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红的蜥蜴速度太快了,几乎不等我反应就扑杀到了我的脸上。我条件反射的一晃脑袋,左脸被蜥蜴的爪子,擦破了点皮,紧接着我就怒了,意念一动,绿阳剑气嗖的一声就飙射出来,对着赤红蜥蜴一斩。
噗嗤一声,赤红蜥蜴被斩成了两段,一道绿色的血箭就喷射出来,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苦味。
猫叔提鼻子一闻,说这血有毒,不能在这里呆了,退回房间。
大家都往回走,而我却屏住了呼吸,催动剑气直接杀了过去。
刷——
剑气立马射到了沙旺西的胸前,我俩相距非常近,恐怕容不得他反应,这剑气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沙旺西怪叫一声,吓得面色惨白,他根本不会想到,我手中竟有这等厉害的兵器。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子向后一仰,把手里捏着的那串柱子丢了出来。
轰!
剑气将柱子轰碎,一大片白色的尘屑弥漫开来,很像白面,但是闻起来很香甜,跟赤红蜥蜴的血相差甚远。
可紧接着,我就感觉脑袋眩晕,身上奇痒无比,低头一看,发现手背上的汗毛孔里,竟然蠕动着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比汗毛也粗不了多少。
哎呀,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痒的我,恨不得将皮肤抓烂。
蛊王急声道,这是飞线蛊,你中招了,沙旺西手段诡异,不能硬碰硬啊。
我操,当时我心里咯噔一声,只是一个回合,我就中蛊了,并且还这么严重,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不过我可没有被人肆意戏弄的习惯,所以卯足了一口气,先宰了对方再说。
我意念一动,绿阳剑气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而后化作闪电就冲了过去。
这么会儿功夫,沙旺西已经倒退了好几步,充分做好了抵抗的准备。可就在这个当口,不远处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僵硬怪人,突然冲了过来,用身躯把沙旺西挡在后面。
这把剑噗嗤一声,插入了僵硬怪人的心口,把躯干都穿透了。
但是僵硬怪人纹丝不动,好像插的不是自己,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说这个家伙是一块木头吗,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紧接着就出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只见插进去的剑气,竟然挣扎颤抖起来,还爆发出哀鸣,我看了半天才明白,剑气竟然卡在了这僵硬怪人的胸口,说什么也拔不出来了。
这不可能,剑气削金断玉锋利无比,怎么会卡在人体之中,人的身体可是血肉做的,最是脆弱。
难道说,这个僵硬的怪人,并不是血肉之躯?
这时候我浑身上下三千六千个汗毛孔都痒的要死,我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在那儿。
蛊王急了,说你太莽撞了,赶紧退回屋子里,我来想办法给你解蛊。
我强忍着难受,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有办法。
秋心从屋子里出来找我了,一看我的样子立马吓的大叫,说秦明的脸上,手上,怎么这么耳朵虫子。
我说你要是嫌恶心就闭上眼,听我讲一下死灵符的要领。这道符是专门破蛊的,当初在峡谷中,曾经干掉了金头蛊阵,可这是高级符,我并没有传授给秋心,所以只能现学。
我说口诀的当口,沙旺西狰狞着一张脸,对我冲来,手心里扣着一只黑色的蜘蛛。扬手就要塞我嘴里。
卧槽,这是要整死我的节奏,我托着奇痒的身体,像旁边躲闪,可是太痒了,几乎是痒到了骨髓里,我恨不得把浑身的皮都挠下来,所以一不留神就倒在了地上。沙旺西一击落空,抬起脚对着我的肚子就踢了过来。
我似乎听到了撕裂空气的声音,感觉这一脚就跟火车头似的,如果踢在我肚子上,恐怕肠子都得断好几根。
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哎,还是对蛊术了解的不透彻,一不留神就栽了大跟头,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日后绝不会再犯了,并且沙旺西这个混账,我今天不把他打出绿屎来,我算他没吃过韭菜。
想到这里,我就要抵挡他的那只脚,可突然从侧面也探出了一只脚,速度更猛,两只脚‘嘭’的一声就踢在一起,然后都各自退去,沙旺西一脸抽出,闷哼着。
我抬头一看,发现出脚救我的正是老炮,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一把将我拽起来,问我有没有事,我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的吗?
老炮说兄弟你受苦了,俺给你收拾他。
然后大叫一声,你给我纳命来。
我生怕这小子也中招,就大吼一声,千万要小心,这混账能随时下蛊。
这时候秋心终于熟记了了要领,抬手就画出了一道死灵符,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当符咒打在我的身上后,就听砰砰砰,我浑身的衣服都爆炸了,原本干净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蠕动的小黑点,我自己看了,头皮都发麻。
不过强大的符咒之力,彻底爆发,将我汗毛孔中的小虫子全部击飞,随后秋心强忍着眩晕,又画了一道业火燎原符。
轰轰轰!
大火腾空,把这些该死的虫子烧成了灰烬。
我原本是一个很矜持的骚年,可现在面对强敌,即便是光着屁股我也没感觉出不妥,其实我不知道酒店的走廊里都有摄像头,如果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光着屁股干架的,这是胆儿大不要脸啊。
说时迟,那时快,老炮已经跟沙旺西交手了,老炮在刚才的对决中占了上风,依靠的就是这一身暗劲,现在对打起来,也是步步紧逼。
这时候猫叔,隋棠,白仙子,老刁婆都出来了。看到我光着屁股在那儿折腾都有些受不了。
猫叔脱下外套丢给我,而隋棠对着沙旺西就开枪了。
兵乓球大小的银色光团,蕴含着炮弹的爆炸力,精准的封锁了沙旺西的所有退路。
沙旺西怪叫一声,念动了一阵口诀,那个插着绿阳剑气的僵硬怪人,猛地一动,挡在了诸多子弹面前。
轰轰轰!
子弹在他身上爆炸,炸碎了外面的呢绒大衣,打得他不断倒退,可是我只听到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好似打在烂泥中似的。
我对这个僵硬怪人充满了兴趣,把猫叔的外套裹在腰间,然后跳过去就给了对方一脚。
我感觉像是踹在了一块石头上,无比的坚硬,并且我嗅到了一股呛鼻子的尸气,心说乖乖,这原来是一具僵尸。
不过隋棠的子弹也不是吃素的,打的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我趁机催动意念,把绿阳剑气召唤了回来。
绿阳剑气可受苦了,一个劲儿的哀鸣,并且碧绿的剑身上,还有一些白色的尸气。
尸气是污浊的,剑气这么有灵性,肯定被污染了,所以我赶紧收入了怀中。
这个当口老炮和沙旺西战斗正恬,可是打着打着,老炮就惨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双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一片漆黑。
老炮蜷缩着双手,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沙旺西擦了擦汗水,冷笑一声,张嘴就吐出一只银白色的蝎子,不过蝎子的尾钩紫红一片,一看就蕴含剧毒。
眼看着蝎子就掉在了老炮身上,尾钩高高挑起,就要下针了。
隋棠准备扣动扳机,但是僵硬怪人突然冲她飞奔而去,挡住了枪口,这么一耽误,老炮就要成为毒物的盘中餐了。
万分危机的当口,我怀中的魂瓮突然颤抖起来,蛊王快速的念动了一段咒语,那蝎子顿时迟疑了一下,沙旺西怒吼:“你都死了,还坏我的好事,等我把你抓到手,一定要好好折磨。”
我没功夫听他装逼,一个箭步过去,踢飞了毒蝎,然后拽着老炮往回走。
老炮疼的哭爹喊娘的,跟之前判若两人。不是老炮怂,而是中的毒太深,当时我也没想别的,叫秋心无论如何也要炼制一道青山避毒符。
秋心咬牙答应下来,抬手开始画。
这时候身后传来手枪的碰碰声,那个僵硬怪人,被打的浑身颤抖,一大片尸气冒了出来。
猫叔丢出一道天火符,僵硬怪人顿时陷入了火海当中。
不过这凶猛的大火,只是把对方的衣服和帽子烧光了,肉身丝毫无损。
并且看到这人的容貌后,我们全都愣住了,剧痛的老炮突然怪叫一声,说这不是吴飞熊吗!
是的,这人的确是吴飞熊,就是诡灵教的教主,被秋心脑子里的强大灵魂打下了山崖。
但老炮后来去搜查,并没有发现尸体,都以为吴飞熊逃跑了,没想到被沙旺西炼成了僵尸。
现在的吴飞熊五官僵硬,眼珠子雪白一片,身上有很多冒着尸气的弹孔,但是隋棠的子弹我们都清楚,打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没死,这到底是一只什么僵尸,看着也不像红煞和汞体啊。
我正琢磨着呢,秋心的青山避毒符画好了,打在了老炮身上。
一股爆炸性的符咒之力蒸腾起来,老炮的双手一点点回归本来颜色,痛苦也逐渐减轻了。
不过就在这个当口,沙旺西突然倒退了几步,眼中迸射出狞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粗细的铁笛子。
呜呜吹动了几下,我感觉一股凉气就冲脚面升了上来。
再看吴飞熊猛地晃动周身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下一秒,他周身竟然长出了白色毛发,那张脸也扭曲起来,简直是五官挪移,不都是竟然变成了一只猿猴的模样。
吓得我们赶紧倒退,蛊王说沙旺西精通蛊术和降头,这猿猴僵尸恐怕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
猿猴僵尸猛地裂开了嘴巴,里面都是锯齿尖牙,对着我就扑了过来。
对方的目标永远是我,因为我怀中魂瓮,里面关押着蛊王的灵魂。也不知道沙旺西找蛊王到底意欲何为,反正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掏出魂瓮,丢给了猫叔,叫他保管好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了明王扇,心说不跟你矫情了,赶紧解决战斗,我特么还光着腚呢。
可就在这个当口,老刁婆冲了出来,飞快的结出一个手印,口中念诵佛经,掌心内两团金光。
她一抖手,两个金色圆环就飞射出去,一个打在猿猴僵尸的脑袋上,一个砸在他的胸口。
就听轰轰两声,猿猴僵尸倒飞出去十米。
老刁婆说这是猿尸降,非常难缠,普通巫术恐怕对付不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去拿下沙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