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状况,差点儿把我吓尿,这黑灯瞎火的是谁整我,找死吗?
我一缩脖子就想转身看个究竟,可是掐我的大手非常强硬,我根本无法动窝,最主要的是真特么疼啊。
“谁呀?”我吼道。
等一摸脖子,发现根本没什么手,那股子疼劲儿也消失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赶紧转身看,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我浑身的冷汗就淌下来了,难道是鬼?
不对,我手腕子上带着三阳鬼门锁,百鬼不侵,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触眉头。
猫叔就在我身边,冷不丁看我折腾,惊的都说不出话了。
“猫叔,刚才有东西掐我,不是鬼。”
猫叔把铁球一攥,浑身紧张起来,赶紧冲四周观瞧,那意思,有东西掐你还不是鬼,那是什么?
但是他左看右看,最后又看向了我的脖子,说:“都被掐出了手印子,这四周也没有阴煞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刚说完这话,他就闷哼一声,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左腿,然后使劲的踢,但是光使劲,也不见那条腿动。
“不好,有东西掐住了我的脚腕子。”
我擦,我急了,直接撸下三阳鬼门锁,对着猫叔的脚腕子拍下去,‘啪’的一声,猫叔叫唤起来:“你特么下手轻点儿。”
我赶紧问:“还掐着你呢吗?”
猫叔点头,脸色变的煞白。你说我们俩也算经历了不少磨难,但就没有像现在这么邪性的,三阳鬼门锁都成了摆设。
我大骂起来:“到底是谁在搞鬼,给我滚出来?”
你还别说,这一嗓子还真管用了,猫叔那条腿能动了,但是翻开裤管一看,脚腕子上有一个青嘘嘘的手印子,到底是多大的劲头才能掐成这样,我不由得搓了搓脖子,这亏吃的真憋屈。
猫叔也急了,跟我背对背,死死的盯着周围情况,两只铁球随时都能出击。
可是我俩叫嚣了半天,愣是没人理我们,那暗中的东西也没声息了,这不是耗子洞摆神像,莫名其妙吗?
而小红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我俩再干什么。
“你没发觉到什么吗?”我问他。
小红弱弱的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绝对不是鬼了,因为同类是能感受到同类的,并且这跟巫术也没多大关系,你看哪种巫术专门掐人脚脖子的?就算是血衣门的肢解术,也是用阴魂炼而成的,有迹可循,不像现在,一点影子都抓不住。
“这次的水又深了!”猫叔的额头淋漓出了冷汗:“看来村子里飘荡的血腥味又是一场灾难,我甚至能预料到,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我道:“人身体里的鲜血是有数的,总这么流失,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干尸。可眼下既不是闹鬼,也不是邪咒,干瞪眼使不上劲啊。”
猫叔稳了稳情绪:“别慌,这世界上的事儿都有个因果,咱们只是一时搞不懂而已。既然幕后凶手又出招了,咱们硬着头皮也得接着呀。”
这话说的真社会。猫叔难得霸气一次。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说全村的男人都在流失鲜血,那咱俩怎么没事呢?咱俩也是男的啊?”
“废话,咱俩当然是男的,但咱俩却不是村里人,上次的巫头咒是依靠生辰八字,这次不定又是什么呢。”猫叔道。
我眼珠一转:“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四处都是杀机,跟刚才似的,被人抓住,暗地里给一刀都不没办法抵挡。”
谁知猫叔冷哼:“咱们先破戮魂罐,后破炼尸窑,可以说跟对方争斗的你死我活,他不定多希望咱们死呢。但你发现没,刚才只是恶作剧的掐一下,根本没下死手,难道是对方大发慈悲了?”
我眼珠一转道:“你的意思是,掐咱们的东西并没有直接害人的能力?”
猫叔点头:“它们可能只会无声无息的吸食人血,它们出现的主要目的就是害村里的男子。”
我使劲的搓着头皮,绞尽脑汁的寻思这东西是什么来历,可寻思半天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后来猫叔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走,咱们上清凉山,找那个炼尸窑去。”
我一蹙眉:“找那玩意儿干嘛,巫头咒都破了。”
谁知猫叔道:“你不懂,那炼尸窑是有大文章的,前天当着那么多乡亲我没细说。你以为炼尸窑真是在大瓷缸外面刻上炼尸咒这么简单吗?要真是这么简单,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了,何至于摆阵镇压?”
好像这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不过我压不住好奇心,就问:“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卖关子啦。”
猫叔道:“这东西之所以说凶,是因为它自古就有。在唐朝的时候,那些王公贵胄喜欢吃红丹,想练就长生,一些方士就专门给宫廷炼这玩意儿,其实你我都懂,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这红丹里含有剧毒。可人就是这样,只要流行起来,不分青红皂白都跟着学。一些王公大臣,上流社会的显贵,都开始购买红丹。”
“这一来二去,市场就紧张了,毕竟红丹里也有一些珍贵药材的,成天这么吃,肯定会供不应求。但是有钱赚不到那些方士心里急啊,所以就想了一个馊主意,就是炼尸窑。他们先用秘术害人,然后把碎尸投入缸里,用尸油和人的内脏炼丹,时间长了,这炼尸窑的怨气会越来越大,没人碰它还行,要是一不留神触动了这东西,简直能赤地千里!”
我真替那些古代人恶心,难怪野史上讲,唐朝的一个皇帝吃红丹吃死了,成天吃死人堆里的东西,不死才怪。
猫叔又说:“所以昨天破了巫头咒之后,我没对炼尸窑下手,然而压制怨气的阵法只能维持一小时,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怨气肯定又冒了出来。”
我惊讶道:“你怀疑是这些怨气在搞鬼?”
说实话,怨气是冤魂厉鬼残留的气息,跟阴煞之气有一定区别,但区别也不大。所以说,要说怨气作恶,这有点太牵强了。
猫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怨气,但咱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山看看心里能踏实点儿,总不能坐在家里看着乡亲们变成人干吧。”
话是这么说,但就怕进了山,再遭遇那些东西,咱们可如何应对。
猫叔感觉我说的有理,所以立马改变了计划,准备白天去。貌似那些东西白天是不会出现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往清凉山里走,秋心死活要跟着,怕我们嫌她累赘,一口一个,我身体里有蛇灵,我是变异赛亚人,我啥都不怕。
面对这个脑残,你说谁有咒念?
所以我们三个人上山了,别看是白天,但翠绿的松柏华盖如伞,遮天蔽日,到处都是幽深和阴暗,是不是还刮出一阵阴风,跟大晚上没什么区别。
路上秋心问我们上山干嘛,我和猫叔谁都不理她,有句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越不利,您还是迷瞪着吧。
等来到山顶的山洞中,秋心总算是明白了,她用手电指着炼尸窑道:“这就是那个邪性的东西吧?咱们要破坏它吗?用不用我召唤蛇灵帮你们。”
猫叔恳求她消停会儿,千万别动这东西,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围着炼尸窑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连缸沿上的焦黑痕迹还在,看来天火符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上面的怨气还是很大,不过明显不是掐咱们的那个东西。”猫叔摇摇头。
看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等出了山洞之后,我找了很多大石头,把洞口赌的严严实实,还在缝隙里塞上了聚阳符和破煞符。我心里讲话,天杀的玩意儿,你把这东西弄到了山洞里,隐患太大了。我有心叫猫叔再摆个阵,然后联手把这东西丢进山涧。可现在没壮年男子,怕阳气不够,只能等日后再说了。
我和猫叔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秋心始终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一个劲儿的问,可现在谁都没心思给她解释,主要我也没办法解释,我能说什么?我说村子里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吸血?
正走着呢,我就感觉脚下一绊,我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一大片灌木丛中,没扎死我。紧接着,我的双手,双脚,全被死死按住了,我顾不得疼了,前后左右的张望,但四周除了茂密的丛林,什么东西都没有。
糟糕,又是那个东西。
并且绝不是一个,不然不可能同时按住我的四肢。
“猫叔,秋心,你们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嘭嘭两声,猫叔和秋心分别被按在两颗树干上,任凭他们如何扭动,也挣脱不了束缚,并且秋心的脸色红的渗血,那东西掐住了她的脖子,要杀她。
“干,干爹,救我!”秋心慌乱大发了,要不是掐着脖子,现在早就尖叫起来。
猫叔情急之下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血雾,他想画符,但是双手被捆着,这口血算是白喷了。
“秋心,你顶住!”看到秋心快死了,我都快急疯了,但是按住我的东西力气太大了,我操你们大爷!
然而就在这个危急时刻,秋心的双目猛地涌现出一片绿光,蛇灵出现了。
她闷哼一声,眼睛眨动,竟然喷射出两道绿色的光柱,光柱打在胸前的虚空中,刺啦一声,一个灰蒙蒙的人影直接被弹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