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那么突然死了。”吴曼香结结巴巴地回答。
她发现陈阳的问题，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经常让她措手不及。
“说细节，那时你们在干什么，他是什么表现，你又是什么反应？”陈阳眼神转为锐利。
吴曼香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情绪转为紧张，忐忑回答：“他太重了，压得我不舒服，我推了他一下，他突然捂着心脏，整个人不停抽搐。”
“他有心脏病，身上没带药吗？”陈阳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没，没带，我找了，没有找到。”吴曼香越来越紧张。
她很不适应陈阳这种风格的转变，刚才还抓着她隐私问，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转眼就聊到案情，步步紧逼。
“你当时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打急救电话？”陈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被吓懵了，正准备打急救电话，他就不行了，然后我就报警了。”吴曼香眼泪汪汪。
她今天本来就饱受惊吓，陈阳态度的转变，让她非常不适应。
“你撒谎！”陈阳用力一拍桌子，历声训斥。
旁边负责做记录的小郑，被吓了一跳。
吴曼香就更别提了，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吴曼香，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怎么死的？”陈阳眼神犹如利剑。
吴曼香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恐。
本来以为，他只会问一些不正经的问题，现在却突然发现，从进了这件屋子，她就一直跟着他的节奏在走。
陈阳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点开秒表。
“给你十秒，完整把他死亡前后的经过，仔细讲诉一遍。”他声音很冷。
坐在他旁边的小郑，有些不安地挪了一下屁股，他发现这位陈所长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
吴曼香不停流泪，看向他的表情，充满了害怕。
陈阳脸上却没有露出同情，用锐利的眼神，不停给她施加压力。
通过之前那些看似不着调的问题，他已经判断出，这个女人心理素质不太强。
“在他死前，我们吵过架。”吴曼香扛不住压力，崩溃地说道。
“为什么吵架？”陈阳眼睛一亮。
这个事情，吴曼香之前可没有提到过。
小郑也是精神一振，佩服地看了陈阳一眼，心里感慨，还是陈所长厉害，一下子就审问出隐情。
“我想离婚，他不同意，说就喜欢人妻，还说下次要去我家里弄，我感觉被羞辱了，用力推他，还用腿踢他，丝袜就是那个时候，被扯破的。”吴曼香脸色苍白地说道。
“后来呢？”陈阳问道。
“他为了安抚我，说给我五十万。”吴曼香犹豫着说道。
“这么大方？”陈阳眼神微眯。
阳东乡很穷，王博文虽然是小学校长，但平时也什么油水可捞，张口就是五十万，这不得不怀疑，他哪里来的钱。
“他有钱，我曾经在他家里的床垫下面，发现过大量现金，估计有几百万。”吴曼香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些事情，她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但是被陈阳逼到这一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一个小学校长，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小郑忍不住问道。
阳东乡小学又不是什么私立名校，一个教学设施落后的乡镇小学而已，这么多年，也没更新过什么基础设施，谁会上杆子给王博文送钱？
“我不知道，也不敢打听。”吴曼香表情忐忑。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能成为德育主任，全靠王博文提拔，所以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接着说你自己的事。”陈阳在这个重要情况，记在心里。
“他这人很小气，不止一次说过要给我钱，但每次都是骗我的，我已经不信他了，就闹着要走。”
“他不让我走，在拉扯的时候，我衣服被扯破了，他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样子，表现的特别兴奋。”吴曼香说道。
“你继续说。”陈阳盯着她。
从她的表情判断，她这次说的都是真话，没有隐瞒。
“半推半就的，我们就发生了关系，可能因为带着一点强迫性质，他今天表现的格外兴奋，脸特别红。”吴曼香讲的特别细致。
小郑满脸通红，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这些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然后就发病了？”陈阳问道。
“还没有，我被他压的很不舒服，就用手推他，没想到他更兴奋了，还让我用力挣扎，说这样很过瘾。”吴曼香表情羞耻。
这些细节，她之前都没讲，主要是太难为情，讲出来有种社死的感觉。
小郑敲键盘的手指，都在哆嗦，他一个愣头青，哪里听得了这个？
陈阳是过来人，虽然感觉刺激，但脸色没什么异常，还是以审案为主。
他喝了口茶，让吴曼香继续讲。
“他平时都很短的，两三分钟就结束，今天比较久，大概五分钟的时候，他开始粗重的喘气，脸色很不正常，我被吓到了，让他别弄了。”吴曼香回忆起这段经历，脸色不太好看。
陈阳眼中露出异样，主要是画面感太强了。
小郑表现的更不堪，一张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
“他不听，说很舒服，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还问我他强不强。”吴曼香破罐子破摔，把过程讲的特别详细。
陈阳有点想笑，没想到这位王老兄，玩的还挺花。
“后，后来呢？”小郑满脸血红，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太重了，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没心情理他，又用力推了他两下，然后……他哆嗦了一下，脸色发青，就不行了……”
“我匆匆忙忙给他找药，但几个兜都翻遍了，真的是没找到，他，他就死了。”吴曼香一脸惊恐，身子颤抖。
看来这段记忆，对她影响很大，估计得成为她的心理阴影。
这时，法医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有结果了吗？”陈阳走过去询问。
“死者有心脏病，因为兴奋过度，死于心梗。”法医把验尸报告递给他。
“也就是说，他是爽死的？”陈阳拿着验尸报告，眼神异样地看了吴曼香一眼。
吴曼香紧紧咬着嘴唇，感觉他这一眼里，包含了很多含义。
“这么说，也没错。”法医表情古怪。
有心脏病的人，不能情绪过于激动，用爽死来形容王博文，也是可以的。
“这得多舒服，才能把自己爽死……”小郑喃喃自语。
他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实在无法理解，这里面的感受。
吴曼香满眼羞辱，明明是王博文有心脏病，怎么就成了爽死，搞得她好像是罪魁祸首一样。
“既然是意外，那就不用刑警队那边介入了。”陈阳坐回去，在想该怎么写结案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