人嘴里的那种铁面无私的玉面阎罗。
给他的感觉就是表面严肃,其实内心里是一个很充满阳光的人,完全不像是这个时代能产出的思想.
张启山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有意见,之后又开口道:“我去东北求药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情……”
张启山在后面的时间里说了他自已的想法和见解,其实其他九门人是不相信的,但是他能给出明确的消息,而且张启山在九门的信誉还是很强的,一时之间几个当家人都沉默了,虽说没说话,但是心里多少是有点动摇的,毕竟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长生的诱惑。
彭月白冷哼一声,张启山将目光看向他,也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张长官对于我说的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呀?”
彭月白不喜欢和人说话,兜兜转转的,他现在是搞明白了,把自已叫过来是方便把自已拉下水,加上张启山也知道自已是张家人,多一个自已他也好办事。
彭月白也不惯着他,既然不让自已好过,把自已架在火上烤,他吃不好,那么他就直接掀桌都别吃了!
他将桌子往桌中间一抛,然后拽出桌布直接一抽,满桌上的席面全都撒了出去。
“这个想法你也敢说?”彭月白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张启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对彼此的身份都是已经心知肚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