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清咬着唇却不说话,劳宗便又跑到顾御身边去,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都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往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就好了。”
刚睡醒出来的喜儿见此情状也是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冲着那商清便道:“娘,你是不是还是要赶叔叔走?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叔叔们走!”
商清没忍住,眼底有泪光闪过。
劳宗赶紧上前将她一把抱起,哄道:“喜儿乖、喜儿乖,我们不走,叔叔不会走的哦。”
只听商清喟然长叹道:“为什么这件事到最后搞得好像我是一个罪人一样?”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于是她又死死盯着那道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背影,质问一般道:“赵公子,你自己说,你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能把你赶走?又或者说,我还有这个资格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生谁的气,或是顾御的,或是孩子的,更或是她自己?
商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太乱,放开念儿后便想要转身回屋,可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劳宗的一句吼声。
“你给我醒醒啊!”
等到她望过去时,三个孩子也都已经趴在他身边,而顾御似乎已经昏迷。
不知怎么,商清却有些不太相信,以为这又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
她有些烦了,便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进来吧,我也不会再赶你们走,不用再做戏给我看,你们不累我还累了。”
可是劳宗的脸色那是实打实的担心:“商清,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看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没事找事吗?”
盼儿也是一脸着急:“娘,你快过来看看啊!”
念儿有些害怕:“他……他身上好冷啊!”
商清仍是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等看清了顾御的脸色以后,她立马冲着盼儿道:“快去把陈大夫给请过来!”
盼儿一路冲着就往陈有才家里去了。
见商清眉头紧锁,劳宗便道:“从那天你们两个吵架开始到现在,他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他来之前那聂娘还曾送过饭,他也不吃,你说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出事?”
原来是这样……
这盼儿的速度也是够快,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她一路拉着陈有才就往这里跑。
等进了屋后,陈有才也是立马跑到顾御身边给他诊脉,一面又问着商清道:“赵公子的脸色怎么是这个样子,之前是什么症状?”
商清有些不忍道:“他一直饿着,快两天了。”
陈有才一脸的震惊:“这……好好的怎么会饿着呢?”
商清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劳宗便接过话茬:“是这样,他这两天锻炼来着。他想看看自己的承受极限,没想到就这样了。”
陈有才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这明显是拿来唬人的。
于是在给顾御诊过脉后,陈有才便赶紧冲着商清道:“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不然要是换成一般人,真的不一定能够挺过来。你现在就去厨房给他煮一些小米粥来,煮得越烂越好。”
商清起身就要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问道:“陈大夫,他只是饿晕了吧?”
陈大夫微微点头:“你放心吧,他吃点东西再养两天就能好。”
商清这才放心地离开。
陈大夫坐了一会后也是直接离开,劳宗好生地将他给送了出来。
等这个陈有才一回了家,那陈琳琅就急急忙忙凑了过来:“爹,刚才顾盼儿喊你到他家去干嘛啊?他家谁生病了?”
陈有才坐下后才答道:“是赵公子。”
陈琳琅一听是顾御出事,那更是急了:“爹,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他怎么会忽然生病呢?这赵公子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吗?”
陈有才深看了一眼陈琳琅,旋即反问她道:“怎么回事,你好像对这个赵公子很有兴趣?”
陈琳琅一脸羞涩。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赵公子在商清家里也是有吃有喝的,可是这一次却是被饿晕了。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商清家里这两天的确是不太平。”
陈琳琅一听这话,那还得了,立马就阴阳怪气了起来:“哼,肯定是因为那个商清!我听其他人说,商清把赵公子给赶了出来,她凭什么啊?”
不等陈有才回话,那陈琳琅又自顾自接着道:“我之前就说了,这个商清她就不是一个好女人!如果她是一个好女人的话,那她也就不会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出来,我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狠心!”
陈有才一听这话不对劲了,见她越说越起劲,便急忙打断道:“陈琳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呢?从小到大,我难道就教了你这些吗?”
陈琳琅有些不服气,噘着嘴兀自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怎么,她对赵公子不好,难道我还不能说了吗?你说就算这赵公子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不至于饿着他吧,谁都会受不了的。”
陈有才喝了口茶,反驳道:“难道就一定是商清把他给饿着了吗?万一这件事还有别的原因呢?总不能因为你对商清有偏见,所以她家一发生什么坏事,你就都觉得是商清的问题吧?”
“这是人家自己家里的家事,还轮不到我们外人来评说什么,明白了吗?”
陈有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可陈琳琅却是完全没听进去:“爹,什么叫家事?这个赵公子和商清之间可没什么关系,他们两个是清白的,这赵公子只是她家的租客而已。”
陈琳琅把话说到这份上来,陈有才也大抵明白了她女儿的想法。
她这很明显是对赵公子有意思嘛!
于是这陈有才便语重心长地劝解道:“琳琅啊,我知道你对这个赵公子有意思,对吧?”
陈琳琅赧然着垂下头去,算作默认。
陈有才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是颇为心疼,毕竟这可是他的独女。