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忘记了,但是不是也可以重新记起来吗?”
邵闻雪对于自己失忆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关心,甚至觉得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她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孩,心中竟然也泛起一丝心疼。
沈昭年走了进来,“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所以头脑为了保护主体,便选择忘记了那些事情,有可能是短暂性,也有可能是长久性,这一切要看她自己,最好这段时间是不要收到任何的刺激,沈荼,你记住了吗?”
沈荼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
“别哭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沈昭年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身体的反应似乎在告诉着她,她忘记了那些事情,确实很痛苦。
邵闻雪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肚子,肚子里暂时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不停的乱动,她蹙起眉头,额头上冒起一层密汗。
沈昭年也注意到了,“闻雪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邵闻雪微微点了点头,“肚子里很疼。”
沈昭年眉头一皱,立刻打了电话叫来医生。
赶了的医生查看一番之后,“没事,只是胎动而已。”
“胎动?”邵闻雪眉头一皱。
沈荼将医生请出去之后,这才和邵闻雪解释了起来。
“邵闻雪,你肚子里确实有一个孩子,你以前有一个丈夫,只不过你那个丈夫对你很不好,后来你们也离婚了,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你记忆失去,但是你肚子里还存在着。”沈荼顿了一下,“这孩子月份还小,你若是不想留的话也可以不留。”
私心上沈荼不希望邵闻雪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如今邵闻雪已经将以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所以沈荼还是希望邵闻雪能够自己做出决定。
这样的事情对于邵闻雪来说还是有点太过于冲击了。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
“那我的丈夫呢?”
沈荼眼皮一颤,“已经死了。”
然后她脸上露出心虚的神情,立马垂下眼睛,
邵闻雪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这样吗?”
一旁的沈昭连听到沈荼这样的话,也没有选择阻止,或许对于邵闻雪来说,忘记关于江宴城的所有一切事情才是最好的结果。
良久,邵闻雪抬起眼睛,神情带着些许坚定,那这样的话那个孩子不如就留下来吧,毕竟这也是一个小生命,不是吗?”
邵闻雪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她来说,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唯有肚子里这个孩子似乎让她感觉到了自己鲜活的存在。
所以她不想把这个孩子打掉。
沈荼叹了一口气到底也没有阻止邵闻雪。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沈昭年撇过头去看着邵闻雪。
邵闻雪点了点头。
沈昭年看见邵闻雪这般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带着沈荼离开了。
书房里,沈昭年脸上神情带着些许疲惫。
“邵闻雪不能待在国内。”沈昭年言简意赅。
这几天里,江宴城一直在寻找着邵闻雪,如果邵闻雪继续待在国内的话,她永远都逃不开江宴城这也是为什么沈昭年会这么说,沈荼垂着头,她自然明白沈昭年的意思。
“那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邵闻雪离开。”
沈荼点了点头,“可问题是去哪里了?国外吗?邵闻雪会愿意吗?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都还不稳定呢。”
沈昭年没说话,只是垂着头,过了片刻她让沈荼出去。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邵闻雪都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直到那一日,她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沈荼推开门便看见邵闻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电视上,仿佛一寸也不肯离开。
随即沈荼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去,电视上是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人。
沈荼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因为这电视上的老人正是秦教授。
秦教授很厉害,所以电视上常常会出现,沈荼不以为然,却没想到邵闻雪看得极为认真,她轻轻拍了拍邵闻雪的肩膀,邵闻雪这才扭过头去。
邵闻雪的眼睛亮晶晶的,“沈荼,电视上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很亲切,觉得她很眼熟?”
沈荼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你觉得很熟悉吗?那是当然了,因为这个老人是你曾经的老师啊。”
沈荼这么说着,邵闻雪口中喃喃自语着。
沈荼却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不如我带你去见他吧?邵闻雪你想不想出国?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你以前学习很好的,后来你毅然决然的进入了一个公司里,再后来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但是你的老师秦教授却对你格外的关注,非常关心你,当初你曾有一个机会可以出国休学,但是你却放弃了,这么多年来秦教授一直在跟我打听着你,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或许可以去见见她,对你的恢复应该也有好处。”
邵闻雪是一个待不住的人,她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这么长时间的,这也是沈荼一直担心的问题,如果秦教授能够帮忙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邵闻雪垂眸,她的心中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着她答应沈荼。
良久,她抬起头来,“好,我和你一起去见见她。”
沈荼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抹笑容。
第二日,沈荼便带着邵闻雪来到了学校门口。
保险起见,沈荼把邵闻雪留在了轿车里,自己独自一人去找了秦教授,毕竟现在整座城中都是江宴城的人,若是邵闻雪露面的话,保不准就被别人知道了。
沈荼离开,邵闻雪趴在车窗看着外面的行人,忽然她看见了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她微微蹙起眉头,转头看了一眼,整辆轿车中只有她一人,那道身影已经越走越远,邵闻雪犹豫了会随即推开车门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